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城相比,泉南市一個最明顯的不同就是精英數量眾多。

從而,專門給“精英”住的莊園也遠超雲城那個小地方。

泉南市南郊有十幾個莊園連成一片,是著名的富人區,普通人在外面看看都會被警衛驅離。

這很正常。

有了錢,怎麼來凸顯自己的社會地位?

開更好的車,艹更美的妞兒,住更大的房子,被更多人伺—候。

南郊莊園區裡住著的精英人物,恨不得吃飯都有人喂。

當然,在某個莊園的客廳裡,某位來自扶桑的老者,也在享受和主人一樣的待遇,被漂亮的年輕夏國女孩餵飯吃。

這位扶桑老者穿著扶桑陰陽師的傳統服裝,寬袍大袖,頭上頂著個“烏帽子”。

這帽子類似大夏國曆史上的“小冠”。

少女餵飯,老者張嘴吞下,安靜得咀嚼。

他叫土御門浩二,是扶桑陰陽師家族土御門的族長,這次率領家族內外的陰陽師和一批武者來到大夏國,尋找傳說中的一樣東西。眾所周知,扶桑和大夏有一百多公里的邊境接壤,經常發生摩—擦。

前兩年一次重大的交火候,扶桑損失慘重大敗虧輸,據前線的武者說,大夏國有一名極為強悍的面具戰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殺得扶桑武者血流成河。

根據扶桑陣營的推斷,那位戰神是恐怖的天人境界修行者。

扶桑也有天人境界的修行者,但是他們普遍認為,扶桑被大夏天然壓制是因為地理風水。龍脈在大夏國,扶桑只是臣屬,這就導致相同境界的兩國修行者,修為上有一線之差。

簡單說,大夏國剛剛晉升天人的修行者比扶桑剛晉升天人的要厲害。

搞不搞笑?

搞笑。

但扶桑無可奈何。

而且,大夏國那位面具戰神不光修為強悍,還經常會躍境發揮。

這特麼的就讓扶桑人徹底無語了。

好在,兩國交戰告一段落後,那位面具戰神似乎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沒有人見過,說不定是暗傷爆發,找地方休養了。

扶桑人的心思又開始活動了。

既然在地理風水上,大夏先天壓制扶桑,那就扭轉這種頹勢。

所以,扶桑官府派出了數支陰陽師小隊進入夏國,勘察山川地理,思考扭轉劣勢的方法。終於他們得到訊息,古時候曾有一位賀茂家的大—陰陽師來大夏國一行,在天雲省埋下一樣東西,等著後世子孫來啟用。

利用那樣“東西”扭轉大夏和扶桑之間的風水優劣。

土御門浩二,就是扶桑官府最後確定的執行“啟用”的人選。

他們進入天雲省,利用以前的人脈關係,進入了某位大商人的府邸,並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彷彿爬山虎一樣搭上了天雲省好幾個頂級勢力。

土御門浩二知道,不久之後就是天雲省五年一度的“分蛋糕大會”。

這一次的主題是——煉丹。

他們扶桑一脈雖然無法直接參與,但卻可以成為大家族大勢力的打手,在成功之後就能挾功求取獎賞,分到小蛋糕。

到那時,他們應該已經確定了“東西”埋藏的地點。

只要將目標地點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就好。

畢竟,這群陰陽師是多頭下注,不管誰贏,他們都贏。

土御門浩二在吃飯,身邊卻有幾個人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

他們跟隨陰陽師進入大夏國的扶桑武者。

“我吃好了。”土御門浩二嚥下一口米飯後,向伺—候自己吃飯的少女含笑點頭。

少女乖巧得退了下去。

客廳內,只剩下土御門浩二和跪在地上的手下。

“說吧……”土御門浩二淡淡道。

“跟隨金家的桑田君,殉職了。”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得將過程說了一遍。

桑田君就是金勝宏身邊的日本大高手,已經是宗師,即將成為大宗師,但因為和陸寒正面交手,被對方斬殺。

“擊殺桑田君的夏國人,叫做陸寒,是白氏宗族公子白航的保鏢。”

土御門浩二緊緊咬著牙,長嘆一聲:“桑田君……”

桑田是隊伍裡極為優秀的武者。

明明可以踏足大宗師境界,看更美的風景,沒想到卻死在黎明之前。

“你有什麼訊息?”土御門浩二望著另外一位跪在面前的手下,冷冷開口,情緒已然變得極差。

“稟告族長,田中兄弟和織田君,殉職了。”

他將“碰碰車”場地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得說了一遍,畢竟三名扶桑“司機”身上帶有和後方保持聯絡的裝置。

當“陸寒”這個名字又一次出現的時候,土御門浩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個陸寒,到底是什麼人?”土御門浩二咬牙道,“我們的同伴已經有四人死在他手上,不能這麼算了。”

“說起這個陸寒,我倒是聽說了一些訊息。”

一名夏國中年男子笑呵呵走了進來。

他就是此間真正的主人。

“哦?願聞其詳。”土御門浩二甩了一句大夏國成語。

“他是來自雲城的一名宗師級高手,我已經派人去雲城探查他的具體訊息,相信很快就有迴音了。如今這位陸寒棲身於一個小門派青山派,剛剛打服了六壬宗族中的齊氏宗族,將其歸於門下。他的修為根據估計,應該接近大宗師,是個很棘手的對手。”

“原來如此,我也會派人去摸底。”土御門浩二道。

接著,他話鋒一轉:“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

“土御門先生……”中年男子表情立刻變得嚴肅,“我最後問您一次,奪魂,真的可以?”

“當然。”土御門傲然道,“只要你找到和你幼子同樣生辰的孩子,我就可以操控式神幫他奪魂,你的孩子只是換了一副軀殼,內在還是他。”

“同樣生辰的孩子還真有,我孩子的同班同學,齊天天。”

“做不做,您決定。”土御門浩二笑道。

男人的面容驟然陰沉。

他安靜得轉了幾個圈,最後眯著眼睛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