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周青山的話,再看了看他手裡拎著的野雞和兔子,錢守義眯了眯眼睛,搖頭道:“別整這些沒用的,你還是把東西拿回去換錢,爭取早一點兒把那500塊錢還上吧。”

“哎呀錢叔!”周青山向前邁了一步,“500塊錢的事情你放心,我們指定是能準時還上的,你看,我們有這個呢!”

說著,周青山從兜裡掏出一件黑乎乎的東西來。

“熊掌?”

錢守義目光一縮,“你和毛娃子這次上山,獵到熊了?”

“對呀。”周青山嘿嘿一笑,“錢叔,單憑四隻熊爪子,都能值不少錢了吧?”

“一隻熊掌至少二十塊錢,這還是好幾年前的價格。”錢守義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說起來他當獵戶也二三十年了,可只有一次獵熊的經歷。

而且也不是一個人獵的,而是十幾個獵人一起圍剿的。

可以說。

獵熊的那一天,是他當獵戶這麼多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了。

可現在,單憑這兩個小毛孩子就能獵到熊……

羨慕麼?

還是嫉妒?

周青山注意到了錢守義的臉色的變化,但他並不理會,而是故作驚訝道:“幾年前就二十?那現在肯定要高不少,四隻爪子,少說也得一百塊錢吧?對了,還有熊膽呢!”

“所以說錢叔,你真不用擔心我們還不上錢。”

“所以,錢叔你還是把這東西收下吧,好好調養好身體,等腿好了,咱們還可以一起上山打獵呢!”

一起打獵?

這幾個字眼徹底把錢守義給吸引住了。

如果能和這兩個“戰力”強悍的人一起上山。

興許自已就能再次獵到熊了。

於是。

他微微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了!”

說著,便給站在自已身邊的媳婦兒使了使眼色,讓她去接周青山手裡的東西。

他媳婦兒點了點頭,微微挪了挪身體,對著周青山伸出了手,笑眯眯道:“青山啊,把東西給我就行!”

“好嘞!”

周青山滿口答應,將東西遞了過去。

可不知道怎麼的。

他的身子突然一個踉蹌,直直的摔了下去。

這一摔,更是直接摔到了坐在躺椅上的錢守義身上。

“唉喲!你個毛躁孩子,這是做什麼呢!”錢守義連忙伸手準備推開壓在自已身上的周青山。

可這一推。

他發現自已也被帶了出去。

這一帶,他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而且站得筆筆直直。

“呀!”

周青山大吼,“錢叔,你腿不是斷了麼?怎麼能站得這麼穩當呢?”

說著,周青山便彎下腰去掀錢守義的褲腿。

錢守義哪能讓他掀自已的褲腿。

連忙挪腿躲閃。

可越是躲閃,越是暴露自已腿沒有問題。

因為哪有一個正常人的腿,能快速的做出這樣的反應來?

“錢叔,你這腿到底咋回事啊?”周青山眸光徹底沉了下來,陰冷得可怕。

“什麼……什麼咋回事……這不是斷了是什麼?”

錢守義一邊說一遍一瘸一拐的給周青山演示。

但他的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斷了?呵呵!”周青山一把薅住錢守義的腿,用力一捏,“你這腿好成這樣,這尼瑪的叫斷了?”

“錢守義,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腿明明好端端的,卻非得斷了,咋的?想騙我兄弟的錢啊?”

“啥也別說了,跟我去見村支書,我必須當著全村人的面,把你這噁心的嘴臉給揭露出來!”

說著。

他又一把拎住了錢守義的衣領,扯著他往院子外走。

錢守義想要掙脫。

可不管他怎麼使勁兒,都無法掙脫周青山的束縛。

笑話。

就周青山現在的力量,兩個錢守義來了,都不一定能掙脫掉。

“哎喲喂!”

錢守義媳婦兒見狀,連忙跑到了周青山面前,對著他跪了下來,“青山啊,我求求你別去找村支書好不好……咱們……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好好說行不行啊……你要是帶著老錢去找村支書……那我們錢家還有什麼臉面在村子裡生活啊……”

“你們在村子裡面怎麼生活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周青山直接一把推開了錢守義媳婦兒,繼續往前走去。

而被推開的錢家媳婦兒又立馬跑了上來,再次跪在了周青山面前,“青山啊,我們老兩口也不容易,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啊!”

“你中謀哥在城裡談了一個物件,那物件說如果你中謀哥想結婚的話,必須拿出500塊彩禮來,你錢叔就一個打獵的,他哪裡有500塊錢啊,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要騙是麼?”

周青山真的是被噁心到了。

這他媽的能叫被逼無奈啊?

還有他們這兩口子行騙的理由更是荒唐得不行。

沒錢不會借?沒錢不能不娶那個什麼城裡女人麼?

為什麼要騙啊?

真他媽的壞透了!

這種行為,和那種攔路強盜有什麼區別?強盜不也是吃不上飯才攔路搶劫的麼?

“是是是,是我們騙,我們在騙……”錢守義他媳婦直接磕起了頭來,“青山,毛娃子那500塊錢我們不要了,你不要鬧到村支書那裡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好不好?”

錢守義也是一臉的死媽相,暗沉的嚇人,他長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周老二,這件事和你也沒有關係啊!你就放過我們吧。”

“和我沒關係?”周青山冷笑,“孫默是我的兄弟,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兄弟被這麼欺負?”

“那……那……”錢守義頓了頓,“那我和你說對不起行不行?我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和你,和毛娃子說對不起好不好?”

“不好!”

周青山搖頭,“你們不是知道自已錯了,而是知道自已馬上身敗名裂了!馬上要被千夫所指了!”

“如果你們真的知道錯了,在那天老默來找你磕頭道歉的時候,你就應該意識到,不能這麼幹!”

“可你當時是怎麼做的?你可否還記得,你那一臉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錢守義,今天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帶你去村支書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