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就知道了。”沈寒聲故意吊著他。

剛才秦堰川的雀躍的語氣莫名地勾人,沈寒聲在腦海中想象著alpha高興的神態,

alpha時不時展露出的那份粗拙的純情,讓沈寒聲很著迷。

“那晚上見,我要去和爺爺吃飯了,先掛了。”

“好。”

餐桌上,秦欽仁隨意問了幾句公司的事情,讓秦堰川好好跟著姜茜、趙釗學習,又囑咐了幾句平時按時吃飯,不要熬夜。秦堰川點頭應答。

姜茜一句話也沒說。

剛吃完飯秦堰川就往外跑,秦欽仁陰沉著臉有些不高興。

“司徒生日,他約了我和楚衡到家裡玩。”

秦欽仁琢磨著他的棋盤,微微抬頭瞧了他一眼,悶悶地“嗯”一聲。

“易感期不是快到了嗎?去過醫院了嗎?”

“我…過兩天就去,先走了,下週再回來看您。”

秦堰川走出書房,在門口和姜茜撞上。

秦堰川朝著她點點頭,姜茜看了他一眼,囑咐道:“開車小心,別喝太多酒。”

“我知道。”

*

司徒序家裡佈置得溫馨漂亮,主色調是紫和灰。

他的父母很少在國內,平時別墅除了他就只有兩隻柴犬、一個兼職幫他照顧狗的園丁和做飯收拾家的保姆,園丁和保姆是一對夫婦。

沙發和茶几被搬到露臺上,露臺是半開放式的,開了很大的冷氣,因為別墅只有三層樓高,又養了不少花木,夏天蚊子多,冷氣開大一些蚊蟲才不會上來。

楚衡用薄毯將宋奕良裹得嚴嚴實實,大罵司徒序腦子有病,好好在客廳喝酒不就行了,非得搞這些花裡胡哨的讓大家坐在外邊吹冷風。

沈寒聲倒不覺得冷,露臺佈置得挺漂亮,外邊比室內空氣好。

旁邊架著兩臺天文望遠鏡,司徒序說,今晚十點會有流星。

“冷嗎?不冷吧?”沈寒聲坐到宋奕良身邊,這會兒楚衡正在和司徒序擺弄那臺天文望遠鏡。

秦堰川在接電話。

“其實不怎麼冷。”宋奕良笑了笑,“是衡哥瞎緊張…”

雖然是這麼說,但宋奕良說話間又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毯子,好像真的畏寒。

沈寒聲嗅到了一絲狗糧的味道,打趣道:“你怎麼看起來那麼虛?”

“沒有…”宋奕良看了看楚衡,湊到沈寒聲耳旁說,“我準備做手術了,醫生說要注意不能著涼,還要戒酒……”

沈寒聲擰著眉,宋奕良猶豫著,繼續說:“去醫院拿了些藥回來吃,有點藥物不良反應,加上最近沒休息好……”

雖然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但再次聽到這件事情,沈寒聲心裡還是有些五味雜陳。

當初楚家同意楚衡和宋奕良結婚的條件就是:宋奕良必須做孕囊植入手術,給楚家生個孩子。

為了這件事情楚衡和家裡鬧翻了,他不願意委屈宋奕良,但最終宋奕良答應了楚家長輩的條件。

他本來就希望和楚衡有個孩子,只不過一開始楚家長輩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他不想示弱,而且楚衡也始終站在他這邊,不想讓他委屈……不過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因為如果楚衡決定和家裡決裂,怎麼都得脫層皮。

宋奕良不希望那樣。

反正雙方想要的結果是一致的,只不過口頭上服軟罷了。

“你跟秦堰川怎麼樣了?”宋奕良將話題引到沈寒聲身上,“進展到哪一步了?”

“挺好,之前有一起吃晚飯。”

“只是吃飯?”宋奕良一臉壞笑,言外之意是,除了吃飯?沒幹點別的?

“接吻。”沈寒聲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親吻就像說吃了什麼食物一樣平常。

“我就說咱們秦總魅力無限…就算是秦氏繼承人,還不是勾勾手指就臣服了……”宋奕良口頭虛假奉承著,心裡卻在為好友擔心。

楚家人都那麼難搞了,秦家背景更大更復雜,秦家的長輩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更何況秦堰川是獨子,秦老對孫子的另一半要求應該很苛刻。

而單純從沈寒聲的個性而言,他可能還是適合找beta或者omega。

秦堰川研究了一會兒天文望遠鏡,視線又忍不住追到沈寒聲身上。看到沈寒聲和宋奕良勾肩搭背說著悄悄話,神態比平時放鬆很多,心裡又忍不住想入非非,想起當晚沈寒聲親自已時的樣子。

“來了!”司徒序興奮地說。

楚衡朝著宋奕良的方向喊了幾聲,讓宋奕良過來看流星。

沈寒聲和宋奕良一起過來,沈寒聲站在秦堰川身邊,秦堰川已經將望遠鏡調節好,讓沈寒聲看流星。

秦堰川站在沈寒聲背後,半摟著沈寒聲,聚精會神繼續調節著精密的望遠鏡。

“能看到了嗎?我看看。”

沈寒聲側身挪開半步,將鏡頭讓給秦堰川。

alpha心無旁騖地擺弄著機器,忽視了此刻兩人幾乎緊貼著的站位,沈寒聲扭頭的時候鼻尖幾乎要貼到他的臉頰,屬於beta的特殊清新味道糾纏圍繞著他。

“好了嗎?”沈寒聲無心看什麼天文奇觀,卻還是應景地詢問,“能看到嗎?”

秦堰川徹底調節好望遠鏡,已經在鏡頭裡看到漂亮的流星,他有些興奮地摟著沈寒聲的肩膀將他帶到鏡頭前,“可以了,快點過來看。”

沈寒聲在天文望遠鏡中看到了孤獨的流星,那道影子慢慢在視線中定格,他不關心億萬光年之外的遺留殘光——秦堰川在他身後。

到司徒家後秦堰川就換上了清涼的T恤,沈寒聲的後背感受到了alpha暖烘烘的體溫。

沈寒聲突然轉頭,將視線轉移到秦堰川臉上,正好對上秦堰川痴痴的目光。

幾乎同時,秦堰川低下頭,親吻了沈寒聲。

他吻得剋制,唇瓣輕輕觸碰沈寒聲,先是上唇,然後是下唇,生怕對方牴觸推舉,但動作猶豫謹慎,又像等著對方推開他。

沈寒聲閉著眼,感受著秦堰川生澀笨拙的吻技。

alpha柔軟溼潤的唇瓣觸碰到他的時候,他感覺渾身酥麻,從未有過的奇異感受刺激他的神經,陌生的氣息衝撞著他,彷彿渾身包裹著一層輕薄綿絨的東西。

遙遠的天際,如墨的黑夜,一顆流星緩緩在夜幕留下一條白線。

等alpha自覺停止後,他伸手輕輕推開了秦堰川,嚴肅地凝視著秦堰川質問,“你耍流氓。”

秦堰川以為沈寒聲生氣了,神色驚惶,低頭道歉,“我、我…對不起…”

他想到做這種事之前需要先問一下的,但是……他情不自禁,控制不住自已。

沈寒聲繃著的臉立刻放鬆,輕輕一笑,“我沒生氣…”

說完他笑著主動地溫柔撫摸著秦堰川的臉,反客為主,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