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戰鬥

“你好，請問可以採訪一下你嗎？”

走在街上，一個拿著話筒的人叫住了柳雲，柳雲看著叫住自已的人，他穿著普通，手上有個微型的麥克風，應該是記者。

不過他只有一個人，身邊沒有攝影師，可能是個自由記者，準備隨機採訪一下之前受災地的人寫個報告。

巧合的，他採訪到了柳雲，一個話筒幾乎都要塞到柳雲嘴巴里。

“你要採訪我嗎？”柳雲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已。

被採訪的他剛辭職不久，由於政府下派的軍警對受災地區封鎖，他工作的公司前不久剛剛倒閉，好在老闆還算仗義，能安排去路的他都幫忙安排了去處，不想被安排的也都拿到了足量的工錢，柳雲正巧要去其他地方找找工作，一出門就遇到了採訪。

“是的，是的。”記者笑嘻嘻的點頭，他仍然舉著麥克風，這次麥克風已經抵在了柳雲的嘴唇上，讓他覺得特別冒犯。

正要發火，記者背後卻忽的鑽出了個紅色的人影，那個人影小小的，乖乖的，張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盯著記者和柳雲。

“啊！”柳雲怪叫一聲指著女孩，記者巡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疑惑的扭回頭把話筒杵在了柳雲的鼻孔上。

柳雲是真有些火大了，他一把撇開記者的手罵了兩句髒話，記者尷尬的笑笑，小聲的嘀咕柳雲是個神經病就走了。

記者走後，柳雲試探性的問女孩：“你…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哦。”女孩微笑著，說話的時候主動湊到了柳雲跟前，輕輕的牽住了柳雲的手。

沒穿過去，也沒有冰冷的觸感，劉雲能感覺到她小手的柔軟和溫暖。

柳雲能確定，至少她不是死物，不過不是人又不是鬼的，他瞬間把女孩往更壞的地方想了去。

似乎是看穿了柳雲的想法，女孩嗤笑著說：“我不是生物，用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我是一臺機器。”

“是機器人嗎？”柳雲聽女孩解釋，放下心的同時把女孩的手拿了起來，他摸著骨節，企圖透過觸感感受機器的齒輪和某些非生物的結構。

女孩笑著，就算柳雲大力的把小手揉的淤青，紅腫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一雙死物一樣沒有光彩的眼睛盯著柳雲，那雙給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給人非生，非死，非人，非機械的感覺讓劉雲感受到了一種鬼怪之外的毛骨悚然。

柳雲害怕的收回手。

女孩依然面帶笑容，看著自已被揉的紅腫淤青的手，那雙沉澱了死氣的眼睛倒映不出柳雲的臉，如同深邃的黑洞一般將柳雲的勇氣吸走了大半，柳雲畏懼的後退了一步。

“我不是殺人機器。”女孩又說道：“我是實現願望的許願機，只要你有想實現的願望，我都可以實現，那個可以變成奈克瑟斯的少年就是從我這裡許下願望成為奧特曼的，只要你想，你也可以。”

本來如同深邃的黑洞一般將柳雲的勇氣吸走了大半，可是那雙眼睛，那雙柳雲想移開眼神前一秒的灰濛濛的空洞視線裡出現了微弱的不同。

它不再吸走勇氣，相反，它竟然開始反哺柳雲，給予他一種安定的感覺，順道撩撥起情慾、食慾之外的另外一種慾望，讓柳雲顫抖著嘴唇，隨時都可以說出自已的慾望。

“不行。”即將得手的時候，柳雲卻猛然說道，如同換了一個人班惡狠狠的瞪著女孩。

女孩意識到了柳雲的不同，賣萌似的歪了歪腦袋，嘴裡發出疑問的聲音。

“你和那個小屁孩是什麼關係？”柳雲捂著腦袋，銳利的眼神刺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不為所動，慢悠悠的走到柳雲面前，抓住柳雲的手，主動遞上了什麼東西，才開口說道：“那個人的奧特曼是許願得到的，只是虛有其表的傀儡而已，我只是提供了許願的機會，他拿到願望就把我丟棄了，那個u盤是我從記者身上拿到的，裡面有你們想知道的東西。”

“就只是這樣？”柳雲顯然不相信。

女孩知道柳雲不信自已，於是後退幾步，拉開了足夠的距離，轉過身就化作紅色的虛影消失了。

女孩走時柳雲還想追趕，可捂著腦袋的他卻忍不住跪伏在地，感受著頭部的刺痛，銳利的一雙眼睛閉上了，下一刻不再銳利且迷茫的眼睛被睜開，柳雲疑惑的環顧四周，儼然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那個女孩呢？”柳雲自言自語道。

