第9章 為什麼一定是你

趙小楠回去時，東張張西望望，怕極了會看到“死神”，還是身邊的人安慰了他幾句，才放下一點心來。

方澈剛回來，就被陸晨曦拉進了房間。“出事了…”陸晨曦把一切告訴了他，方澈急的立馬就要跑出去找趙小楠，陸晨曦趕緊拉住他，“別急，本來不想告訴你的，為了小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王澤謙不會放棄的，我現在去找老大。”

陸晨曦著急忙慌的拿上手錶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來什麼：“話說顧星宇呢？小楠說也告訴他了，說不定他就在老大那裡，我先去了，你小心一點，千萬別去找她！”

方澈表面上是點點頭，實際上等陸晨曦走遠了都還沒反應過來，回到自已的休息室裡關上門一直在發呆。

陸晨曦趕到林蕭房間時，看見林蕭正在不慌不忙的整理著李峰查出來的報告，顧星宇也並不在裡面，對於這個，陸晨曦到不奇怪，畢竟他的事也向來很多，奇怪的反倒是林蕭的表現，有些過於平靜了。

“林…”陸晨曦剛要喊出那個名字，被林蕭一個眼神嚇了回去，“老大，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麼平靜的在這裡，顧星宇沒來找你！？”她幾乎是喊著說出來的。

林蕭看著陸晨曦，倒是更奇怪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說：“他有事沒事來找我幹嘛？你有事？”

陸晨曦聽完之後也是一臉懵，她不相信這麼重要的事顧星宇不會告訴林蕭，但突然想起王澤謙和他的關係，突然就想通了，眼中有些失望，把事情告訴林蕭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竟然有這種事，好在臥底也是找到了，其他的不必擔心，先盯住他，再有什麼舉動再抓起來，記得錄下證據，我會查清楚他的底細。”林蕭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

林蕭面色沉重，過了好久才說：“你去找找顧星宇，安慰一下他吧…”

陸晨曦思考著：既然他沒來找老大，那他知道這件事後，會去哪裡呢？不會直接去找王澤謙了吧。想著想著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慌，甚至有些疼痛感，手不自覺的扶住心臟。

林蕭擔心的問她怎麼了，陸晨曦緩過神來答道：“噢，沒事，就是莫名感覺心裡慌慌的。”說完又把顧星宇的奇怪告訴了他，“還有昨天，他說來找你了。”

林蕭眉頭一皺：“昨天？我叫他回去之後就沒有找過他啊。”陸晨曦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早就猜到昨天晚上來找她的根本就不是顧星宇，現在就更加確信了，她感到很不對勁，趕緊和林蕭告別，往趙小楠的地方跑去。

剛到門口時，陸晨曦驚訝的發現趙小楠的房門竟然是開著的，她大感不妙，立刻推開門衝了進去…

陸晨曦的完全被嚇到了，眼淚不自覺的從眼中流下來：“方澈！小楠！”

…………

房間中，趙小楠和方澈躺在牆角，方澈眼睛瞪的極大，眼中充滿不甘，嘴唇早已白透了，雙臂上被刀劃開了十多個口子，一隻手還是緊緊抓著趙小楠的衣服，不肯放手，上衣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胸口赫然的有一道拳頭大的傷。

而趙小楠倒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身上，臉上滴著血液。陸晨曦不敢置信的走向兩人，腿早就已經軟掉了，導致她剛走到方澈面前就倒了下來。

她右手撐著地，讓自已不要再倒下，按下呼救鍵後，左手去合上了方澈死不瞑的雙眼，卻止不住的顫抖。眼睛已經要腫了，緊緊地抿住唇，竭力抑住哭聲，憋的肩膀都在發抖，淚水不斷劃過臉頰掉落在地上，每一滴都狠狠的紮在她的心裡，右手攥成的拳頭，已經捏出了血來了，隨著淚水流在地上。

直到顧星宇帶著幾個人來，他走去想拉開陸晨曦，陸晨曦像是被定在了地上，無論顧星宇怎麼拉都無濟於事，他心疼的看著陸晨曦，又看到旁邊方澈慘不忍睹的樣子說：“放手吧…”

“不，我可以…我可以救他的，我一定可以的！”陸晨曦轉過身，瘋了似的搖晃顧星宇，看見幾個人正給方澈帶上白布，用手攔著那些人，撕心裂肺的對他們喊：“住手！誰跟你們說他死了的！我能救他的…我可以的…”

“沒用的晨曦！”顧星宇去拉陸晨曦，要把她拉回來，“沒用的！他已經死了。”

“他沒有！”陸晨曦雙眼含淚，頭髮絲都跟著整個人在顫抖。

顧星宇抱住她時，她終於不堪重負，整個人癱在了顧星宇身上，哭的早就發不出什麼聲音，那顆心被撕的也早就連渣都不剩了，其他人把方澈和趙小楠抬走時，陸晨曦直接暈倒在顧星宇懷裡。

