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於蒼穹之上,散發著柔和的、皎潔的月光,幾顆星星零散地分佈於夜空之中,閃爍著點點星光,星月交輝,照亮了黑暗,為六界帶來了光明。

在魔界的七殺殿之內,花千骨身著一身紅色的衣裙,靜靜地站在敞開的窗戶之前,看著遠方,默默地出神兒。

在花千骨的絕美的臉龐之上,沒有絲毫表情,雙目空洞無神,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一般,精緻美麗卻毫無生機。

花千骨的身上的紅色的衣裙瀲灩,似灼灼燃燒的火焰一般,明媚而熱烈,卻遮不住她的身上的那似乎是已經鐫刻入骨子裡,烙印在靈魂中的絕望、孤獨和無助,反而將她的背影襯托的愈發的滄桑、蕭索和悲涼。

晚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入了房間之內,帶來了絲絲涼意,花千骨卻似乎是感覺不到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敞開的窗戶之前,看著遠處,默默地出神兒。

在今日的白天,花千骨在無意之間,看到了白子畫的手臂之上的、被絕情池的池水腐蝕之後留下的傷疤,知道了白子畫也是愛她的,心中頓時感到又驚又喜,激動地對白子畫說道:“絕情池水?白子畫,原來……你也是愛我的……”

白子畫看著激動的花千骨,當即以掌代刃,毫不猶豫地削肉剔骨,剜去了手臂之上的絕情池水的傷疤,強忍著劇痛,冷冷地看著花千骨說道:“花千骨,我愛你又如何,我不愛你又如何?我們是師徒,也是正邪對立的敵人,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花千骨看到白子畫的決絕的行為,聽到白子畫的絕情的話語,頓時感覺心寒到了極點,一顆早已經支離破碎的心徹底地化為了齏粉,壓抑在內心的深處許多年的怨恨徹底地爆發,憤怒地對白子畫吼道:“白子畫,難道在你的心裡愛上我就如此的不堪嗎?我恨你!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白子畫看著因為憤怒而幾乎完全地失去了理智,變得歇斯底里的花千骨,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即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默默地離開了七殺殿。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的背影逐漸地遠去,慢慢地消失在視線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見,心中竟然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默默地走到了窗戶之前,伸出手開啟了窗戶,隨即收回了手,靜靜地站在敞開的窗戶之前,看著遠處,默默地出神兒。

在不知不覺之間,過往所發生的一切如同放電影一般,湧入了花千骨的腦海之中,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撥開了層層迷霧,打破了重重假象,直達花千骨的內心的深處。

花千骨在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已對白子畫的感情有對墨冰的友情,有對人生之中的第一個朋友的珍惜和重視,有對強者的慕強心理,有對師父的尊敬、依賴和孺慕之情,有少女在情竇初開之時,對身邊的優秀的異性的懵懂的情愫和朦朧的好感,有因為師徒關係,不得不長期壓抑內心的情感而產生的執念,卻唯獨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

花千骨在看清了自已的內心之後,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度過了命中的生死劫,覺醒了神識和神力,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了花千骨的腦海之中,額頭之上的紫色的妖神印漸漸地變成了紫金色。

從此之後,她不僅是魔界的七殺殿的聖君、洪荒之力的宿主、妖神花千骨,也是神界的大公主、伏羲大帝和女媧娘娘的長女、遠古的司水戰神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