他從地上爬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已手上多了個u盤，還在奇怪這是哪來的，就只見之前來找自已採訪的記者沿街找著什麼，慢慢的朝著自已走了過來。

一瞬間，柳雲的視線再度變得銳利起來，他輕輕的把u盤揣進兜裡，光明正大的朝著記者走了過去，當著他的面就那樣擦肩而過，走到地下通道里才恢復了柳雲最初的神態。

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讓柳雲感到身體不適，他跑到地下通道的垃圾桶旁邊止不住的嘔吐，等吐的差不多時，他身體才慢慢的好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擦了擦嘴，在地下通道沒人的時候貝塔魔棒從上衣內包裡飛了出來，他敲了柳雲的腦袋一下，接著又飛到柳雲的屁股那戳了戳，柳雲這才知道了剛剛的u盤被揣在了口袋裡，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卻礙於無法溝通而不知道貝塔魔棒的意思。

貝塔魔棒飛回到柳雲的懷裡，柳雲無奈，只能先一步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柳雲想躺在床上癱著，還沒等他癱上，貝塔魔棒就從口袋裡飛出來敲了柳雲的腦袋幾下，柳雲這才想起來要看u盤，滿心抱怨的去開了電腦。

開啟電腦，插上u盤，u盤顯示可以被開啟，它沒有上鎖，一開啟便是密密麻麻的一堆資料夾。

“啊，我看看…證據記錄，語音，影片，照片……”下意識的念出幾個資料夾的名字，柳雲開啟了第一個資料夾，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一開啟那個證據記錄，隨便戳了個檔案進去，柳雲卻立即瞪大了眼睛…

姓名，葉林。

性別，男。

十O歲。（本子的梗）

籍貫………………

出生地………………

城西第四中學學生，入學後經常遭到校園暴力，其父母並不知情。

第一次怪獸襲擊出現前，監控顯示該少年被抓進了該校三樓最角落的廁所裡，霸凌該少年的學生都離開後，該少年也沒有從廁所出來。

之後怪獸襲擊出現，哥爾贊破壞了整個教學樓，監控線路受損，離線後以滿電狀態又錄製了三小時記錄，這期間，直至迪迦奧特曼打敗怪獸，搜救隊營救全部學生後，該名學生都並未從廁所離開，根據事後的現場調查，該廁所無其他出入口，無法排除和推舉該少年離開廁所的時間。

根據校外多個監控表示，該少年在迪迦奧特曼打敗哥爾贊後就出現在了街上，其出現的位置與進入的廁所直線距離七公里，五分鐘內無法往返，遂推測該少年和劇中奧特曼一樣，是變成迪迦奧特曼的變身者。

事後調查補充，霸凌者其一失蹤，失蹤原因不明，暫放在怪獸襲擊導致的城市破壞中，屍體無法找回導致失蹤。

第二次怪獸襲擊，位於葉林所在城市尚未被破壞的東南城郊區域，由於城郊區域受損害嚴重，遂無法提取更多有效證據。

第二隻怪獸美爾巴出現後，根據事後調查，其學校霸凌者無人失蹤。

事後調查補充，葉林居住在已被完全破壞的東南小區老師失蹤，其家眷已在美爾巴突然出現的出現與破壞中死亡。

第三次怪獸襲擊調查無法提取到有關的影片證據，根據採訪，本次出現的怪獸出現在城東遊樂園，共造成六十四人傷亡，失蹤者七人，其中有一個同班的同學。

由於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我撿到了一部分怪獸被炸燬的碎片，碎片中竟然包裹著一個被怪獸血肉溶解【又或是同化？】一半的學生證，透過學生證上的資訊，多方查詢後，記者找到了失蹤學生的家裡，悄悄的順走了失蹤學生手機以後，從中找到了葉林對該女生表白被拒的聊天記錄，作為推測證據被儲存。

第四次，迪迦奧特曼沒有出現，出現的是初代奧特曼，初代奧特曼對陣雷德王之前，葉林就出現在了現場，記者在這次戰鬥前後拍下了少年變成奧特曼，且其中一個霸凌者變成怪獸的直接性證據。

