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的燈籠影子,烏念冉回頭看了眼陶樹,陶樹會意。

剛還在移動的燈籠,突然停了下來,烏念冉慢慢走過去探出了頭,檢視了其餘過道,發現沒人之後,提劍直接將陶樹控制的那個人斬首。

兩人將屍體拉倒過來的過道,沿著那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慢慢的光亮出現在前方,一股臭味傳到了兩人的鼻子裡,兩人聽到了小聲的對話聲,烏念冉停了下來,不過後面的陶樹卻示意她繼續走。

“嗚嗚嗚,媽媽,我想回去家,那些人為什麼讓我們呆在這裡啊?”

“馬上就回家了,團團不哭,團團不哭。”

一位母親懷裡抱著一個四歲的小姑娘,縮在一個擠滿人的牢籠中,母親的面容憔悴,眼睛佈滿血絲,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而整個牢籠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蜷縮在地上,周圍散發著一股比剛才還濃烈的惡臭。

除了母女所在的牢籠,這個隧道的盡頭還有兩個牢籠,三個牢籠中全部都關滿了人,每一個都神色麻木。

那位母親將女兒抱在懷裡,小女孩小聲抽泣著,正當母親想要在此開口說話安慰女兒時,旁邊的一個人抬頭虛弱的說道:“噓,有人來了。”

小姑娘也聽見了旁邊人的話,身體顫抖了一下,停止了抽泣。

烏念冉和陶樹此時已經站在了牢籠面前,烏念冉手上的寶劍被巨大的力氣捏的發出了木頭裂開的聲響,陶樹的一隻手按在烏念冉肩膀上。

這縣令勾結邪教就算了,竟然還走私人口,這些人的穿著明顯是鄉里的農戶。

中間的牢籠中,一個人抬起頭,看了眼烏念冉和陶樹,虛弱的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來救我們的嗎?”

“救……我們?”

“誰來了?好像……不是之前的那些人?”

聽到救這個字,後面那些蜷縮著的人也緩緩抬起頭,看著兩人,發現並不是一直看守他們的那些人。

陶樹上前,扶著那個在牢籠最前面的人,開口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情況?他們為什麼抓人?”

“我們不知道,就知道本來在幹活,在吃飯,或是在趕路,反正就是本來好好的,然後感覺頭昏,就沒有了知覺,等醒來的時候就到這裡。”被陶樹扶著的人,停了一下,指著陶樹身後桌子上的水壺接著說:“能不能先給一點水?”

烏念冉此時已經站在了陶樹身後,聽到之後轉身將水壺遞了過去,那人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灌 了好幾口,然後將水壺給了一個年輕人,說道:“給那些動不了的喂一點。”

年輕人拿起了水壺,給出去水壺後,繼續說道:“醒來之後,他們什麼也不和我們說,只是每天給很少很少的吃的和水,一直到現在。”

“你們被關了多久了?”

“有的已經一個月了,有的只有幾天,那些沒力氣動的就是已經關了一個月左右的。”

“但是現在我們還不能放你們出去,那些衙役捕快和縣令一夥的,想在放你們出去,還是會被抓回來,所以你們先等一下,我們肯定會救你們出去。”

“縣令?竟然是縣令?他……他抓我們有什麼用?”

後面有人聽到是縣令抓的他們,很是震驚的問道。

“他一個縣令,為何要抓我們還把我們關起來,像這樣……養豬一樣養著?”

“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在調查縣令勾結邪教的事,沒想到從府衙的一條密道進來會發現你們。”

“那……那兩位還能救我們出去嗎?”說話的人剛才眼裡的希望,沒了一半,對於他們來說,縣令是他們見過的最大的官了。

“放心,這位是衛巫雍州副史,可比縣令厲害多了,肯定會救你們出去!但是現在這裡位於縣衙地下,出去的路我們只知道一條,直通縣衙,你們大機率就是被那些捕快衙役抓來的,現在他們正在縣衙裡集結,如果出去必是死路一條。”陶樹指了指後面站著的烏念冉,說道。

“還請你們先等等。”

“好好好,我們這些人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每天時間都不知道,就像是被養著的豬一樣。”

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已經快要擊垮這些人。

陶樹和烏念冉兩人沒在說話,扭頭走了出去。

“怎麼說?”

