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仇恨

\"轟隆隆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如雷霆般響徹雲霄，彷彿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起來。眾人驚愕地紛紛轉頭望去，目光緊緊鎖定著落雲山所在之處。

遠遠望去，落雲山頂被一片詭異的紅光所籠罩，那光芒時而熾烈奪目，時而暗淡無光，讓人捉摸不透其中奧妙；與此同時，在紅光之中似乎還隱約可見一些模糊不清、不斷跳躍舞動著的黑影。這些黑影忽高忽低、時隱時現，宛如幽靈一般神秘莫測，給原本就陰森恐怖的落山增添了幾分詭異氛圍。

人群開始騷動不安起來，有人驚恐地猜測道：“難不成是妖魔作祟？”各種奇思妙想和流言蜚語在人群中迅速傳播開來，但誰也無法確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面對如此離奇景象，人們既好奇又害怕，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突然間！一陣黑影如疾風般朝隊伍疾馳而來。眾人驚愕不已，待到這些黑影臨近時方才看清，原來它們竟然是方才前往落雲山剿滅大妖的朝陽宗弟子們！

為首之人乃是一名鬚髮皆白、面容憔悴的長老。只見他衣不蔽體且血跡斑斑，口中不斷嘔出鮮血；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其左臂已然不知所蹤，空餘一截殘破衣袖隨風飄蕩。此刻，這位長老僅餘右手緊握著一把長劍，而其他隨他一同歸來的朝陽宗弟子亦大多傷痕累累、氣息奄奄。與出發之時相比，人數明顯減少許多。

長老蹣跚著走到眾人面前，然後猛地將手中長劍拋擲於地。緊接著，他伸手探入腰間，摸出一塊類似令牌狀之物，並朝著其中高聲呼喊起來：糟糕！這該死的情報竟然出現如此巨大的差錯！誰能想到那洞穴之中居然隱藏著四隻實力堪比築基期修士的大妖？原本預計只有一隻啊！如今，我們派出的 300 名精英弟子已經僅剩區區 143 人倖存下來……更令人心驚膽戰的是，這些兇狠殘暴的大妖正以驚人的速度朝這邊疾馳而來！形勢緊迫萬分，若不立刻採取行動，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到這話，撤離隊伍瞬間炸開了鍋，人們驚慌失措，面色慘白。四頭大妖！這可不僅僅是四隻普通妖怪那麼簡單啊！它們可是實力恐怖至極、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就連傳說中朝陽裡的神仙也束手無策！更何況這群可怕的怪物即將逼近！

面對如此絕境，朝陽宗的長老鎮定自若地掃了一眼混亂不堪的人群，然後高聲吼道：\"諸位莫要慌張！聽我號令！我會施展移物之法帶領大家逃離此地，但無法攜帶你們的財物。此刻保命要緊！所有弟子立刻佈陣！\"

話音剛落，朝陽宗僅存的 143 名弟子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訓練有素地組成了一個巨大而堅固的長方形陣勢，恰好將撤離隊伍嚴密地保護在內。以長老為核心，眾弟子齊心協力，共同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只聽得長老一聲怒喝：\"起！\"整個陣法驟然啟動，發出耀眼光芒。緊接著，陣法如同一隻巨大的飛鳥般騰空而起，帶著撤離隊伍的人們一同朝天空疾馳而去。其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劃過天際，向著遙遠的臥虎城方向飛馳。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飛出一里多路時，一陣尖銳刺耳、寒冷徹骨的怒吼聲突然從後方傳來。這聲音彷彿能穿透靈魂，讓人心生恐懼。

“清風老兒，今日爾等就留下性命吧”

清風長老猛地轉過頭去，目光緊緊鎖定在陣法之後。只見那裡赫然出現了四道身影，他們面容猙獰扭曲，宛如夜叉再世。每個身影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其中一名妖怪頭顱酷似野豬，兩顆碩大的獠牙從嘴角突出，鋒利而尖銳，散發出陣陣寒光；另一名妖怪則長著一副鳥頭模樣，頭頂兩隻巨型犄角傲然挺立；第三個妖怪的頭部猶如鱷魚，一雙血紅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冷酷嗜殺的光芒；最後一個妖怪雖然也有類似巨蟒的頭顱，但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其身上還潛藏著些許蛟龍的特徵。此時，正開口說話的便是這位蛇頭大妖。

清風長老臉色大變，一聲大喝！

“朝陽宗弟子帶領村民快速撤離，我來拖住他們”

清風長老眼神一凝，掌心勁力吞吐，如排山倒海般朝著那蛇頭大妖拍去！然而，這凌厲一擊卻並未對其造成實質傷害——只聞得蛇頭大妖發出一聲輕蔑冷笑，周身旋即泛起一層濃郁至極的黑色護體真氣。

