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軒竹,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每當這一句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時候,他都會不自覺地把手伸進褲兜裡,掏出那盒已經被壓扁的香菸,然後抽出一根,用顫抖的手指夾住它。他並沒有立刻點燃香菸,而是把它放在眼前,凝視著那微弱的火光,彷彿在尋找著某種慰藉。

坐在臺下,他默默地看著大學室友的婚禮。儘管周圍充滿了歡樂和喜慶的氣氛,但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他的目光始終無法離開臺上的那對新人,尤其是那位美麗的新娘。

臺上的一對新人相互對視著,新郎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特殊的光芒——那是對她堅定不移的信念和責任感。從婚禮開始,新郎就一直保持著挺拔的身姿,他的身影筆直而高大,宛如在無盡的黑暗中,有一處微弱但永不熄滅的光,他將永遠守護著這份光亮。

新娘的眼神中洋溢著幸福和些許激動,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堅決。她為自已選擇了這位男人而感到無比自豪,心中瀰漫著一絲甜蜜。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二人毫不猶豫地大聲說出對對方的承諾和誓言。他們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如同天籟一般,迴盪在整個禮堂。

隨著司儀的引導,兩人互相戴上象徵永恆愛情的戒指,並彼此俯身輕輕一吻。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在許軒竹的眼中,臺上的二人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西裝革履、英俊帥氣的男人是自已,那位全場最美麗的人,自然是她……

思緒被拉回,邊上其他三位室友拖拉著他喝酒,他們三人盼望的喜酒在今天帶著欣慰的心情喝下。

只是

這原本高興可口的喜酒,許軒竹一杯接一杯,彷彿永遠喝不夠。他不知道自已喝下的到底是酒,還是那份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遺憾。

思緒一轉。

高三 2 班教室中,許軒竹伏在桌子上睡得正酣,口水沿著課本流淌出一道蜿蜒的“小溪”。忽然,一聲清脆的呼喚在他耳畔響起。

“許軒竹!許懶豬!許壞蛋!你醒醒!放學了!”

這聲音猶如黃鶯出谷,悅耳動聽,輕靈婉轉,夾雜著一絲軟糯與稚嫩,可語氣聽著卻有羞澀著急的哭音。

他如夢初醒,直起身來,擦擦嘴角的口水,迷糊著半睜眼睛看向身邊的女孩,聲音低沉,語氣懵懵地問道:“嗯?咋了?放學了?走,回家吃飯。”

“回家吃飯可以,但是你先把你的豬蹄子從人家大腿上挪開好不好?”

姜初稚低著頭,紅暈如晚霞般爬上了她的小臉,白皙的脖頸也微微泛起紅色。她的眼神閃爍著羞澀,不敢與許軒竹對視,彷彿只要一看,她的心就會跳出嗓子眼。

她的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那小小的哭音,更是像一把柔軟的刷子,輕輕地刷過許軒竹的心房,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顫。

看著自已女朋友如此害羞,許軒竹玩心大起,他身子微微前傾,慢慢地靠近姜初稚。姜初稚察覺到他的舉動,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許軒竹放在她大腿的大手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

姜初稚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試圖掙扎,但是許軒竹的手臂卻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鎖住了她。她的目光閃爍著不安和羞澀,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發出聲音。

許軒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曖昧,似乎在享受著這種掌控的感覺。他的手指輕輕地在姜初稚的腰間摩挲著,感受著她的肌膚的細膩和柔軟。姜初稚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下來,她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彷彿沉浸在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

就在這一刻,二人的臉近在咫尺,姜初稚看著面前這張稜角分明的臉,那上面的表情永遠都是不屑和不恭,她的心怦怦直跳,各種情緒湧上大腦,讓她不知所措。

許軒竹滿心歡喜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至極的笑容,然後慢慢地、輕輕地吻了一下那張誘人的小嘴。他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順手拿起自已那個空蕩蕩、永遠沒有書本的包,面帶微笑,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還不走啊?待會把你鎖裡面可不要哭哦。”許軒竹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寵溺。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好像在等著看姜初稚會有什麼反應。

姜初稚被親完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原本靈活的大腦在這一刻彷彿掛機了一般。她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陶醉。儘管她已經被親過無數次,但像這樣的突然襲擊,還是讓她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反應過來。

她瞪了許軒竹一眼,“誰會哭啊!你才會哭呢!”她的語氣有些嗔怒,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笑意。

“我鎖門了哦。”