第五次，初代奧特曼在湖邊打敗了長了一對角的百慕拉，這次也有學生失蹤，經過調查，失蹤的學生是葉林身邊一個小姑娘的追求者，曾經和柳雲發生過沖突。

第六次，夢比優斯奧特曼出現，在其打敗古墩後的調查中，失蹤的人也和少年有關，那個人曾經和少年起過沖突，同時是霸凌者中的最後一人。

第七次，奈克瑟斯奧特曼第一次出現，在奈克瑟斯奧特曼打敗了異生獸後，透過提前蹲點並回收部分殘片後，記者得到了新的失蹤者的與怪獸血肉融合在一起的身份證，該身份資訊是登記在冊的某殺人犯，尚不知與少年是否有關聯。

接著沒再出現新的資料記錄，柳雲關閉電腦陷入沉思，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了女孩喘息聲，他嚇了一跳，噗通一下摔在地上。

等柳雲爬起來，紅裙子女孩正用沒有光彩的眼睛看著他，微笑著，看的柳雲發毛，尷尬的回對方一個強擠出的笑容。

“又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柳雲從地上爬起來，他儘可能的遠離了女孩，緊張的看著她。

儘管女孩只是個表面年紀十幾歲的女孩，可那雙灰濛濛的眼睛就足夠讓人望而卻步了。

“我對你感到好奇。”女孩說著靠近了柳雲。

柳雲一路後退，那女孩也一路靠近，直到柳雲靠在陽臺上退無可退，那女孩才站在距離柳雲僅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腳步。

“我的名字叫莉莉絲，是萬能許願機專案的原型機，我對你很感興趣。”女孩說完，瞬間全身就迸發出耀眼的紅光。

柳雲害怕的閉上眼睛，他用手遮住眼睛，下一刻什麼都沒發生，柳雲發現紅光其實也沒那樣刺眼，柳雲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孩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紅色的球，她靜靜的漂浮在自已眼前，由內而外的釋放著紅色的光。

有一瞬間，柳雲看著那道光，看著那個球的眼神在變得銳利，一拋剛才的驚懼，伸出雙手捧住了那紅色的球。

手捧住球的一瞬間，紅色的光增強了無數倍，它耀眼，如煙霧或水流般有實體的流動著，從指尖開始，包裹住手背，手臂，接著是軀幹，整個把柳雲包裹在內。

柳雲在光中沒有閉上眼睛，他的眼神依然銳利，在粘稠如潮水的光裡逐漸看見了一些紅光之外的東西。

他看見了手裡的球被之前變成奈克瑟斯奧特曼的少年握住，少年全身溼透，滿臉淤青的他說著什麼，柳雲聽不到，卻看見球迸發出光芒。

接著少年身邊出現了系統，就在少年欣喜若狂的時候，怪獸也適時出現。

巨大的震動讓少年手裡的球落到地上，等怪獸破壞了教學樓，少年就握著憑空出現的迪迦奧特曼變身器，化作一道光消失在球旁邊，地面震動不斷，接著球落到地上裂開的巨大縫隙裡，被掩埋。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地上有挖掘機挖出了它，不過卻沒人在意它的存在，紅球被隨意丟棄，在廢墟中不斷翻滾，最後接觸到了一灘發臭紅色的液體，液體中有一隻蒼白破爛的小巧手掌。

球接觸到那灘液體，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吸收了它，迸發光芒，接著變成了小女孩的模樣，紅裙白鞋。

可是沒人能看見她，她在忙碌的救災人群中緩緩走過，接著走出廢墟踏上了漫無目的的旅途。

從白天走到黑夜，又從黑夜走到白天，有時奧特曼和怪獸的戰鬥會讓她站在高樓和電線杆的電線上駐足觀看，但更多的時候，她僅僅只是隨人流而走，靜靜的看著人們，從來不去幹涉與觸碰。

直到某天，她所在的街道出現了怪獸百慕拉，災害中只有逆著人流前進的她被柳雲看到，分明自已都顧不上了，卻還是在大火出現的時候推了她一把。

灰濛濛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些微光彩，女孩看著大火中被火焰包圍的柳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走向了本來不會被幹涉的人。

她的表情看不出來想做什麼，趁著柳雲瀕死的時候走到柳雲身邊，正要伸手，一個紅色的光球將柳雲包裹住，接著在女孩的眼前與柳雲共化，巨大化成了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奧特曼。

紅色的球變成了女孩，她牽著柳雲的手，沒有光彩，灰濛濛的眼睛看著柳雲，沒有倒影出任何東西的瞳孔裡什麼都看不出來。

逐漸從幻覺，又或者說回憶的景象裡回過神來的柳雲對上了那雙眼，紅光已經沒有了，其銳利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你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嗎？請不要拒絕我。”女孩問柳雲，那雙眼睛好像具有無限的魔力，會勾引起人內心深處的某種慾望，縱使沒有想要實現的慾望，那個願望也會被找到，魔力使它膨脹，最後呼之欲出的到達嘴邊。

