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賤人的路，讓賤人無路可走

橘色的晚霞漸漸籠罩著京城大地，集市上的人逐漸減少。只剩下零零散散地小戶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

沈沐檸雙手拎著今日的戰果，邊走邊尋找著阿枝說的一口福糕點房。

落日的晚風輕拂而過，耳邊的髮絲微微吹起。沈沐檸邊走邊欣賞著在現代世界從未享受過的愜意，慢悠悠地走了一段時間後，終於到了那家糕點房。

不愧是聞名京城的美食，即使在落日時分家家戶戶回家吃飯的時間，店門口也排起了長隊。

沈沐檸老老實實排到隊尾，看了一下前面的人數和店家的速度，估摸著也不用排多長時間。

排隊的時間總是無聊的，前面的幾名女子已經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聽說沈氏女兒和二王爺的婚事已經定下了？”

“真的假的？那二王爺最初不是不願意娶沈氏女兒嗎？”

“不知為何，突然就願意了。”

“這沈家最初是和陳氏有婚約的嗎？”

“什麼呀，沈氏最初就看不上人家，這一攀上皇氏，恐怕更看不起人家了。”

聊天聲戛然而止，前面的幾人買好後，拎著糕點，接著談論著剛才的話題就走了。

沈沐檸回頭看了那幾人一眼，八卦怎麼不說清楚呢，她還沒聽夠呢。

“哎，姑娘？姑娘？”

糕點房的夥計提醒沈沐檸後，她這才從剛才八卦的心回過神來。

“要什麼糕點姑娘？就剩這幾樣了，賣完就沒有了。”

沈沐檸瞧了瞧，回憶著阿枝說得糕點好吃排行榜：“要桃花酥和桂花糕。”

說著她摸了摸腰處的錢袋，掏出剩下不多的錢，數了數，只有三十文銅錢了。

“老闆，一共要二十文錢……”

沈沐檸話還沒說完，從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老闆，你們店裡的糕點我全都要了。”

隨即那人丟了一串錢在櫃檯上，過多的銅錢和木質的桌面發出碰撞聲，一聽就是有錢人家。

沈沐檸看著桌上的銅錢，皺起眉頭，氣憤地回頭望去。

呦呵，買個糕點陣仗還不小了。

為首是一位穿戴整齊，表情輕蔑，微微高抬下巴趾高氣昂的年輕女子，像是這群人裡的頭頭，後面還跟著幾位和她著衣相似年紀相仿的女子，只不過手裡拿著各種家用物件。

小南眼神輕飄飄地瞅了一眼，目若無人地上前，絲毫不在乎後面人的眼光:“這些我們都要了，出兩倍的價錢。”

說完向後擺了擺手，示意後面的下人上前拿糕點。

沈沐檸被這頓操作給驚呆了，這也太厚顏無恥了吧？

她上前兩步，擋在那人的前面:“這位妹妹，懂得先來後到嗎？”

小南視線正看著前方，絲毫沒在意旁人，這時被人擋住了視線才被迫抬頭，可剛看到眼前人就被嚇了一跳，她震驚地抬起手指:“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

不可能啊，她前幾日明明親眼看到二小姐死了的。

怎麼會在這？

沒想到這個死丫頭命這麼大，竟然沒死成還活著？

小南強裝鎮定，又微揚著頭，語氣中透露著無禮，絲毫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二小姐，這是大小姐每日都要吃的糕點，必不可少，你這種整日都待在房中，禁足的人，想必肯定沒有嘗過此上等糕點，如若二小姐實在想要品嚐，回沈府之後，去求一下我們大小姐，想必大小姐定會慷慨解囊，贈送給二小姐一塊兒。”

說外，小南像是又想起什麼，眼神開始變得更加傲氣，絲毫沒有一個丫鬟該有的自覺:“沒有夫人的命令，二小姐竟然擅自出府，可是要受家法處置的。”

有人認出小南是沈府的丫鬟，早就聽聞過她的仗勢欺人，狐假虎威，都不想招惹上她，後面排隊的人一看這形勢，都快步離開了，都不想濺自已一身血。

一口福的店家看著局面，也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桌上的錢拿也不是，不拿吧……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小南也不管什麼其它人，只管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務，想到這她面向店家:“老闆，全都包起來。”

沈沐檸看這情形。

特媽的，這年代人都這麼欠打嗎？

內心氣的慌堵得慌，奈何自已也沒錢沒勢。

這時店家收起那串銅錢，發出銅錢碰撞的聲音。

這時沈沐檸心生一計，既然對方這麼沒素質，那就教她一回該怎麼做人。

回沈府的路上，小南在前方領著後面的丫鬟，時不時回頭叮囑著:“都小心點，手裡的東西可都是大小姐的心頭愛，割了賣了你們都賠不起。”

這一趟，是受大小姐之命，採購上等的珠寶胭脂和琉璃布衣，哪一件都不是丫鬟們能賠的起的。

京城市集到沈府不算近，採購了一下午，眾人的手腳都有些累了。

來到分岔路口，兩條路擺在面前，小南停頓了幾秒，選擇了更短更偏僻的那條路。

走到狹窄的巷子裡，老舊的房子發出潮溼的土味兒。

小南加快了腳步，只想著趕緊穿過巷子。

忽然極其安靜的巷子路口發出奇怪的吱吱聲。

嚇得眾人停下了腳步，此時已經夕陽落日，天色也漸漸變暗，不免讓人有些心生膽怯。

小南向後襬手，示意後面的丫鬟先過。

後方的丫鬟相互對視，哪裡會看不出這是想讓自已去前方試試路。

即使心裡埋怨，可也沒辦法。

她們越過小南，緩慢地向前走著，安然無恙地走到路口拐角，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走在末尾的小南見無事發生，隨即恢復剛才威風地樣子，裝作無事地跟在後面。

可剛走到拐角，還未踏出一步，只在一瞬間，小南感覺到自已後腰部被什麼東西彈了一下，隨後她身子向前傾斜，正當她準備發出喊叫聲時，嘴被人用布捂住了。

“嗚~嗚~”

剛想掙扎，後方的人抬起腿給了她兩腳。

果然還是武力能解決問題。

沈沐檸從後方捂住小南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綁好手腳之後，丟在了無人在意的牆角。

然後撿起剛才小南情急之下掉在地上的糕點。

沈沐檸開啟看了看，沒有損壞，還能吃。

她蹲下身看著瞠目結舌被綁著的人，拍了拍小南的臉:“要有禮貌，懂嗎？再有下次，可不止綁你這麼簡單了。”

說外沈沐檸惡狠狠地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小南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這就哭了？是她演的太好了？

沈沐檸拍了拍手，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她剛轉過身去又想起了什麼，又回過身摸了摸小南的腰間，把剩下的銅錢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