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棠曉雨又是誰?

她狀似不經意地撫過左耳耳畔,還好機智地將耳釘變型了,從先前的十字架改變成了方塊狀,全然以防萬一。

“美麗的小姐,可否賞臉與我跳支舞?”

“這位小姐應該與我共舞!”

“排隊去!”

“美麗的小姐可以留個聯絡方式麼?”

男士們都挺紳士禮貌,並不像那些不入流的人想著要非禮女士,距離也拉的開些,但棠曉雨不喜歡被人圍著的感覺,就像敵人圍著她,然後一個不留。

這些是沒有惡意的普通人,她自然不會動手,隨即唇角微挑,魅人心絃,語氣卻有些冷淡:“不好意思,我已經有舞伴了。”說著,踩著步子出了圍。

剛走出來,棠曉雨就望到潘曉晴有些嬌羞的臉與上官紋青有說有笑。

居然來晚了……

棠曉雨嘆了口氣,有些男士還沒放棄,想與她共舞,想要得到聯絡方式。

在棠曉雨不知怎麼擺脫這些人時,不遠處一道清冷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我找到我的舞伴了。”挑了下眉,棠曉雨眸中劃過一抹精光。

男人即便坐著依舊挺拔高大,在舞臺之外邊緣的玫瑰樹藤旁,零碎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清冷美好。

他顰著眉,神色冷淡地看著面前三四個穿著華貴禮服的少女,少女們一副期待的樣子。

突然覺得手臂加重,潘楠澤下意識地甩開挽住他手臂的手,卻被那隻手臂壓了下去。

聽得些許妖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潘總你怎麼在這裡,說好的當我舞伴呢?”說著說著,還倚上了他的肩膀。

請求潘楠澤當男伴的幾位少女很識趣地走開了,棠曉雨見她們走了,靠在潘楠澤肩上的腦袋立了起來,同時鬆開了潘楠澤的手臂。

“是你。”記起昨天車內一幕,潘楠澤眼眸帶笑:“啟大新生。”

雖是疑問,但從潘楠澤口中變成了陳述的語氣。

“被小姐姐圍著還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性冷淡嗎?棠曉雨笑著打趣道,實則內心吐槽。

勞資眼睛上的面紗是擺設嗎?要不要這麼快就認出我來?

潘楠澤站了起來,懶得解釋,嘴角反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樣子你還沒有男伴。”

棠曉雨聳肩,不置可否:“你也沒有女伴兒。”

“湊一對?”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沒料到兩人這麼有默契,棠曉雨一下笑了起來望著潘楠澤,後者嘴角噙笑也看著她,無形之中一種微妙的氣氛升騰。

“距離舞會還有倒數十秒,10——”主持人的聲音在空曠的舞臺上響起。

“9、8……”舞蹈音樂響起。

清醒了一下自已的頭腦,棠曉雨告訴自已不能被眼前的美色所誘惑。

潘楠澤紳士地伸出手:“請。”