清風長老見狀不禁一驚，自已傾盡全力的一掌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對方擋下。正當他準備抽回手掌、暫避鋒芒時，卻驚覺那蛇頭大妖乾枯如樹皮般的爪子已牢牢握住自已手腕！

剎那間，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令清風長老根本無從掙脫。緊接著，蛇頭大妖又是一掌狠狠拍出，正擊中清風長老胸膛！

“噗！”清風長老遭受重創，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氣息也變得極度紊亂起來。而那蛇頭大妖則死死盯著倒地不起的清風長老，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清風，即便你已踏入築基四層之境，而我仍停留在築基二層。按常理而言，我絕無勝算，更別提將你重創。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你身負重傷，實力銳減，此乃天助我也！今日便是我報仇雪恨之時，定要將你斬殺，以報你師兄當年追殺之仇。若非受其所累，我豈會歷經如此多年，方才修成築基二層？”

清風長老冷哼一聲，滿臉盡是輕蔑之色。他運功調息一番後，面色稍稍恢復，緊接著便轉頭凝視著那蛇頭大妖，目光如冰，冷酷地說道：“蛇落，昔日你殘殺三村百姓，妄圖藉助邪惡法門煉化屍身，以期突破至蛟龍境界。掌門師兄與你激戰三日，最終你敗北逃竄，而我師兄則窮追不捨。不想你竟不惜自殘壽元，施展血遁大法得以脫身。今日，哪怕我傾盡所有，魂飛魄散，亦要剷除你這禍害人間的妖魔！”

清風長老，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枚青綠色的丹藥。他毫不猶豫的吞了下。一瞬之間實力暴漲，再次和蛇頭大妖戰在一起。

趁著兩人激烈交鋒之時，朝陽宗弟子抓住時機，帶領著驚慌失措的村民們迅速朝遠方飛馳而去。然而，另外三隻狡猾的大妖敏銳地察覺到了朝陽宗弟子的行動軌跡。剎那間，三道黑影如閃電般疾馳而過，瞬間便將朝陽宗弟子與村民們團團圍住。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朝陽宗弟子心知肚明，此時此刻想要逃脫已經絕無可能。於是，他們當機立斷，小心翼翼地將村民們緩緩放置於地面之上。這些村民剛剛歷經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考驗，此刻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目光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與絕望。楊雪柔和楚清瑤同樣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心底湧起。眼前眾多妖魔所展現出的恐怖實力實在太過強大，令人心生畏懼。

無奈之下，朝陽宗弟子果斷決定解除先前佈下的陣法。緊接著，一百四十三名英勇無畏的弟子再度集結成陣，施展出獨門絕技——\"朝陽劍陣\"！這座神秘莫測的劍陣乃是由一百四十三名弟子依照某種特定玄妙規律組成，一柄柄閃耀著靈動光芒的飛劍應聲而出。每一把飛劍之間的靈氣相互貫通，源源不斷地匯聚融合，最終形成一座龐大無比、堅不可摧的劍陣，宛如銅牆鐵壁一般將眾人緊緊護佑在內。

就在這時，那頭囂張跋扈的野豬大妖發出一聲低沉的冷哼，以一種輕蔑不屑的口吻嘲笑道：“哈哈，浮游撼大樹可敬不自量”

話畢，他毫不猶豫地率先衝向前方，雙手緊握成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劍陣猛擊而去。只聽得一聲巨響，\"砰！\" 整個劍陣劇烈震動起來，彷彿要搖搖欲墜一般。原本嚴絲合縫的劍陣內部，那些負責結陣的弟子們紛紛承受不住這股強大力量的衝擊，開始口吐鮮血。

眼見自已的首輪攻擊並未破掉劍陣，野豬大妖並沒有氣餒。只見他伸手在空中一揮舞，一柄閃爍著血光與黑漆光芒的長槍瞬間出現在他手中。那柄長槍通體佈滿了神秘莫測的血色和黑色紋路，這些紋路交錯縱橫，宛如古老的符咒，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威能。野豬大妖手握長槍，渾身氣勢陡然飆升，他全力催動體內真元，令得長槍散發出耀眼奪目的紅芒，並迅速變得巨大無比。

緊接著，野豬大妖手持巨型長槍，以雷霆萬鈞之勢徑直朝劍陣刺下。剎那間，只聽見一連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咔咔咔……\" 劍陣表面竟然浮現出無數道細密的裂痕，而長槍的半截槍身已然深深嵌入其中。野豬大妖見狀，猛地一加力，奮力往外一拔。

