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魏家供奉,鬚髮皆白,聽到命令身形一晃就來到陸寒面前,兩股狂暴氣息掀翻了桌椅,炸翻了硬化過的地面,甚至連茶社的圍牆都垮塌了半邊。

“這……宗師之上!”徐霓裳大驚失色,“不要啊!”

在天正園她曾被陸寒解救。

當著徐霓裳的面兒,陸寒擊殺了兩名宗師高手,現在又是兩名宗師……陸寒如果要擊殺,勢必強迫自己到達更高境界,靈氣會暴走的。

徐霓裳倒是不擔心靈氣暴走之後的狀況,大不了自己再陪陸寒雙修一次,可是魏家深藏不露,萬一還有後手,陸寒就危險了。

徐霓裳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自己的修為能夠增長。

關鍵時刻,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寒獨自面對強悍的對手,而她……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這一幕被魏無忌看在眼裡。

魏家公子狂怒道:“狗男女,你們都要死!”

“大膽小輩,竟敢破壞魏家聯姻,罪該萬死!”一名供奉大吼道。

“師兄,無需多言,直接擊殺!”另一位供奉陰笑道,“能死在兩位宗師手裡,你這輩子,值了!”

魏家,天雲省豪門。

雲城只是天雲省下屬的普通城市,就算魏家在雲城大開殺戒,保證雲城城守連個屁都不敢放,這個世界力量為尊,想要扳倒魏家?

天方夜譚!

兩位供奉獰笑著,攜帶著狂暴的氣息朝陸寒捲過去。

徐霓裳站在一旁,緊張得心跳幾乎暫停。

她很想扭開臉,不去看下一刻的慘狀。

陸寒淡淡一笑:“宗師啊,我好怕啊。”

說著,他身體如同柔軟的麵條般,快速搖晃起來,又彷彿是浪花裡舞蹈的海草,兩位供奉對視一眼,眼底滲出驚愕。

他們兩人形成的氣場在陸寒詭異的身法下瞬間破碎,兩人胸口彷彿被無形的拳頭擊中。

“噗!”

兩位供奉同時吐出一小口鮮血。

“啊!”

徐霓裳驚呼一聲,眼中被喜色淹沒,這才想起陸寒對付宗師應該不在話下,自己這是關心則亂。

魏無忌大喝道:“兩位供奉,不要留手,殺了他!”

“是!”

倆老頭兒各自伸出一隻手掌,“啪”一聲和對方手掌貼合在一起。

“轟!”

一股更強大的氣勢從兩人身上爆發。

徐霓裳被瞬間掀飛,驚恐大叫:“陸寒小心,這是合擊之術!”

天空,烏雲狂卷。

雲層中隱約有漩渦即將形成。

很明顯,兩位供奉採用的某種秘術,合二為一,將境界提升到接近大宗師的存在。

魏無忌狂笑:“狗東西,先殺你,再殺徐霓裳那個賤貨,明年今日,就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忌日!哈哈哈哈!”

烏雲之下,兩名供奉的身周,空氣快速旋轉,地面的灰塵泥土被一同帶起,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似乎空氣漩渦中隱藏著不知名的怪物。

“噗噗噗!”

空氣邊緣,鋒利如刀,將木質的桌子腿瞬間切斷。

“噗噗噗!”

茶社的房梁和頂棚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風刃切割痕跡。

透過周圍瘋狂翻卷的空氣,某位供奉看著陸寒,冷笑道:“能死在我們這招秘術之下,你可以瞑目了。”

此刻的陸寒,被外圍空氣擠壓,呆呆站在原地,看上去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陸寒!”徐霓裳撕心裂肺得叫喊道。

陸寒搖頭失笑:“秘術?好嚇人啊……不就是旋風麼,你們看看我這招!”

下一秒,陸寒眼睛陡然明亮。

他抿著嘴唇,鼻孔快速翕張,胸腹位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彷彿一隻準備鳴叫的青蛙。

“啪啪啪!”

陸寒的衣服釦子瞬間崩開,胸腹的肌膚被撐大到漸漸半透明,體積膨脹到讓徐霓裳驚恐的程度,他就像一隻被吹滿了氣的氣球,再膨脹一點兒,就會爆炸。

就在這個節點,陸寒瞬間張嘴,發出一聲暴喝。

“哈!”

