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測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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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靈根，沒有修煉資質，不予入學。”
“下一位！”
“火木土三靈根，靈根值各40，下品資質，賜黃玉牌。”
“下一位！”
“金火雙靈根，金靈根70，火靈根60，中品資質，賜白玉牌。”
“下一位！”
“功德值59，賜靈脩符文，清心寡慾琉璃掛墜一件！”
“怎麼辦，好緊張！”
顧萊臉色有些發白，不自覺地握緊了身邊之人的手臂。
“嘶~~”
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瞬間驚醒了神遊太虛的淳于燕。
如今已是夕陽西下，排了一天的隊，所有人都蔫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抬眸望去，前方大概還有二十幾人就要輪到她和顧萊了，隨即也忐忑不安起來。
為了緩解緊張情緒，也為了讓手臂上的那隻手別抓得那麼緊，趕緊問道：“我見他們有拿白玉牌的，也有拿黃玉牌的，這是為何？還有，靈脩符文和琉璃掛墜又是什麼？”
“單靈根、雙靈根、光、暗、風、雷、冰變異靈根拿白玉牌，三靈根、四靈根、五靈根拿黃玉牌。”
“兩者的區別在於，白玉牌持有者或有可能成為七位峰主的親傳弟子。黃玉牌持有者則會成為外院弟子，除非表現優異，否則這輩子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顧萊尚未說話，站在她們身後的宮昊便熱心地解說起來。
宮家與林家是鄰居，在亶陽城中經營著一家名為百寶閣的法器鋪子，其父宮絕和林修竹乃年少時好友，幾人早前就見過面了，彼此間也算熟悉。
宮昊此人聰穎絕倫，幽默風趣，交際甚廣，為人熱情大方，常以笑容示人，尤與顧萊交好。
“賜予靈脩符文，一是為了保護修為不高的靈脩，免於他們在各種情況下淪為惡靈；二是為了靈脩能夠更好地溝通天地之陰炁來修煉。”
“至於那枚可助靈脩清心安神的琉璃掛墜，則與黃、白玉牌一樣，乃學院弟子的入學憑證。”
“若是第二關或第三關沒過怎麼辦，入學憑證會被收回去嗎？”淳于燕好奇問道。
“十年內，學院不會收回入學憑證，但若十年後，仍未透過入學考核，入學憑證就會自動銷燬。這也意味著，此人將永遠失去五大學院入學資格。”
宮昊輕搖摺扇，繼而又道：“持黃玉牌的弟子，入學一年後，需選定修仙職業方向，並確定日後在哪座峰上修習，無事不可去往其他峰。修為達到築基期即可自由畢業，若想繼續留校修煉，則需透過考核進入內門。”
“持白玉牌的弟子以修煉為主，修為達到築基期，可憑玉牌輪流去往各峰學習，修為至元嬰期即可畢業。之後將由學院推薦，編入護衛軍或護衛軍預備役實習。”
“靈脩修煉至純陽期，即靈將境界便可畢業。之後，也會成為護衛軍預備役中的一員。”
“當然，畢業生進入護衛軍實習並非硬性規定，一切全看自身選擇。有人畢業後會選擇留校任教，譬如我們的兩位主考官；也有人選擇繼續留校修煉，提升自已，為日後飛昇做準備……”
“將手置於測靈盤五指印處。”
話音未落，一道輕靈悅耳的聲音直衝入耳，頓時讓周遭的嘈雜聲減弱許多。
抬眼望去，洛寧仙子云髻高挽，一襲淺紫色長裙搭配著同色飄帶，顯得格外清新雅緻，舉手投足間盡顯純淨淡雅之美。
旁邊的落珩仙君斯文俊秀，臉上掛著如玉般的淺笑，身著同款樣式的紫衣法袍，上面繡有錯落有致的鳳凰花暗紋，靈力流動間似有陣法的痕跡。
想來這紫色法衣便是朱雀學院的院服了。
淳于燕暗自思忖著，把目光移向了測靈盤，此盤底部是一個大圓盤，其上鑲有一根石柱，約有半丈高。
前面那位考生將手放上去後，測靈盤倏地發出一陣嗡鳴聲，並伴有輕微震動，緊接著被一股清涼的水汽包裹，顯現出濃郁的藍色光澤。
“水靈根，靈根值95，上品資質。”
洛寧語氣平淡，而後取出一枚白玉牌問道：“汝何名？”
“微生靜。”
乍然聽到“微生”二字，淳于燕只覺心中怒恨滔天，幾欲失控，若非她死死咬住嘴唇，唇齒間的血腥味暫時令混沌的頭腦儲存了一絲理智，說不定她會忍不住當場行兇。