隨著長槍被抽出，劍陣之上也赫然多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這個窟窿透露出一種破敗不堪的氣息，彷彿預示著劍陣即將崩潰。

那鳥頭大妖興趣盎然地踏上前去，目光落在窟窿內身負重傷、鮮血淋漓且不停嘔血的朝陽宗弟子以及那些面容悽苦、萬念俱灰的村民身上。他發出一陣狂笑，接著將自已原本乾癟枯瘦的雙臂慢慢展開來。令人驚愕不已的一幕發生了——他的雙臂竟逐漸幻化成一雙碩大無朋的鳥翅膀，其上的羽毛閃耀著幽深烏亮的光芒。

他用冷酷無情的眼神掃視了一番困於殘破陣法中的村民與朝陽宗弟子後，猛地扇動起雙翅。頓時，塵土飛揚，遮天蔽日，數不清的漆黑羽毛宛如密密麻麻的黑色利箭般朝著下方的朝陽宗弟子和村民激射而去。緊接著，只聽見陣陣沉悶的撞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有人因傷勢過重而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更有孩童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穿透重重迷霧傳來。野豬大妖聽聞這番聲響，似乎感到欣喜若狂，再度放聲大笑起來。

此時，鱷魚大妖邁步向前，對鳥頭大妖說道：“那幽魔派我們出來替他捉拿活人作為祭祀品，如今你將這些人統統殺光，難道就不擔心無法交差，惹得幽魔一怒之下取我們性命嗎？”

\"怕？怕什麼怕！天下之大，難道就只有這麼一個村子嗎？等以後我們完全可以再去其他地方抓更多的人過來嘛！\"野豬大妖輕蔑地瞥了一眼鱷魚大妖，臉上盡是不屑一顧的神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煙霧逐漸消散開來，三尊大妖一同望向下方。只見滿地都是猩紅刺目的鮮血，彷彿已經將整片大地染成了紅色，而那些橫七豎八倒臥在地的屍體，則更是讓人觸目驚心。這些死者的身軀之上，無一例外全都佈滿了猶如利箭一般鋒利堅硬的黑色羽毛。面對眼前這般慘不忍睹、如同人間煉獄般的場景，三尊大妖竟然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並紛紛頷首表示認可。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突生！原本正盯著屍體堆積處的三尊大妖突然間同時將目光聚集到了一點——準確來說，應該是屍體堆的正中央位置。原來，那裡竟有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似乎正在緩緩移動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其身下用力推動一般。終於，經過一番努力之後，那具屍體被成功推開，緊接著，一個渾身沾滿鮮血與塵土、身著一襲白色與血色交織衣物、滿頭白髮卻擁有一雙湛藍眼眸的清麗女子艱難地站起了身來。她先是奮力扯開身邊的另一具女屍，然後緊緊拉住一個同樣滿身血跡、有著火紅頭髮和紅色瞳孔的少女，試圖將她也從死人堆裡拽出來。

就在剛才，鳥頭大妖發射攻擊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眼看著黑色羽毛如箭矢般朝楊雪柔和楚清瑤疾馳而來，楚員外和楚夫人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將她們緊緊撲倒在地。他們用自已單薄的身軀築成一道堅不可摧的血肉城牆，奮力抵擋著這突如其來的致命襲擊。

剎那間，時間彷彿凝固，四周一片死寂。而楚員外則趁著最後一絲氣息尚存，伏在楊雪柔耳畔，輕聲呢喃道：“雪柔啊，你和清瑤其實並非我和你孃的親生女兒。但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視如已出，從未有過半分虧待。還記得我曾經送給你們姐妹二人的那對玉佩嗎？也許其中暗藏著你們身世之謎。無論如何，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找到屬於你們自已的答案……”

話音未落，楚員外的眼神漸漸黯淡無光，身體也逐漸變得冰冷僵硬。

楊雪柔和楚清瑤，跪在楚員外和楚夫人的屍體前。眼淚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兩人雖非是親女，但是這18年來楚員外和楚夫人把兩人當親女來養，從未對她們有半點不好。

天空中，三隻大妖注視著這一切。豬頭大妖滿臉猥瑣，用那沙啞而雜亂的嗓音說道：“你們看那個白髮女人，還有那個紅頭髮的，長得多俊俏啊！我提議先不殺她們，把她們帶回去，等咱們兄弟幾個享受夠了，再殺也不遲。瞧這兩個人也沒有修煉過，不怕她們掀起什麼風浪。”

其餘兩個大妖也流露出猥瑣的笑容，連連點頭，對豬頭大妖的想法表示認同。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兩個女孩早已站起身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眼眸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彷彿燃燒著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