聽到許軒竹那使壞的聲音,姜初稚終於回過神來,她匆忙收拾好自已的作業和課本,嘴裡還嘟囔著:“壞蛋!你等等我!”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嬌嗔和不滿,但更多的是對許軒竹的依賴。

許軒竹回頭看了一眼姜初稚,眼中滿是愛意。他停下腳步,等待著姜初稚追上來。

許軒竹嘿嘿一笑,“好啦好啦,我可捨不得把你鎖裡面。走吧,小公主,我們出去吧。”他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姜初稚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已走。

姜初稚“哼”了一聲,把手伸了過去,任由許軒竹拉著她走出了房間。她的心裡其實有一絲甜蜜,因為她知道許軒竹是在和她開玩笑,而且他的語氣和表情中都透露出對她的寵溺。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走出了房間,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夕陽醉雲,晚霞迷人。

嬌柔可愛的身影手裡拿著紅彤彤的糖葫蘆,香甜可口的奶茶,還有喜歡的言情漫畫。

小小的嘴裡塞了好多東西,鼓得像只屯糧的小倉鼠一樣,歡快開心地走著。

後面跟著的許軒竹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如喪考妣,他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有氣無力地看著自已乾癟的錢包,仰頭深深地嘆息一聲,心裡暗暗叫苦:“要是自已在教室沒有偷襲她該多好啊,我可憐的零花錢啊~”

他身上揹著兩個書包,一個是鼓囊囊的白粉書包,上面掛著個小熊和幾個吊墜,在燈光的照耀下,小熊彷彿在向他招手。

另一個藍黑色的提包裡面沒有任何一本書,就算有也是不良書籍,但是裡面永遠有紙巾和溼紙巾,還有幾根小皮筋,像一個百寶箱。

東業小區。

兩人不僅是情侶,還是鄰居,姜初稚住在許軒竹樓上。

但是姜初稚是一個人自已住,父母永遠在國外工作,根本沒時間回來,聊天記錄也都是生活費的轉賬和她單方面的節日祝福。

許軒竹也差不多,沒有父母,姐姐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姐姐創業成功後極少回家。

姜初稚開啟門,鞋架上有兩雙拖鞋,一雙是自已的小兔子,另一雙是大黑狼,也就是後面揹著書包拎著剛剛買的菜的許軒竹。

後者輕車熟路地隨意換拖鞋,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拎著菜走向廚房,開始自顧自地忙活起來。

姜初稚換好衣服洗乾淨手後準備開始寫作業,他倆可謂是分工明確,她寫作業,他做飯,她洗碗,他擦桌子。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緩緩鋪開,遮住了原本絢爛的晚霞,點點星光如璀璨的寶石灑滿殘月周圍。

“開飯啦!寫完沒有?寫完就過來吃飯,沒寫完也給我過來吃飯。”

許軒竹端出最後一道菜,解下身上的圍裙,然後開始盛飯。

那邊的姜初稚早就寫完了作業,悠閒地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拿著平板,吃著薯片,追著喜歡的偶像劇。

她敷衍地答應一聲,身體卻像被釘在了沙發上一樣,自顧自地入迷地看著裡面深情接吻的畫面。

許軒竹吃了兩口菜,心裡像有一隻小兔子在亂撞,想著待會怎麼把生日禮物拿出來呢?明天就是週末了,要去哪裡玩呢?

想著想著,一碗飯已經見底。他回過神來,發現那妮子還在看那部他覺得狗血的偶像劇。

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不由分說地一把奪過平板,然後鎖屏。姜初稚轉過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一隻被惹毛的小貓咪一樣,奶兇奶凶地瞪著他。

許軒竹可不管那麼多,直接俯身抱起她,走向餐桌,將她放在椅子上,然後捏了捏她那手感超好的臉蛋,故作兇兇地說:“你再不吃飯,小心變成飛機場!”

“你才是飛機場,反正我不是!”

姜初稚氣鼓鼓地拿起筷子,插著碗裡的飯,像是在捅某個打擾自已看劇的壞蛋一樣。她的小嘴撅得老高,都能掛上一個油壺了。許軒竹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寵溺。

坐在一旁的許軒竹,看到姜初稚這副可愛模樣,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壞笑。他故作深意地若有所思起來,然後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小初稚啊,你這樣子可不太像個淑女哦!”

聽到這話,姜初稚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低下頭,用筷子不停地攪拌著碗裡的米飯,嘴裡嘟囔著:“哼,我才不要做淑女呢!”心裡卻暗自嘀咕:這個許軒竹,真是壞死了!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