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肆意的颳著,彰顯著大自然的威嚴。

在一個破小的房間裡關著眾多的傷痕累累的孩童,大家都圍在一起取暖,卻有兩人躲在房間的另一端。

男孩向角落裡的一個身影伸出手來:“寞寞,我們一起逃出去吧!日後的事你不用擔心,小爺能養你一輩子!”

黑暗的環境中只能看到男孩開朗的笑容,耀眼奪目。

“說!另一個男孩跑哪去了!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個兔崽子!”

“還不說是吧,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就是欠打!”

“打死這個小雜種!”

無邊的咒罵和拳腳撲面而來,紅色逐漸浸染男孩整個視野,隨之墜入無盡的黑暗――

慕容悅忽睜眼坐起,血絲布滿雙眼,身上的裡衣早已被汗水浸溼。扶額閉眼,秀眉緊鎖,心中暗罵:“該死,怎麼又是這個夢。”

自他六歲起,這個夢就一直纏繞著他,夢中撕心裂肺的傷痛,生不如死的絕望如潮水般向他湧來,壓抑的無法呼吸。

慕容悅六歲時的記憶並不完全,這困擾了他許久。

他也曾找過慕容衝打聽情況,得到的說法卻是當年太過頑皮,在草原上縱馬時重重摔落,傷到了頭部,在家休養了幾天。

慕容悅自是不信,正打算追問下去時卻見慕容衝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擦了擦眼睛道:“像咱們阿悅這麼聰明的孩子要是摔傻了可怎麼辦哦,不過幸運的是隻是失憶。失憶好啊,失憶就想不起來那些悲傷事了。”

眼看慕容衝快要哭出來了,慕容悅趕忙逃離現場,他可不敢想象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戰神落淚的場面。

他也曾暗中調查過,除了老爹的說法,也就沒別的線索了,這件事也只好作罷。

“寞寞,他到底是誰?”右手傳來的痛感令他回神,攤開手心,只見幾個深深的月牙印。

慕容悅喚 僕人端進了一盆水,簡單地清洗了一遍身子,換了一件乾淨的裡衣,穿上一套緊身紅衣,配上白褲黑長靴,用紅色髮帶綁上一個高馬尾,便和冬羽一起出門了。

乾淨利落的打扮將少年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挺拔的脊樑,纖細的腰肢,微翹的臀部,修長的雙腿,配著一等一的美貌,稱為天下第一尤物也不為過。他性情豪爽又玩世不恭,身邊倒也不缺狐朋狗友。

來到一個名為醉花香的酒樓,進入一個包廂。

裡屋的人見慕容悅來了,興奮地招著手:“慕容兄你終於來了,兄弟們等你好久了,快進來坐!”

慕容悅進去轉了轉,打趣道:“地方選的不錯嘛,俯視全域性哈。”就坐到窗臺旁,盯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發起呆來。

眾人討論的話題,慕容悅一次也沒參與,從坐下開始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就算有人實在是遲鈍,也會察覺到慕容悅的心情似乎不好。

熱鬧的氛圍漸漸散去,無形的沉默包裹著這間包廂。

慕容悅突然來了句:“這麼拘謹幹什麼,吃起來玩起來啊,這麼好的酒不喝可惜了不是?”

眾人眼神交流一翻,忙和道:“對對對,聽慕容兄的!來來來,幹!”慕容悅滿意地點點頭,繼續看向窗外。

樓下的人群忽然急躁起來,慕容悅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由一位青衣男子帶來的。他眼神微微一眯,放肆地打量著那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