“曦！”顧星宇一驚，趕緊扶住她，“別傷心了…這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他把她抱回房間，走出來後李峰說老大找他，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還搖了搖頭，把顧星宇整的奇奇怪怪的。

到林蕭房間後，他一句話都沒說，兩人沉默幾秒，林蕭直接把桌上的檔案砸向顧星宇。

顧星宇也知道為何了，埋頭整理著檔案，沒說一句話。

“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嗎？”林蕭指著顧星宇，狠狠的看著他，“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老大…我…”

“你還當我是老大啊！”林蕭一聽顧星宇還想狡辯一下，更來氣了，“你是要上天啊！”

顧星宇自知理虧，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林蕭強忍怒火，轉身就讓顧星宇趕緊滾，他也就這麼回去了，一臉憂愁的看著手錶上王澤謙的照片，喃喃道：“為什麼…一定是你？”

回去之後，馮思寧和陳俊明找到他。

“方澈他…”馮思寧看著顧星宇沮喪的臉，嘆了口氣，用手肘頂了下陳俊明。

陳俊明趕緊接上話：“哦哦哦，方澈他，我已經安排人送他走了，至於趙小楠，她傷的比較重，思寧用法術救回了她，但應該還要個幾天才能醒。”

顧星宇心不在焉的聽完，簡單的哦了一聲就走了。

“不是，他什麼意思啊？”馮思寧看到顧星宇到態度有些生氣，陳俊明拍拍她說：“讓他去吧，這事一鬧，陸晨曦也要不高興了，更別說他了。”

馮思寧看了眼陳俊明，又看了一眼顧星宇離去的背影，又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那也不能這樣吧…”

陳俊明趕緊拉上她，哄道：“罷了，隨他們去好了，走吧，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嗯！”

顧星宇回到房間時，陸晨曦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連顧星宇進來後也是一言不發，看都沒看一眼。

顧星宇剛要上去，陸晨曦起身給了他一逼兜，顧星宇被打的愣了一下，但又低下頭來。

“為什麼不說？”陸晨曦質問道，“就因為他是你哥？就因為你放不下你們之間的感情？”

“不是的，晨曦，你聽我說…”顧星宇看向陸晨曦，兩隻手去抓她的手。

“我不想聽！”陸晨曦後退了一大步，眼中又泛起了淚光，“就算聽了，我又能聽到什麼？我就想問你為什麼！”

“你先去床上好嘛，這裡冷…”顧星宇拉起陸晨曦的手就往床邊走去，可陸晨曦還是甩開了他的手。

“我不需要！你不是很會關心人嗎？你哥哥命是命，那方澈呢？！他的命就不是命嗎？！他就可以這樣，被殺的連一顆完整的心臟都沒有。他的命就不是命嗎？！”

顧星宇聽到這裡，一副驚訝的表情，陸晨曦看到後冷笑一聲：“怎麼？不信？他的心臟是被活生生剝成八瓣的啊！你就憑你的感覺，你感覺你哥哥下手不會很狠，可事實呢。”

說著，陸晨曦拉開一半脖子上的一層薄紙，紙的下方赫然是被王澤謙傷的一道黑色的線，顧星宇被驚的說不出話來，想上手碰一下，陸晨曦重新拉上薄紙說：

“看到了嗎？你猜猜，是被誰傷的。沒錯！就是你的好哥哥，王澤謙，他往人們的生活用品裡下毒，被趙小楠發現了，她告訴了你，而你呢！”陸晨曦失望的看著顧星宇，顧星宇沉默。

“你不告訴老大，瞞著大家，幫著王澤謙，害死了方澈！我，也是被他傷的，他原本能殺死我，可他卻刪掉了我的記憶，要不是我偷偷學會了法術，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陸晨曦走向顧星宇，逼的他連連後退，直到顧星宇撞到牆上：“感情深不是藉口，你這麼相信他，可他呢？我不想見到你，你現在就走！”

顧星宇還想說什麼，看到陸晨曦紅了的眼眶，囑咐了她幾句，就走了出去。

陸晨曦蹲了下來，坐在牆角，埋頭哭了起來，方澈的慘狀，每一時每一刻都出現在她腦海中，她努力想忘掉，卻怎麼也忘不掉，只能透過這種讓自已痛苦的方式麻痺自已。

門口的顧星宇聽到哭聲，頭變得沉重，眼中佈滿了血絲，卻又無能為力的站在門口。

訊息傳到林蕭那裡時，他發動所有人去找王澤謙，即使沒有證據，也要先找到人再說。

趙小楠已經醒了，陸晨曦一聽到訊息，沒一分鐘就到了那裡。

“小楠！”陸晨曦跑向趙小楠的床前，緊緊抱住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姐姐…”趙小楠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見到陸晨曦並不是很開心，“方澈呢？他還好嗎？”

陸晨曦本想再過一段時間再告訴她這件事的，無奈只好含淚告訴她方澈已經死了的訊息。

“陸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趙小楠已經忍不住要哭出來了，她握著陸晨曦的手又緊了幾分，陸晨曦也不想說，那雙眼睛看著趙小楠，很是為難。

