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趕到齊靜說的地點,後者雙眼無神,頭髮凌亂,看上去已經碎了。

巡防局的成員表情嚴肅和齊靜交流,族長齊正豐穿著整齊在一旁等待詢問。

提前到達的還有齊家的一些族人。

自從陸寒抱著天天,用他的玩具劍劈開大樓之後,陸寒和齊靜天天一家人的關係就變得密切起來,齊氏宗族眾人都看在眼裡,雖然沒人認為陸寒會和一個帶孩子的齊家女人走到一起,但看在主人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都要重視起來。

當天天不見之後,齊靜第一時間給族人打電話求助。

齊正豐立刻帶人趕來,第一時間向巡防局求助。

巡防局成員到達之後發現他們也無法對付這種詭異狀況,於是他們透過渠道請特調部出手。但是同一時間齊靜等不了了,直接找陸寒。

陸寒到達,問清狀況,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是說,天天憑空消失了?”

“是!”齊靜擦擦眼角,“我把他從幼兒園裡接出來,遇到一位熟悉的家長,我就和家長聊了幾句,天天和同學在一邊玩,一分鐘都不到,他的夥伴說,天天一下子就不見了。”

旁邊配合調查的家長和孩子被齊氏宗族問了一遍,又被巡防局問了一遍,雖然一直很配合,但是一直回不了家,孩子也急躁起來,又哭又鬧,媽媽親自上陣都哄不好。

“女士,我可以問問你孩子麼?”陸寒走到家長身邊溫和道。

孩子媽媽冷哼一聲:“只要你能哄好他,你問就是了,我明白孩子丟了很著急,但是你問小孩子,他能知道多少啊?”

“沒事,我陪著孩子玩玩。”陸寒笑著從樹上摘下一個花骨朵,“你家小朋友叫什麼?”

“志明。”

陸寒走到小朋友面前,後者正在大聲哭鬧。

旁邊巡防局的成員一臉無奈。

哄孩子他們也會,但今天明顯這孩子徹底急躁了,怎麼哄都不管用,買吃的,買飲料,全都不好使。

“先生,您是哪裡的?”巡防局成員沒好氣兒道。

“我是齊家的人,來詢問點情況。”陸寒笑道。

“那你快點兒,該問的都問了,該讓孩子回家了。”巡防局成員也頭疼,總不能以詢問為理由把孩子和他媽媽一直留在現場吧?

“好。”陸寒蹲在孩子面前,笑嘻嘻道,“小朋友,別哭了,叔叔聽說你會魔法。”

“不會!”小朋友情緒已經崩潰,哇哇哭著,還搖晃著身體。

“我可聽齊天天小朋友說過,他說志明有魔法,對著花骨朵數到三,就能讓花骨朵變成好看的花兒。”陸寒指間捏著花骨朵,裝模作樣道,“叔叔也想學,可是數到三它根本沒變化,不信你看……一、二、三……”

花骨朵什麼變化都沒有。

陸寒一臉遺憾得把耳朵貼到花骨朵旁,煞有介事得點頭:“你說什麼?只有志明叫你才管用?那我跟他說說……”

“志明啊,你數到三,花骨朵就聽你的,會開出一朵花來。”陸寒循循善誘的話裡透著一股誘拐。

小朋友終究是小朋友,聽到只有自己能讓花骨朵變出花來,慢慢就不哭了。

他抽泣著開始數:“依,啊,山!”

在場眾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陸寒指間的花骨朵果然像是伸懶腰似的,慢慢伸展開來,在五秒鐘內,徹底怒放。

“哇!”

小朋友發出讚歎的聲音。

巡防局眾人也看得目瞪口呆,這肯定不是魔術,那應該是武道者的手法。

志明看呆了,哭聲徹底止住了。

不過他忽然指著滿是花骨朵的樹,天真爛漫得對陸寒道:“叔叔,那我對著樹數數,所有的花骨朵都能開麼?”

圍觀眾人滿頭黑線。

乖寶寶,那是叔叔用了神奇的手法逗你開心呢。

你讓整棵樹都開花,那叔叔肯定辦不到啊。

連孩子的媽媽都覺得有些尷尬,笑著過來打圓場:“志明,聽媽媽跟你說哈……”

“可以啊!”

陸寒笑著回答:“志明是會魔法的,你對著樹數數吧。”

志明一下來了精神,跑到樹下,掐著腰伸出胖乎乎的手指,奶聲奶氣道:“依、啊、山。”

陸寒扶著樹幹,一股靈氣悄然湧入。

“轟!”

眾人的眼睛似乎被撕去了一層障礙,整棵樹……亮了起來。

樹上的數白花骨朵,彷彿得到了花神的指令,瞬間怒放。

整棵樹,花團錦簇,耀眼奪目。

周圍的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這並非鮮花怒放的時段,卻看到如此奇蹟,焉能不記錄下來?

大家看著陸寒,感覺他高深莫測。

有幾名妙齡女子捧著心,望著陸寒的眼神都是小星星,紛紛幻想陸寒如果是自己的男友就好了。

不要太浪漫。

“哇!”志明小朋友整個人都像是怒放的花朵,臉上還有淚痕,但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

陸寒抱起志明溜溜達達,笑道:“志明,告訴叔叔?天天是怎麼突然變沒的?”

“我們在那裡玩,他就不見了。”志明指著前方不遠處,那裡的人行道向東側彎出了大半圓,地面有一張長椅,是一個小型的休憩場所。

“小朋友,剛才你為什麼沒告訴叔叔啊?”巡防局的人員走過來,半是無奈半是責怪。

剛才孩子只是胡亂一指,再問就不願意說了,沒想到陸寒過來哄了哄,孩子就全都說了,這特麼的去哪兒說理?

“孩子可以回家了。”陸寒將志明交給他的母親。

“你說了算啊?”巡防局的辦事人員很不爽,“我們這調查還要繼續呢。”

“不用調查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陸寒指點著前方:“你們看那一片地方有什麼問題麼?”

“看不出來。”巡防局的成員們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

陸寒點點頭:“行,沒事。”

自己真是多事。

肉眼凡胎能看出啥?

“陸寒,有線索了?”齊靜道。

“應該是有人布了陣法,欺騙了所有人的視覺,所以天天肯定不是突然消失,而是被人帶走,破掉陣法就能找到更多線索。”陸寒冷著臉朝志明指點的那片休憩地點走過去。

天天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和天天這孩子有緣分,誰動天天,就去死。

來到休憩之地,陸寒閉上眼睛體味周圍氣息流動。

但凡陣法,總有陣眼。

陣眼便是真氣或者靈氣最集中的地方。

破掉陣眼就破掉了陣法。

“嗯?”

陸寒霍然睜眼,他找到了,不過……這陣法的氣息流動帶著一股熟悉的晦澀感。

他立刻反應過來,陣法的主持者絕對不是大夏人。

而是……扶桑人。

在前線和扶桑人打過多年交道的陸寒,笑了。

“特麼的,這群狗東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這種陰招。”陸寒心中殺意頓生。

就在他準備動手破掉陣眼的時候,一道冷峻的聲音響起:“無知小兒,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