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班級都是些濫竽充數的,說話的人佔了大半,也不需要怎麼聽,反正肯定不如自已班罷了。

在高二十班表演完後,也出名次了。

“第一名,高二八班;第二名,高二一班;第三名,高二四班”校長宣佈。

“唉,咱們準備了這麼久,連第一名都沒當上……”谷鄧函嘆息。

“切,這還不是因為你朗誦的時候破音了,這能怨誰啊!”郭渡淮對谷鄧函的朗誦失誤頗為不滿。

“好啦好啦,你們別怨天尤人了,人家八班是藝術班,得第一名也很正常。再說了,你們聽人家唱歌的時候不也覺得很好聽嘛。”伊寒露安慰兩人道。

“嗯,咱們唱的也不錯啊。”閻淼也說。

“是啊,咱們班雖然沒拿到第一名,但是第二名也很不錯了,等上去我給大家買糖吃呦!”

歡呼!

歡呼完就繼續看比賽了,再看的時候高三一班已經唱了一半了。

“玉袍長劍堪風流,山川不念舊,賦詩為狂也無有愁,稱謫仙瑤宮難留,去凡間紅樓對酒,多情眸,落墨詩卷又幾鬥,斟世間最烈的酒,臥長安巍巍高樓,看盡天下何人可似他無憂……”

歌曲完畢,唱的是真的不錯,真不愧是《謫仙》歌詞確實唯美。

“谷鄧函,陪我去趟廁所吧。”伊寒露喝水喝多了,有點想上廁所。

“好啊,我拿紙,我也順便上一個吧。”谷鄧函附身抽紙。

兩個人邊走邊聊天。

在兩人回來之後,比賽已經輪到高三四班了。

“咦,我們也就去了四分多鐘,應該是高三三班了呀,怎麼輪到高三四班了?”兩人很奇怪。

被詢問的的郭渡淮和閻淼不甚在意,異口同聲的說:“奧,高三二班的人沒來,所以就沒比賽。”

“啊,沒來?一個人都沒來麼?”伊寒露很不解。

“也不是,來了幾個人,好像是一男三女,隊都站不起來。”閻淼指了指操場旁邊的柳樹旁,說:“陳副校長說讓他們班主任給家長打電話,等人來全了再比賽。”

伊寒露順著閻淼指的地方望去,只見光禿禿的柳樹旁有一個脊背佝僂的老人,背影很單薄,透著說不出的可憐與無助。

這時候,老賈走過來,順著伊寒露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站在柳樹旁打電話的老人。

“伊同學,你在看什麼呢?”

“啊,老師你在這啊,我在看那位在柳樹旁邊打電話的老師,我聽同學們說她是高三二班的班主任,但我似乎不認識她欸,我們學校還有這麼老的老師嗎?”伊寒露很奇怪,隨即她意識到自已話中的錯誤,連忙捂住嘴。

老賈看到了伊寒露的小動作,不甚在意的說:“沒事,反正蔣老師年紀確實很大了,要不是教的好,不然以她74歲的年紀早就退休了。”

啊,74歲,這蔣老師的年紀也太大了吧,這不得回聘上兩三次!這教的有多好啊!

嗯?蔣老師?該不會是……

“老賈,這位蔣老師的名字是什麼啊?”

“名字?奧,她叫蔣薇雯。”

額,蔣薇雯……蔣薇雯!伊寒露一噎,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噴出來。

蔣薇雯,那可是全國數的上的好老師,她曾是全國最好的大學——桉霓大學漢語言文學系主任,作家協會會員,釋出的文章高達三十幾萬篇,她的小說著作《桉霓的日記》《楊枝甘露》被翻譯為29種語言,在全世界廣為流傳。

不僅如此,她本人還是一位技藝高超的書法家和畫家,一幅字或一幅畫的價格甚至高達50萬元。不過可惜的是,她本人兩個月才會公開拍賣一幅字或一幅畫,萬金難求!

只可惜她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突然離開了桉霓大學,並且退出了作家協會,很多人都在網上發訊息請她回去,不過一直石沉大海。

然而在今天,在騰煜一中,在一個普通的歌詠比賽上,竟然碰見了大名鼎鼎的蔣薇雯,蔣老師,這可真是太令人激動了!