柳雲的嘴唇動了動，忽然揣著的貝塔魔棒在他的懷裡甭發了如潮水般的金光綜合了紅色光芒。

柳雲沒有說出任何一個關於願望的詞句，他的意識渙散，眼神在銳利和柔和中變換不定，崩潰似的捂著頭。

自稱莉莉絲的女孩奇怪的歪了歪腦袋，她對此感到疑惑。

“我讓你感到痛苦了嗎？”就在疑惑的時候，女孩收回手，後退一步消失了。

頭痛欲裂，柳雲跪在地上大喘氣了很久才逐漸意識到女孩已經不見了，他正困惑自已究怎麼了，地面卻震動了起來，搖的窗戶和家裡不牢靠的東西都在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

柳雲趕忙跪在視窗往外看去，此時天空中正瀰漫著雷電滾滾的黑雲，不一會兒就把城市的天空整個遮蔽，大雨傾瀉而下，隨著兩聲咆哮，一紅一黑，兩頭背後長有巨大鋒利的鐮刀似的角的怪獸出現在了地平線上，攜著逐漸形成洪澇災害的雨水破壞著城市…

兩頭怪獸，一紅一黑，後背有巨大的鐮刀狀巨角，赫然是雷歐奧特曼中登場過的雙胞胎怪獸——黑色的布萊基拉斯和紅色的雷德基拉斯。

兩怪獸攜著暴雨閃電出現在城裡，僅僅只是幾分鐘不到，伴隨其出現的暴雨就帶給了城市不小的降水量，一些低窪地方甚至已經無法處理如此大的降水而開始積水，形成了一個又一個淹沒民房與地下通道的積水區。

怪獸在街上橫衝直撞，暴雨中，就算他們碰倒了大樓也沒有讓煙塵飛起，建築就好像模型一樣，一棟接著一棟的被破壞，來不及逃出來的人，在雨中，水裡掙扎著被怪獸踐踏，躲避不及被落石砸中，他們飄在水裡，血染的水面一片渾濁。

人們絕望的時候，如神一般出現了一個極速飛來的身影，它全身紫銀混色，來的是迪迦奧特曼，剛一出現就使出一個附帶冷凍效果的光線冰凍了泡在水裡，全身都是雨水的布萊基拉斯。

冰凍技能的效果拔群，可冰凍的同時也順便凍住了水裡掙扎的人。

迪迦不在意，也可能沒看見，它在冰凍住布萊基拉斯以後，空中變換動作飛踢向紅色的雷德基拉斯。

雷德基拉斯被踹倒的時候，本該被凍住的布萊基拉斯卻掙脫凍住自已的冰塊，踏碎浮冰衝向迪迦。

此時的迪迦正雙手舉過頭頂變成紅色形態，無暇顧及背後的那隻，於是被從身後抱住，動彈不得的同時，雷德基拉斯從地上爬起來，以頭部的尖角做武器衝向迪迦。

迪迦腹背受敵，好在其紅色形態本身就是提升力量的形態，即使被抱住，也能夠透過自已的力量掙脫布萊基拉斯，雙手抓住雷德基拉斯的頭部，僵持幾秒後掀翻了雷德基拉斯。

趁著雷德基拉斯被掀翻，迪迦趕緊轉過身去收拾布萊基拉斯。

被迪迦揮出的幾個王八拳打中後，布萊基拉斯節節敗退，就好像個被欺負的小女孩一樣靠著被它後背尖角戳穿的大樓掩面躲避。

被掀翻的雷德基拉斯再次衝向迪迦，它這次並未攻擊，僅僅只是抓住迪迦將其推到一邊。

雷德基拉斯含情脈脈的看著布萊基拉斯，嘴巴一張一合，彷彿在說著什麼，接著轉過身擋在布萊基拉斯面前，張開雙手面對迪迦。

情況變得詭異了起來，迪迦故作姿態的朝著兩頭怪獸一指，在水中踏步，踐踏著還沒撤離的人，踩碎一輛輛被泡的到處飄浮的汽車，一踩一個巨浪的衝向兩頭怪獸。

兩頭怪獸怪異的舉動也在這時變得正常了起來，它們嘶吼著衝向迪迦，三拳兩腳的被打倒，接著又爬起來，再被打倒，再爬起來。

光之巨人理所應當和兇惡的怪獸戰鬥，只是在戰鬥的時候，那兩頭怪獸的眼睛裡總會有些悲慼，流下的淚混合著雨水，看不清也看不到，只有拳腳相加的迪迦才能在拳頭打在它們臉上的時候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溫熱。

