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娘不要爹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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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沈沐檸看著眼前一群聲勢浩大的人，挑了挑眉，眼中一副看戲的模樣。
然後她側身，讓一行人進去了。
而她身後的阿枝滿臉擔憂。
這群人之前就一直欺負二小姐和她，隔三差五就來間屋子搜刮。
剛開始這間屋子還沒那麼破舊，全都是這群丫鬟，故意拆掉了屋頂上的瓦礫，雨水透過縫隙，導致屋子裡常年陰溼。
“小姐，你先走吧。”阿枝像以前一樣，想盡力護著小姐，即使最後結局都一樣，可她也要盡力拖延。
沈沐檸搖搖頭:“沒事兒，等著看好戲。”
阿枝一臉疑惑，不知所謂的“好戲”是什麼。
屋子裡本來就空蕩，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少之又少。
來回搖晃的蠟燭燈芯使牆上的倒影也開始飄動，一群人看起有些像幽靈。
小南帶著幾名丫鬟把目光鎖定到了床上，那床看起來很軟，幾個人把床上的被褥直接掀開。
“哎……”阿枝看她們要搜那剛鋪好的床，作勢要上前阻止。
可剛踏出半步，手肘處就被人攔著了。
“別去。”
沈沐檸語氣沉穩，阿枝露出心痛的表情，那床褥可是她們剛買的。
可最終也沒說什麼。
幾個人翻天覆地搜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
小南依舊不死心，帶著丫鬟裡裡外外又搜了好幾遍。
幾名隨行而來的丫鬟也都累了，紛紛拿起衣角擦拭額頭上出的細汗。
“小南姐，二小姐這裡好像真的沒有你說的糕點和銅錢。”一名丫鬟鼓起勇氣上前柔聲勸說。
“那你的意思是我搞錯了？！”小南憤怒地回道。
她親眼看見身上的銅錢就是被二小姐拿走的。
可如今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沈沐檸站在一旁也不再等待，表情淡然:“怎麼樣？找到什麼了嗎？”
答案顯而易見。
小南氣的臉上有些僵硬，今天她無論如何也要這賤人付出代價。
“我今日明明看到就是你拿走的，你到底放哪了？”小南提高了音調，可週圍沒有人理她，她自顧自地哼了一聲，“今日你不承認，明日你就等著見大小姐吧。”
沈沐檸神色自若，語氣平靜:“我說一個丫鬟怎麼敢這麼囂張在這裡狗叫，原來是狗仗人勢啊。”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哪裡是沈沐檸，之前的二小姐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一副膽怯的模樣。
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鋒芒畢露起來？
站在一旁的阿枝抬手捂著嘴偷笑。
沒想到如今小姐戰鬥力變得這般厲害。
“你竟然！你竟然敢罵我？！”小南氣得睜大眼睛指著沈沐檸，然後憤怒地揮了揮衣袖，“你等著！明日大小姐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作勢就要離開房間。
“等等。”
一聲沉穩之聲傳出。
眾人停下腳步，都回頭看向沈沐檸。
在一行人的目光之下，沈沐檸平靜地抬手指了指床:“鋪好。”
聞言，小南更加氣憤，徹底失去了理智，眼中滿是鄙夷，開始破口大罵:“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庶女，沒地位沒勢力，連自已的親生母親都丟下了你跑了，娘不要爹不愛，還敢在這裡囂張？”
一行話下來，別說是本人了，連阿枝一個外人都被氣得要死，滿臉氣憤地忍不住反駁:“你才娘不要爹不愛呢？你一個丫鬟也配在這裡說我們家小姐！整天跟在大小姐身後，可不就是狗仗人勢，我家小姐說的有什麼錯？”
“我再娘不要爹不愛，那也是沈府的二小姐，說到底也是你的主子。”沈沐檸眼神冷淡地注視著小南，言語中帶著警告，“什麼時候一個丫鬟也敢評頭論足她的主子了？”
“你！你！”小南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了，最後只得留下一句，“你才不是我的主子，你也配！”
說完就準備踏出屋門，可還沒走兩步，突然小腿像是被人從後方踢了一腳般，猝不及防地踉蹌著向前摔去。
小南整個人趴在地上，揉著膝蓋回頭找踢自已的人:“誰！到底是誰！”
後方的丫鬟都往後退了幾步，顯然都想撇清不是自已。
“我。”
沈沐檸微歪了下頭，嘴角還帶著笑意，抬手向小南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是我，既然你不懂得規矩，那就讓我教你。”
隨後沈沐檸一字一句的重複。
“我說了，把床鋪好，不鋪好，誰也別想走。”
幾個跟來的丫鬟看著小南的下場，都識相地轉身，老老實實地回去把床鋪好了。
小南想起今日下午，自已被揍得後腰現在還巨疼，想到這，她也艱難地站起身，和那幾個丫鬟一起鋪好床。
剛剛被她們攪亂的床又恢復了原樣，然後一行人灰溜溜地走了。
“哈哈哈。”阿枝看著她們的背影，心情好久沒這麼開心了，“小姐，你也太厲害了，剛才你在我身邊，我都沒看清你怎麼把她踢倒的。”
沈沐檸張開手，手掌裡是剛才打掃屋子的土子。
她剛才不過是小小使力，沒想到那人這麼柔弱無能。
“小姐，你真厲害。”阿枝一臉崇拜地看著小姐，“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的這招。”
“閒來無事自學的。”沈沐檸淡淡答道。
其實是她小時候她爸太忙，每次放學她都要在門口等很長時間，久而久之閒來無事就開始撿地上的石子丟著玩兒。
最後熟練到可以遠端連續打斷一片雜草。
“那小姐糕點藏哪了？”阿枝緊接著問，“剛才她們來的時候我都嚇死了。”
說完沈沐檸緩緩走出房門，將她早就藏起來的糕點從圍牆那裡拿了出來。
“這呢。”
“原來小姐你早就料到了。”阿枝隨即又說，“不過這糕點竟然是小姐你搶的那些人的，也太爽了吧。”
阿枝早就看不慣那些人，仗著自已身後有大小姐，整日裡欺負府裡的下人。
沈沐檸聞言拍了拍自已的胸脯，面露笑意:“等著吧，阿枝，跟著小姐我有肉吃。”
“好的！小姐，阿枝誓死追隨您。”說完阿枝模仿著士兵站了個軍姿。
沈沐檸忍不住笑了起來:“倒也不用誓死，哈哈哈。”
在說笑中二人洗漱過之後熄滅了蠟燭，月光透過窗戶灑滿了半間屋子，窗外的樹枝上時不時發出鳥叫聲，一夜寂靜安眠。
次日一早，天色剛微微亮。
屋子外就傳出陣陣喊叫聲。
“沈沐檸！起來！開門！”
“沈沐檸，開門！”
“大小姐讓你去正房，今日就是你受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