“是真的，我趕到時，他已經…”陸晨曦說著，自已已經淚流滿面，“小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眼神變得堅定，誓死，都要為方澈報仇雪恨。

趙小楠強忍著淚水回憶道：

“今天我剛想出門，就從貓眼裡看到方澈在門口，想去看門，想起你告訴過他不要來找我，我很奇怪，沒有開門，問他什麼事。”

……

“方澈？你有事嗎？”趙小楠對著門口的方澈說。

“小楠，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快開門，我想見見你，陸晨曦說你身體不舒服回去了，我不放心，就來看看你。”門外的方澈對著貓眼笑著。

……

“我是告訴過方澈我住在哪裡的，那個人卻說終於找到我，我一聽就覺得不對，他不是方澈。”趙小楠痛苦的回憶，引起了她的頭疼，陸晨曦去幫她倒水找藥：“怎麼樣？好點沒？”

“好多了。”趙小楠繼續說道，“後來我到房間裡拿小刀，他就急的開始敲門了，我很害怕，握著刀站在門後…”

……

“小楠？”門外的方澈疑惑敲敲門。

“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越來越強烈，趙小楠害怕的喊道：“你不是方澈！你到底是誰？！”

門口的人一聽被識破了，沒意思的變回原來的樣子…

……

“就是王澤謙！”趙小楠越說越激動，“他想殺了我，他說我可讓他好找，然後變成一股黑煙就鑽進了我的房間裡…”

……

“趙小楠！你可讓我好找啊，躲什麼？你躲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王澤謙抓住趙小楠的脖子，趙小楠拼盡全力踢開門給方澈發了訊息。

方澈收到訊息之後立馬就往趙小楠的地方跑：小楠，你一定要堅持住！

“王澤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趙小楠抓著王澤謙的手腕，但被王澤謙一把甩到了地上。“為什麼？因為你該死！你看到了不該看的呢。”王澤謙一邊走向趙小楠，趙小楠一邊後退。

這時方澈也來了，他一把刺向王澤謙。王澤謙被刺的發怒，改變目標一把把方澈和他的劍一同甩飛到牆上，方澈爬起來，一把護住趙小楠，與王澤謙展開搏鬥。

可惜實力懸殊，沒三兩下就又被打倒了，趙小楠趕緊拿起刀幫助方澈，王澤謙冷冷的笑到：“真是不自量力，就憑你們，無所謂，反正你們，都的死！”

王澤謙發出大招，變出劍來，另一隻手拂過劍，凡是被他碰到的地方，都發出來黑色的霧氣，“給我，死！”他快速的刺向趙小楠，方澈大喊：“不要！”同時向趙小楠身前跳去。

“chua！”

一滴滴鮮血的地下，是趙小楠瞪大的雙眼，是王澤謙一句冷笑，抽出劍：“既然對她如此情深，那我就不殺她了，看著心愛的人死去才好呢哈哈哈。”說話化作一片黑煙消失了。

方澈只感覺身體在一瞬間被抽空了，徑直倒在趙小楠懷裡，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別哭，小楠，我第一次遇見你時，就被你吸引了…”隨後他嘴角吐出一大攤黑血，傷口處也在不斷冒著血，趙小楠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講話了，我帶你出去。”

趙小楠剛想抬起方澈，被他拉了一下，停住了：“方澈你幹什麼？”

“最後的時間…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不走好嗎？”方澈深情的看著趙小楠，她只好不捨得回到牆角輕輕放下方澈，自已靠著他。方澈在最後輕輕揮手變出一道煙花：“我說過，下次見面，一定給你看煙花…”趙小楠看著煙花，眼淚又流了出來，方澈也徹底放下了他的手。

“方澈！”趙小楠搖搖方澈，他沒有一點反應，隨著最後一滴淚水滴落，趙小楠也倒在了方澈肩上。

……

“最後一次煙花看完，就忘了我吧…”趙小楠一邊哭，一邊說，“這是他最後說的話，他本想讓我忘記一切，可是因為沒有法力，只是讓我忘記了一小會兒，我以為他…我以為他是騙我的！我以為他只是睡著了！”可惜沒有如果，趙小楠只能靠在陸晨曦肩膀上，無聲的痛哭。

在把趙小楠哄睡著後，陸晨曦就走了。

“現在立刻！去！再發生這種事你們都滾回下面去吧！”本就心情不好的林蕭被這事搞得白頭髮都出來了，房間裡的東西快被砸的什麼都不剩了。

李峰指揮著人在各個地方地毯式搜尋，他就不信整個基地就這麼點大，連個人都找不出來。

陸晨曦找到林蕭，同樣愁眉苦臉的：“現在怎麼說？他到底能躲到哪裡去？”

“他把他的手環給扔掉了，根本聯絡不到他。”林蕭沉思了片刻，“這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林蕭立馬讓陸晨曦把顧星宇等人全都叫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