不過，迪迦不在乎，飄在水裡的死人不在乎，那些獲救的人也不在乎，甚至是鼓掌慶賀迪迦把怪獸打的節節敗退，如搖滾樂隊的觀眾，又或是教徒一般狂熱。

總覺得有點不爽，也有些不舒服，柳雲看著窗外大雨中的戰鬥，他知道那倆個怪獸可能是人，只是它們究竟是欺負少年的好人，還是無辜的人呢？他不知道，也根本無從查起。

戰鬥中迪迦將兩隻怪獸打在一堆，他們的交戰區域已經從街區變成了一汪被水淹沒的泥水湖泊，琥珀中漂浮著汽車，死人，垃圾，建築物的參考等一切城市裡能見到的人或物。

這根本就是一場既算得上天災，也配得上人禍的災難，起初由怪獸引起，接著又有奧特曼的介入，城市再次淪為廢墟。

大雨洗刷沖刷著一切沒有被水淹沒的東西，迪迦大義凜然，正如一位英雄一樣站立在水裡，它雙手匯聚火球，胸前計時器閃爍著，現在正是必殺時刻，無數人歡呼，無數人雀躍，接下來只要把必殺扔在兩頭怪獸身上，他就贏了。

或許是moba遊戲裡贏得人就喜歡留對方一命，在泉水水晶爆炸前停止推塔，又或者反派企圖玩弄主角的性命而不果斷下殺手時的“逆反心態”作祟。

迪迦的紅色火球凝聚在胸前卻久久的不扔出去，他看著怪獸們從水裡爬起來，嘶吼著，直到雷德基拉斯再次張開雙臂擋在布萊基拉斯跟前，迪迦這才釋放了迪拉休姆光流射向兩頭怪獸。

光流打穿了雷德基拉斯的胸口，接著貫穿了布萊基拉斯的胸膛，大雨裡，兩頭怪獸即使被貫穿了胸膛也沒有立即倒下，雷德基拉斯就這最後一口氣，它轉過身再次含情脈脈的看向布萊基拉斯，張開雙手擁抱住布萊基拉斯的瞬間，兩頭怪獸爆炸了。

柳雲的房子可以正好看到這一張面，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兩頭怪獸爆炸的時候，恍惚看見了一男一女擁抱在一起，有種怪異的感覺。

柳雲擦了擦眼，就在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已看花眼的時候，貝塔魔棒飄到了他的眼前，接著貝塔魔棒主動的迸發出一束光將柳雲籠罩，化作紅色光球衝出視窗。

那顆紅球來勢洶洶，直接撞倒了起飛的迪迦，接著在空中幻化回人形，朝著地上早已經能量不足的迪迦放射了必殺。

氣勢洶洶的一擊帶著蒸騰雨水和積水的熱量，迪迦勉強避開，卻還是被光線撩中腰腹痛苦的落在水中，在巨大的浪花中，被充斥著死屍，怪獸碎塊，以及各種車輛與漂浮物的水吞沒。

停止放射光線，從空中落下的賽勒菲斯如神明般落在迪迦面前，膝蓋深的汙水在賽勒菲斯腿上拍打，看著水裡掙扎的迪迦，賽勒菲斯冷漠的握緊拳頭，朝著水裡的迪迦一次又一次的放射傷害並不強的光彈。

蒸騰的水霧在爆炸，手腳掀起漣漪，垃圾，肉塊，碎片，塑膠片都飛上天，它們落下來落回水裡，持續演奏混亂的交響曲。

走到迪迦的面前，握緊的拳頭多釋放的光彈變成了極具破壞力的光線，抵著迪迦的胸口放射。

蒸騰的起浪點燃了靠近的碎片，它們在水中燃燒，化作飛灰和水霧一起飄上天。

水圍繞著光線，被熱浪逼出一個以迪迦和賽勒菲斯為中心的大圈，地面凹陷，被光線的餘波變成柔軟卻滾燙的岩漿。

賽勒菲斯似乎非常憤怒，所釋放的光線越來越強，強到他的手也在被熱浪熔燒，踩在岩漿裡的腳燙的似乎都失去了直覺。

心臟一樣的計時器鼓動著心跳聲，直到再也無法釋放出光線的時候賽勒菲斯與迪迦消失了，圍繞著兩人的水流在他們消失的那一刻立刻淹沒出現岩漿的地方。

蒸騰的氣浪升向天空，滾燙的海水沸煮著死屍和各種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