優雅地搭上手,棠曉雨與潘楠澤並沒有前往舞臺,而是就在原地跳起了舞,姿態搖曳。

即便穿上了高跟,她也堪堪達到男人脖頸間,意外的和諧非常,畫面唯美夢幻。

錯亂的玫瑰樹綴著各色玫瑰花,襯出他們一刻浪漫。

倪雅捏緊酒杯,切齒地盯著不遠處跳舞的一男一女,想佔有男人的心愈發的盛。

舞會進行時,沒有人會多出眼睛看別的,暗中的倪雅撕開一小包裝袋,往紅酒中倒入粉末狀的藥粉,喚了一個途徑的服務生,悄然塞了一筆小費給他。

“等舞會結束,將這杯紅酒遞給那位先生……”然後對著服務生耳語了幾句。

那名男服務生點點頭:“好的,小姐。”接著繼續忙自已的事情。

“舞會都開始了,影后不跳支舞?”肥腸腦滿的中年男人背手,油膩的臉上盡是笑意。

正當倪雅還在想怎麼引開和潘楠澤跳舞的女人時,她側過身,笑得千嬌百媚,身如楊柳,可謂是萬種風情,中年男人看得眼睛得快瞪出來了。

“周總,我們跳支舞吧。”倪雅掩唇,故作姿態。

喚為周總的男子聽了這話,笑得眼角縫堆了好幾層,連忙應下,免得倪雅改變主意。

不得不說棠曉雨跳的很美,柔度把控的極好,每一個動作讓潘楠澤感覺舒適非常。

當她扭動水蛇的腰肢,背過身,側著臉劃過潘楠澤的脖頸,舞姿妖嬈,笑容魅惑,此刻她的眼中沒有權欲,沒有算計,就只是簡單地跳支舞蹈。

太美了,美得可怕真實,潘楠澤眼眸跟著搖擺的她而移動,她有女孩的俏麗清純,亦有女人的風華豔骨,似個禍國殃民的妖姬,令人沉淪在她的裙襬之下。

算作一般人絕會拜倒在她的裙下,所幸潘楠澤孤傲絕塵不為所動,只是眼眸波光盪漾,不過眨眼間恢復正常。

舞曲落入尾聲,魚兒劃手的動作也隨之落下,潘楠澤難得一見地展開笑顏,棠曉雨有被驚到,愣了愣,隨即嘴角噙著一抹興味:

“你笑起來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一個根本連長相都記不清的朋友……

“哦?是嗎?”潘楠澤鬆開魚兒的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坐回椅子上,看向她,命令式的口吻:“坐。”

對於潘楠澤的語氣,棠曉雨似乎不覺奇怪,正當落座時,側眼瞧見了與人交談的上官紋青,此刻她堅定了想法,對潘楠澤露出一個標準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去會一個朋友。”

走之前,還從旁的藤蔓上摘了朵白玫瑰。

抿了抿唇,潘楠澤一言不發,目送女人離開的身影……

“紋青,你送我的玫瑰花真好看,你在幹嘛呢?”

正當上官紋青犯難該怎麼溜掉時,身邊多了一道纖細的身影,她眼前一層黑紗,冷豔的氣質,優雅的笑容,上官紋青冒出的第一念頭: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誰?

上官紋青面前的舉著酒杯的幾個老總,老總身旁都有女伴,棠曉雨橫眼瞧著一個快要靠近上官紋青的女孩,那女孩接觸到她隱在黑紗下危險的目光,不敢再有動作。

“抱歉各位,女朋友得寵著,我們先失陪了。”上官紋青笑眯眼睛,手非常自覺地牽上棠曉雨的手,心想白撿一個漂亮媳婦兒?

“笑得誇張,想什麼呢?”走了段距離,棠曉雨顰了下眉,語氣算不上冷淡。

潘楠澤所處的位置恰巧能夠看到棠曉雨與人交談,當看到交談物件是個男的時,那張淡漠從容的臉龐出現了一絲不明顯的龜裂。

上官家的小子……

棠曉雨並沒有隱瞞自已本身身份,如實地告訴了上官紋青,相互簡單地自我介紹過後,一名服務生推著車子走了過來:“先生小姐需要紅酒嗎?”

兩人各自端了杯酒,乾杯,碰撞出清脆的聲音,開始閒聊。

潘楠澤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上過心,今日情緒的異常波動令他自已費解,就在他心情越發煩躁時,那名服務生推著車向潘楠澤走來。

“先生,這是那位小姐幫您點的紅酒。”服務生禮貌性地指了個方向。

倪雅不會傻到暴露自已的行為,正巧站到與上官紋青交談甚歡的少女斜方的位置。

服務生也沒有具體點出“那位小姐”是誰,從潘楠澤那裡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距離不遠的深紫色裙子的少女,便會產生一種錯覺,認為是少女給他點的酒。

到時候,即便發生了關係,也可以指出是對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