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離開後,陳飛就無法掩飾內心的痛苦。

張純是他的初戀,是他的白月光,她曾信誓旦旦的說,她愛的是他這個人,不是他在科武學上的天賦成績。

可就在他落榜,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失效了,她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甚至連跟他親口說分手都沒有。

現如今,她居然出現在了他同班同學的聚會上,表達了要尋找男友的想法?

就像是李宏說的那樣,張純此舉,是在欺負人,是對他這個前男友的一種羞辱。

連李宏都看不過去了,要為他出頭,他的心中如何不疼,如何不怒?

無所謂?

好聚好散?

那是說給李宏聽的,他不想兄弟為他擔心,更不想兄弟插手他感情上的事情。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能來找我,我可以既往不咎,雖然做不成男女朋友,可你家的事情,我還能幫你一把。”

“反之,那就是我瞎了眼,你對我的羞辱,我會加倍償還!”

陳飛坐在窗前,整個人都很忐忑,他很希望自已心中的白月光不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可至少現在看來,她就是這種人。

李宏重新回到聚會的包間裡,黃秋燕便第一時間站起身,帶著幾分撒嬌之意,嗔怒道:“李宏,才喝了幾杯酒,你就往洗手間跑,這是瞧不起我們這些老同學嗎?”

在座除了張純之外,其餘四個男生,全都是同班的同學。

聞言,李宏賠笑道:“可不敢這麼開玩笑,我要是瞧不上老同學,我會因為你們的一個電話,就從省城趕過來?”

重新回到座位,眾人接著之前的話題,他們如今都是科武修煉者了,最關心的當然也是這上面的事情。

張純一個普通人,坐在這裡,確實顯得有些不合群。

“張純,別發呆了,喝酒!”李宏看向了張純。

“好!”張純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端起了身前的酒杯,並且為了表達對李宏的敬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聊的怎麼樣了?你們家的公司,有人幫你們嗎?”李宏順勢開口問道。

張純點點頭,說道:“多謝李公子關心,多虧了黃秋燕姐姐,不然我家的公司,可能就真要傾家蕩產了。”

“哦!”李宏故作意外道:“不知道是哪位同學這麼熱情,我得替我家兄弟陳飛好好謝謝他。”

隨著李宏說出陳飛的名字,頓時整個氣氛就變得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並沒有人在這個時候接李宏的話。

他們都是同班同學,誰不知道張純和陳飛的關係?畢竟,他們兩人談戀愛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足足兩年,那是快要訂婚的關係。

張純和陳飛分開了,現在來參加聚會,名義上是為了家族的生意,實則也算是找新男朋友。

所以,誰答應了張純,那便是變相的撬了老同學的牆角,儘管張純和陳飛已經分開了,可也總有人會這麼去想。

“是我!”黃秋燕連忙站出來打圓場,不想因為陳飛的關係,將好好的聚會給弄黃了。

“張純是我的閨蜜,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黃秋燕作為女孩子,說這樣的話,自然沒有半點錯處,反而彰顯了她的大度。

李宏聞言卻微微皺眉,他知道如果黃秋燕真願意幫張純,也不至於讓張純來這場同學聚會了。

“原來如此!”李宏看了一眼黃秋燕,喃喃道:“同學們,喝的也差不多了,單我已經買過了,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李宏起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了,哪怕陳飛落榜,名聲臭了大街,李宏居然還在乎他們兩人之間的情義。

所以,張純出現在了這裡,並且表明了來意後,他才會表現的如此不高興。

於是,黃秋燕等人,也沒有挽留對方的意思,因為張純在這裡,這場聚會算是泡湯了。

就在這個時候,卻只見張純放下了酒杯,連忙追了上去,抓住了李宏的衣袖。

“嗯?”李宏不解的看著張純,眉宇之間怒氣橫生,難道這不知廉恥的女人,還想要從自已這裡獲得好處?

“李公子!”張純卻不在意滿臉怒氣的李宏,而是無比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你跟陳飛是最好的朋友,他落榜了,揹負了惡名,所有同學都以他為恥。”

“你不在乎嗎?”張純最後問道。

這話一出,黃秋燕等人也都是眼前一亮,張純為他們問出了最想問的話。

李宏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黃秋燕等人,這個時候他覺得這場聚會,之所以會有張純的出現,或許就是他們特意安排的。

優等生落榜,將會揹負惡名,讓學院恩師揹負‘盲師’恥辱,這在整個科武界,那都是一大禁忌。

李宏終究不是個毛頭小子,出身在科武世家,耳濡目染,對於這樣的事情,從來都很清楚其影響力可大可小。

“你想做什麼?”李宏沒有選擇正面回答。而是將問題給拋了回去。

“我能找你借一步說話嗎?”張純沒有回答,而是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沒必要!”李宏可不願意跟張純單獨相處,不願惹人話柄。

說罷,便將張純給甩開,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出包間。

見狀,張純不肯罷休的再次追了上去。

“李宏,你是陳飛的兄弟,你應該很清楚他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我去調查過了,陳飛的落榜,很有問題。”

“這是我從南嶽市第一人民醫院拿到的資料。”

“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幫幫你的好兄弟,他不應該被淪為世人唾棄的惡人。”

“拜託了!”

張純眼中含淚,言辭懇切,將她手裡的檔案遞給了李宏。

一瞬間,李宏呆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純。

隨即,李宏開啟了檔案袋,看到了上面的診斷報告,緊跟著面色一變。

“你怎麼不自已去問他?”李宏錯愕的看著張純。

“我一個普通人,我能做什麼?”張純無奈的搖頭道。

“他落榜受難,最需要有個人安慰。”李宏說道。

“他都可以為他父親拋棄理想,我為人子女,難道就不能為父親解決破產危機?”張純反問李宏。

“該做的我都做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張純泛著淚水,呢喃道:“李宏,求你幫幫他,也求你將遇到我的事情,全都隱瞞下來。”

“拜託了!”張純說完,對著李宏深深鞠一躬,然後便朝著酒店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