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秦堰川咬過他的腺體

方今乾昨晚被逮捕了。

先前沈寒聲讓人匿名給警方提供了一些線索，現在方今乾名下的三個資訊素沐浴中心已經停業，警方還在繼續調查。另外幾個沒有獲得雪花資質的洗浴中心還在營業。

因為這件事情，方今乾的老婆李敏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網上對她抨擊的聲音不小。

方今乾進去之後，李敏千方百計為方今乾蒐集免罪證據，要知道此前方今乾婚內出軌被爆，她還頻頻髮長文哭訴叫屈，這種態度上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導致李敏八百萬粉絲一夜之間掉得只剩下三百萬。

晚上快十點，沈寒聲已經洗漱完畢，在書房看書。

秦堰川的電話終於打來。

沈寒聲看到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竟然覺得有些恍惚，他這一整天都在等這個電話，真的等到了卻莫名的氣憤。

“秦堰川，你去哪裡了？”沈寒聲覺得他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然不會突然不接他的電話。

可是，秦堰川竟然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句解釋也不留。

“對不起，我突然有急事離開了。”秦堰川的聲音聽著有些嘶啞，氣息粗重低沉，似乎有些疲憊。

他還是被注射了一些提純omega資訊素。

下午秦欽仁接到李傲的電話趕到醫院，看著隔離室狼狽虛弱的秦堰川，被告知他不肯注射omega資訊素，大發雷霆，把周北原和李傲都罵了一頓，命令他們馬上給秦堰川使用提純資訊素。

兩位醫生最終還是聽從了秦老的吩咐，給秦堰川使用了舒緩劑和資訊素，用藥4個小時之後，秦堰川才慢慢恢復意識。

秦堰川手腳上的傷已經被悉心處理過，上了最好的傷藥，腺體被密密麻麻的針眼戳傷的面板，也塗上了特殊的修復凝膠。

只是alpha整個人看起來還很憔悴，體力消耗嚴重，長時間沒有進食，狂躁狀態下雙眼長時間充血，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仍習慣性浮在肌膚表面，剛剛恢復鎮靜時他身上佈滿了血汙汗漬，如今換過衣服，處理過傷口，頭髮還處於溼透的狀態。

“我…現在不在黎城，過幾天回去。”秦堰川不敢和沈寒聲說自已突然進入易感期，更不敢讓沈寒聲知道自已在易感期會化身成野蠻的兇獸。

沈寒聲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後淡淡回道：“是嗎…我知道了。”

秦堰川遲疑的語氣和反常的行為，他不能不起疑，他相信秦堰川的欺騙和隱瞞不是惡意，可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秦堰川幾乎是秉著呼吸聽沈寒聲的反應，對方簡短冷漠的聲音讓他心裡發顫，酸澀無措。

他肯定，沈寒聲生氣了。

“沈寒聲，我喜歡你。”

“特別特別喜歡。”秦堰川緊緊握著手機，像是上刑場之前的告白。

他騙了沈寒聲。

對方會生氣會拋棄他的危機感突然很強烈，而現在被禁錮在病床上的他別無他法，只能一遍遍對沈寒聲說，自已愛他。

“什麼也別想，等我回去好嗎？”

沈寒聲終歸被秦堰川虔誠的告白觸動了，心軟了下來。畢竟秦堰川只是突然失聯，沒有什麼確切的出格行為。

“好。”

沈寒聲不想承認，他心裡莫名的不安和焦慮，是因為太在乎秦堰川。

他害怕秦堰川並非那麼純情，和他在一起只是玩弄感情。

而如果秦堰川果真那麼完美，那當初自已接近他的時候一同遞交給秦氏的那份合作意向書，就成了彼此心裡的一根刺。

一開始沈寒聲很貪心，專案和秦堰川，他都想得到。

秦堰川說的話全部被秦欽仁聽到了。

監控室內。

周北原恭恭敬敬地向秦老解釋了秦堰川易感期提前的原因，跟在秦欽仁身後的姜茜一言不發，臉色始終保持平淡。

“這件事你知道嗎？”老人轉身看了一眼姜茜，陰沉著臉。

“才知道。”姜茜如實說明，“司徒公子的生日會，那個人跟著一起去了。”