吐氣開聲的瞬間,甚至地面都微微震動了一下,陸寒嘴巴正前方,一波又一波的空氣漣漪以超越人類眼球捕捉的速度向前傳播。

幾乎在陸寒開口的瞬間,漣漪已經到達兩位供奉合力形成的空氣漩渦前。

最大的一圈兒漣漪,半徑足有三四米,將空氣漩渦完全覆蓋。

“轟!”

雙方勁力在這一刻轟然相撞,毫無花俏。

空氣漩渦被陸寒的吼叫幹得稀碎,瞬間煙消雲散,空氣漣漪勢頭不減,轟擊在兩名宗師身上。

他們狂噴鮮血,倒飛數米,砸穿了茶社牆壁,砸翻了燒水的火爐,剛燒烤的一大壺水飛上半空,壺蓋被甩了出去。

“嘩啦!”

滾燙的開水兜頭淋下,恰好給兩位宗師“洗臉”。

“啊!”

兩位宗師痛吼著,在地上翻滾,臉部面板泛著可怕的深紅色。很顯然,他們面部的面板……熟了。

而魏無忌帶來的十幾名馬仔,也在攻擊波擴散後,吐血的吐血,昏厥的昏厥,全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陸寒這一招,堪稱全屏AOE,防不勝防。

徐霓裳愣在原地。

“你竟然……能打敗兩位供奉!”魏無忌大驚失色。

本以為最難對付的就是內勁境界的徐霓裳。

沒想到徐霓裳這個賤貨的相好竟然如此強悍,兩位宗師級供奉雖然不是魏家的頂級戰力,但一次戰鬥就損失掉,魏無忌還是心疼得要死。

魏家就算再財大氣粗,宗師級的供奉也不是路邊一顆兩塊的白菜,隨處可見。

他暗暗懊悔的同時,升起了對陸寒的恐懼。

“姓陸的,你敢傷我魏家供奉,我們不死不休!”魏無忌色厲內荏得吼道。

今天這一局他已經輸了,再待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他將身邊的馬仔向陸寒狠狠一推,自己調頭向門口跑去,他平日裡也習武,只是境界尚不到內勁,和陸寒打是找死。

但是剛跑出兩步,魏無忌就感覺到腿彎一麻,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屎。

陸寒揪住他的頭髮,拖著他走到“木驢”旁邊。

陸寒拍了拍“木驢”的背,眼中閃過一絲陰寒,對女性而言,木驢是天下最殘酷的刑罰。坐上去只能求速死。

“霓裳,這姓魏的,是想用這個東西折磨你吧?”陸寒冷冷道。

徐霓裳眼圈一下就紅了,用力點點頭:“陸寒,如果你沒來,我可能已經坐上去了!”

魏無忌獰笑道:“賤貨,你死不足惜!”

“魏公子既然這麼喜歡木驢,那你就來體驗一下!”陸寒冷笑道。

男人如何體驗?

自然是用菊花去體會。

魏無忌魂飛魄散,厲聲大吼:“你敢這麼對我,就是魏家的死敵,你知道我魏家是什麼存在麼?你知道惹怒魏家的後果麼?”

徐霓裳身體一顫:“陸寒,要不……就……就……算了吧。魏家在天雲省的勢力盤根錯節,人脈網大得摸不到邊。陸寒,你別衝動,為了我……不值得觸怒魏家。”

徐家名義上和魏家是同等存在,但徐霓裳深知,魏家一旦瘋起來,徐家根本不是對手。

“這樣麼?”陸寒微微皺眉,似乎在衡量利弊。

魏無忌的膽氣瞬間又足了起來,獰笑道:“算你們識相,趕緊放了我,我饒你們兩個狗命!”

“我叫陸寒,龍蛇起陸的陸,雁渡寒潭的寒,想報復,就找我!”陸寒面色陰冷得將魏無忌摁在木驢背上,使他的菊花對準那根三十厘米長的圓柱。

“放開我,陸寒,我不追究你和徐霓裳的事兒了,你放了我!”魏無忌渾身顫抖,涕淚齊流。

此時此刻,他終於開始恐懼。

陸寒呵呵冷笑:“這個很大,你忍一下!”

說罷,陸寒用力將魏無忌……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