“一個不留。”

“瞭解。”

隧道里寒氣瀰漫,烏念冉手裡的劍鞘被扔在了身後。

剛才出來的時候烏念冉看到了那個抱著女兒輕聲安慰的母親。

“去對面的隧道看看。”陶樹說道。

陶樹的神魂絲線已經探了出去,兩人朝著對面的隧道走去。

過了剛才的路口,兩人放慢了速度,慢慢前進,陶樹開口說道:“兩個。”

陶樹放出去的神魂絲線,已經感應到了兩人。

隧道盡頭,微弱的珠光照亮著周圍,還是三個牢籠,牢籠中的人和之前一樣的情況,兩個看守坐在桌子上,原本正在吃飯的手不知為何停在了半空中。

鮮血迸濺,兩顆人頭落地。

“看起來這些人是府衙的衙役,剛才都被召集走了,就留了這麼幾個人。”陶樹上前檢查了兩人的屍體,然後說道。

烏念冉點點頭,陶樹留下一句一會來救你們,轉身走了出去。

最後一條隧道中,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後面的陶樹忽然說道:“前面地方變大了,有8個人。”

明顯比之前強烈不少的光亮出現,隨即傳來一人說話的聲音:“水路被封鎖了,暫時出不去,這顏雲舟什麼意思?”

“我們平時給了他那麼多好處,今天突然封鎖水路,是想著讓我們給他戴罪立功?”

“哼,不管他有何意思,有阿依古麗大祭主在,這個小縣城還沒人攔得住的我們。”

比之前兩個牢籠所在的房間都寬敞地下密室裡,八個穿著西夜服飾的人,圍坐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很是不滿的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所有東西都不帶,儘快撤離。走!”

然而,話音剛落,這八個人全都被定在了原地,幾人互相對視,眼裡充滿了震驚,自已被人發現了!

然而,這些人不論怎麼掙扎,以人丹的修為基本沒辦法逃脫陶樹的控制。

“大秦這麼好的地方,幾位來了,就不要走了吧?”陶樹的聲音從幾人身後的隧道里傳出來。

兩人身影慢慢從後面的黑暗中出現,烏念冉提著劍,面無表情的將幾人全部斬首。

陶樹看著地上的屍體,問道:“老大,剛才他們說的那個大祭主會不會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陶樹進來之前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老大你頂的住嗎?”

陶樹記得之前那個死了還變異的西夜人也是自稱大祭主,現在烏念冉還不是全盛,也沒有之前的機關甲,而且自已的神魂絲線不知道對那種怪物有沒有用,有用的話又能起到多少效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西林縣的縣令和那個大祭主是一夥的!

“陶樹。”烏念冉轉過頭突然說道。

“嗯?”陶樹有些疑惑。

烏念冉拿出一個紫色的盒子,盒子裡面放著一個圓柱形的東西,遞給了陶樹。

“想辦法,出城,將裡面的烽火狼煙朝著天空釋放,但是一定不可以在城裡,不然會被縣令調動祖氣阻攔。”

說著將盒子遞給了陶樹,然後又掏出了一個圓形竹筒,竹筒的表面看著有些暗淡,還有著許多細小的裂痕,烏念冉也一同遞給了陶樹。

陶樹拿著手裡的兩樣東西,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你要去幹什麼?”

“那個竹筒必要的時候可以救你一命,我去殺大祭主。”

“啊?我怎麼覺得你是去送菜啊。不如一起去?”

烏念冉看了陶樹一眼,說道:“原路返回,做好你的事,殺大祭主是我的事。”

說完,烏念冉準備要走,陶樹拉住了烏念冉,控制著自已身上的機關甲,讓其穿戴在了烏念冉的身上,“這玩意你帶著吧,給我也沒啥用。”

“待會見。”

說完陶樹轉身走進了隧道里,烏念冉則提著劍,靈氣注入機關甲,機關甲上的符文光芒大盛,雖然比不上自已之前的機關甲,但是聊勝於無吧。

烏念冉的面前有一道通往密室外面的門,烏念冉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