但她不知道兩人進展會那麼快……

“混蛋玩意兒，為了個beta把自已搞成這副模樣。”秦欽仁盯著螢幕中憔悴頹喪的秦堰川，心裡堵得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幾分鐘後，周北原和李傲被叫到監控室旁邊的辦公室，商討秦堰川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秦欽仁氣勢逼人，自已的孫子現在變成這副樣子，和這兩個醫生脫不了干係。

雖然周李二人只是聽從秦堰川的指示行事，但秦欽仁早就叮囑過二人，一切以秦堰川的健康和安危為重，怎麼能任由秦堰川使性子。

“他任性也就算了，你們也跟著胡鬧，我再說一遍，像之前一樣，用舒緩劑配合提純資訊素調節。”

周北原繃著臉，很為難的樣子。

相比之下李傲就幾乎不會被秦欽仁的情緒左右，仍然那麼淡然自若。

“可是小秦總的意思……”周北原支支吾吾，想反駁卻沒有底氣。

秦欽仁怒斥：“他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拿自已的命開玩笑！”

以前他很少這樣對兩位醫生髮脾氣，雖然是金主，但對面這兩位在醫療界也是有一定名望的人。

只是這次，秦欽仁太生氣了。

“秦董，您別太緊張，他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嘛。”李傲淡然一笑，冷靜地解釋，“我們原本就只是打算觀察三個小時，看小秦總的情況就給注射提純資訊素，沒有一下子粗暴戒斷的意思。”

“作為一名專業的醫生，病人的意願固然要聽從，但最根本還是需要保證病人的安危。”周北原趕緊補充解釋，“我們寸步不離觀察著，不會有問題的。”

“我重申一遍，繼續使用以前的治療方式，舒緩劑配合提純資訊素……”

“不行。”秦堰川的聲音響起，一道傳來的還有門被推開的聲音。

秦堰川身後跟著那個女護士，脖子上還戴著頸環，整個人臉色蒼白，一臉虛脫相。

秦欽仁看到本該在隔離室的秦堰川出現在小會議室，眉頭擰起，臉色陰沉得嚇人，“誰允許你出來的，你不知道你的身體什麼狀態嗎？”

他既擔心秦堰川的身體，又忌憚易感期的秦堰川隨時爆發的攻擊性。

“爺爺，我沒事，現在資訊素很穩定。”秦堰川語氣很軟，就連剛才那句急切要表達自已立場的“不行”，也是有氣無力的。

出隔離室之前，為了保證安全，他又加量注射了一支舒緩劑。

李傲立即透過桌上的膝上型電腦檢視秦堰川頸環的資料反饋，看完之後篤定地對秦欽仁點點頭，讓他暫時放心，現在秦堰川的身體和資訊素情況都很穩定。

秦堰川和李傲對視一眼，走到爺爺身邊，“爺爺，我不想使用提純資訊素了，我想戒……”

“胡鬧！”

秦堰川一撅屁股秦欽仁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在醫生通知秦欽仁之前，秦堰川的所作所為已經說明他的瘋狂想法——試圖戒斷omega提純資訊素。

“以前你都是靠他的提純資訊素才可以度過易感期，現在說不用就不用？”秦欽仁怒衝衝朝著秦堰川吼，心裡一股悶火愈燒愈旺。

“爺爺，我不想一輩子都依靠他！”秦堰川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足夠堅定，帶著不可置疑的信念感，緊緊凝望秦欽仁的眼睛，是對抗也是懇求。

“他”，叫姜悅，一個和秦堰川有著93%資訊素契合度的omega。

他們已經有了臨時標記——秦堰川咬過他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