不過須臾，那股蝕心的恨意就被她生生壓制下去。
“微生？”
淳于燕緩緩咀嚼著這兩個字，雙眸漸漸蒙上一層陰翳。
她失憶已久，雖然看似鬧騰，但本質上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也不願意給大家添麻煩，所以對於進入朱雀學院一事，並無太大的執念。
往昔得失隨緣，但是現在，對於入學名額，她勢在必得！
心念電轉，不過一息之瞬。
回過神來，就見洛寧揮手輕拂白玉牌，微生靜之名就被刻印其上。
“此玉牌乃第二關考核的鑰匙，萬望妥善保管。若你能透過入學考核，這便是你內門弟子的身份證明。”
微生靜忙拱手作揖：“多謝仙子。”
洛寧略微頷首，淡淡道：“下一位！”
顧萊聞之，猶如驚弓之鳥，一驚一乍地往臺上走去。
不一會兒，測靈盤便呈現出紅黃相間的光澤，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炙熱起來。
“火土靈根，火靈根92，土靈根40，上品資質。”
顧萊手持刻有她名字的白玉牌，歡快地跑來，俏皮地對著淳于燕眨了眨眼睛，便乖乖立於一側等候。
“下一位！”
淳于燕深吸一口氣，將手輕輕放在測靈盤五指印處，伴隨著一陣輕顫的低鳴聲，一道紅綠相交的光幕驟然亮起，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草木氣息，還有灼熱的火氣。
“木火靈根，木靈根100，火靈根95，天品資質。”
洛寧微微一笑，隨後遞來一枚刻有名字的白玉牌。
淳于燕和顧萊第一關資質測驗順利通關，為表慶祝，林修竹帶她們去了城中有名的酒樓——聚香樓飽餐一頓。
小二將美味佳餚送上桌，林修竹大手一揮，說了一句“開動”，就見飢腸轆轆的三人直接拿起筷子埋頭乾飯，席間無人言語，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在包廂裡迴盪。
飯後回家的路上，顧萊挽著林修竹的手臂，問道：“阿爹，第二關考什麼呀？會很難嗎？”
林修竹輕笑一聲，頗為意味深長地說：“第二關考什麼，我亦不知。此乃學院傳統，將由學院優秀弟子出題考核，難倒不會很難，就是考核內容五花八門、無所不有，簡直超乎你的想象。”
淳于燕與林素雲手挽手走在後面，聞言一愣，好奇問道：“欸，學院弟子也能給考生出題麼？”
林素雲淺淺一笑，“第二關考核方式乃五千年前北玄帝君座下的昆吾仙君所定。相傳，在他還是一名學院弟子的時候，因其太過優秀，常被師長委以學院要務。”
“有一年學院招生考試，恰逢師長們有事外出，便委託昆吾仙君全權主理入學考核一事。於是，他召集了學院弟子中所有佼佼者前來共同商議考核事宜。”
“此後，這種考核模式便流傳下來，演變成為學院的一項優良傳統。不單單朱雀學院，其他四所學院也是如此。”
“那他們一般會出什麼樣的考題啊？”顧萊追問道。
林修竹仰頭望向天際明月，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回憶，緩緩道：“難以預料啊，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所出的題目自然也是千奇百怪，誰知道你會碰上哪個呢？”
林素雲也在一旁補充道：“第二關考核地點設在霧隱山壽華谷，入谷處有一陣法，名為天機陣。”
“此陣會依據考生的品性資質，將其傳送至合適的考點。至於考生會被傳送到何處，又會遭遇何種考題，就要看考生的運氣了。”
顧萊哀嚎道：“怎麼這樣啊，若是運氣不佳，豈不是永遠都過不了關！”
“真有意思。”
淳于燕摩挲著下巴，笑得一臉玩味。
“你竟然說有意思，你就不怕考不上嗎？”顧萊跺腳喊道。
淳于燕拍了拍她的肩膀，趕忙安撫道：“這不是有天機陣嘛，此陣能屹立千年不倒，定有其奇妙之處。”
“什麼奇妙之處？”顧萊歪頭道。
“說了你也不懂，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領悟其中奧妙。”
淳于燕神秘一笑，仿若一位得道高人。
顧萊聽後，氣沖沖地作勢要打她。
淳于燕見狀扭頭就跑。
一路上，兩人打打鬧鬧，很快便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