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域北域柳家,在柳家的馬廄中有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抬著一桶與自身身高不成正比的水,吃力的將水倒入食槽中,用自已滿是汙漬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頭看著遠方的山林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淒涼,這時才看清楚這少年的五官生的十分好看精緻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只不過此時這少年刀削一般臉上卻滿是汙泥,“秦峰,你個小雜種還不趕緊把二小姐那匹“烏雲踏雪”給洗刷乾淨再將打獵的器具給我好好擦拭一遍,二小姐今天要去打獵把二小姐惹不高興了小心你的腦袋”說完還朝著他吐了一口濃痰,順帶還罵了一句:“低賤的奴隸”隨後大笑著就要策馬離去,秦峰眼中的淒涼隨著這一聲叫罵緩緩內斂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湧出的滔天狠意,緩緩轉過頭望著遠方的一道身影那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看上去似乎有三四十歲的樣子,秦峰一改往日的怯懦,甚至緩緩的走了過去絲毫不掩飾眼中的的恨意,以及眼底不易察覺的………殺意,見此那人在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的詫異後便不再理會,因為這種眼神自已在其他奴隸的身上看到了不下百次即便這個奴隸曾經是多麼懼怕自已,迅速的收斂臉上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蔑視,這種下賤的奴隸只有在經過手中馬鞭的調教之後才會明白之前對他的無視是多麼的可貴一步步騎著馬逼近秦峰,緊隨著手中的馬鞭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秦峰身上雖說這幾鞭子只用了三成的功力,雖說只是三成但對於秦峰一個從未修煉過的人來說卻無疑是滅頂之災,當下直接是倒飛了出去,嘴中傳來絲絲腥味,但卻被其生生的嚥了下去,當下再度站起來,緩緩的走向另一邊。

見狀那大漢饒有興致的看了秦峰一眼,卻見秦峰緩緩的拿起水桶,走向水井。

見此那大漢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當與其他奴隸有什麼不同之處,還tm不是一個德行渾身的賤骨頭。”說完還不忘吐了口濃痰隨即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這時秦峰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猶如一攤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其他幾個奴隸見狀慌忙上前將其扶了起來,此刻的秦峰氣若游絲讓人生怕會被人一動,就會把那一口氣給嚥了下去,突然,一個較為年長的奴隸慘叫一聲兩眼翻白,面色猙獰的倒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幾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年輕人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檢視,突然一個有些見識的年輕人一臉驚恐的往後退,手指著老人的屍體,嘴裡不斷的念著:“蝕骨見青散”,退了幾步後,便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馬場,幾個圍在秦鋒身邊的奴隸在聽到“蝕骨見青散”幾個字,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手忙腳亂的扒開了秦峰的麻衣,果然,剛才被打的傷口附近,此時已經隱隱顯現出了一些青色的斑點,一個老奴隸驚慌大叫道:“ 蝕骨見青散,皮見青,毒蝕骨,快放開他,不然都得死”幾個奴隸,聽聞此言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心亂之中,也不知是誰踩了秦鋒一腳,先前還處於迷暈之中的秦鋒,被這一腳直接給踩醒了,緩緩起身,站在人群之中見到秦峰站起,所有人彷彿都被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秦峰在原地,虛弱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親身亡時的場景———父親秦戰天不斷的在其耳邊說著:“鋒兒,在我們這種奴隸之中只有奴隸是可以依靠甚至無條件的相信的,鋒兒你要記住寧做乞丐,不為人奴。”當年的秦鋒上還年幼,不知反駁,甚至深思父親的話,只知道無條件的相信父親的話,在後來的日子裡,哪個奴隸有難他秦鋒,哪次不是拼死相救?甚至在場的幾人中還有幾個是他秦鋒在他們垂死之際,冒著生命危險,頂著幾頭乃至更多的高階魔獸的威脅,採回了靈藥,才救回他們一條小命,現今他秦鋒有難他們不思尋藥救命就罷了竟還想棄他於不顧,秦鋒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眼神紛紛躲閃絲毫不敢與其雙目有絲毫的對視,看著看著秦鋒突然,仰天狂笑,隨即噴出幾口鮮血,這時有人想去扶下秦峰,卻被以後者粗暴的推開,再推開那人後秦鋒也似乎用盡了身上最後一絲力氣身形搖搖晃晃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很快便被其穩下,雖說不再顯得搖搖晃晃,但卻依然顯得有些佝僂再加上臉上的蒼白之色,以及嘴角的血跡更顯得虛弱和孤寂,突然,秦峰朝天大吼“父親!你說寧做乞丐,不為人奴,我信了,也信對了可你說同為奴隸”清風見風一轉,手指指向那群人說:“他們可以依靠,甚至可以相信,可如今………”話到此處,秦鋒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些眼淚,既是對父親的思念也是對自已身世的悲哀,更是對眼前這些奴隸的失望。

“哈哈哈哈哈哈”秦鋒大笑一聲,獨自走出了馬場那略顯單薄的身影,被夕陽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一人一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