可是,她怎麼來教高中了?

老賈或許是看出來了伊寒露為什麼疑惑,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出來一下。

谷鄧函和閻淼看到老賈將伊寒露叫走,詢問的看了一眼老賈,只見老賈默許的點了點頭,又用眼神示意了郭渡淮一下,谷鄧函立刻跑過去將郭渡淮一把從座位上拽了起來,便追上了上來。

老賈將他們帶去了一個空教室,現在外面剛好也沒什麼人,談話剛剛好。

“伊同學,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出名的蔣老師會來我們這種小學校來教課?”老賈興趣盎然的問伊寒露。

伊寒露一怔,沒有過多猶豫,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老賈搬來了幾個板凳,示意他們坐下,一段陳年往事娓娓道來:

“在你們還沒出生的時候,不,要更早,那時候你們的父母估計也還沒出生,連我,也還沒出世。”

要知道,老賈今年也已經五十多了,六十年前的事情竟然還能流傳到現在。

老賈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時候,也是在騰煜一中,一個女孩子成績很好,就像閻淼一樣,成績很突出。”說著,他看了一眼閻淼,連帶著其他三個人也看了看,閻淼立即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她也是全市第一名,甚至甩了第二名數十分,尤其是語文,尤其的好,每次都是接近滿分的成績,所有老師都很喜歡她。後來,高考的時候,她做題很快,幾乎只花了一小半的時間就做完了整份卷子,其實可以提前交卷的,但是她生來就是嚴謹的人,在座位上一遍一遍的檢查卷子,就在她胸有成竹的去交卷子的時候,碰見了作弊的人。原本她可以直接走的,但是她的第二志願就是法律專業,對法律熱愛的她無法對違法事件視若無睹,於是,她告訴了監考老師,作弊的五個人則取消了考試資格。這原本只是一件普通的插曲。後來,她於第一志願考進了桉霓大學漢語言文學系,輔修法律,她的研究生導師說`從來沒見過那麼努力的學生,聰明!認真!’幾年後,她以漢語言文學和法律雙博士的名號留在了桉霓大學做教授,在她剛升完漢語言文學系主任的時候,曾經被她舉報的五個人——早已建立了公司——卻來找她了。他們勒令她不許她繼續留在桉霓,因為之前帶頭作弊的那個人正是為了考上桉霓才作弊的,因為他的成績只能勉強過桉霓的線,為了控制因素,他才一時糊塗選擇了作弊。可惜啊,一時糊塗釀成了大錯,唉……總之,那群人說如果不辭退她就取消獎學金的贊助,蔣老師為了不讓桉霓的校長為難,自已遞交了辭呈,回到了母校——騰煜一中做語文老師,也就是你們現在所熟知的蔣老師。”

“所以她並沒有被回聘,只是剛來?”伊寒露問。

“也可以這麼說吧,其實蔣老師一直都在掛名。”老賈補充道。

眾人點頭。

“不過你們三個不知道我們說的誰吧,畢竟你們剛來。”老賈看向了閻淼,谷鄧函和郭渡淮。“其實,我們恐怕知道是誰。”閻淼冷淡的說,似乎是被這個故事激怒了。“蔣薇雯。”郭渡淮言簡意賅。谷鄧函原本一臉茫然,聽到“蔣薇雯”這個名字,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老賈吸了口氣,蔣薇雯是挺有名的哈!“她們班帶頭逃課的人應該是那個作弊的人的孩子吧。”閻淼表情拽拽的,對作弊的人充滿不屑。

老賈點了點頭,他只覺得眼前人潛力無限,當然還有其他人。

不過還好,老賈最後告訴了他們一個訊息:蔣薇雯,蔣老師教完這一年就可以回家頤養天年了,而這次逃學的人也受到了不同的處分,帶頭的那位被開除處理了。這雖然彌補不了蔣老師受到的傷害,但是也算是個好訊息了。

等他們回到操場,比賽和頒獎已經結束了,“啊,終於結束了,坐了一天都累了。”伊寒露捶著腰,很不舒服的樣子。

“寒露,放學等等我,我請你吃串串吧。”

“好嘞,謝謝三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