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城門外,汗血寶馬之上,少女昂然端坐,戰袍迎風飛揚,手中的長槍閃著寒光。

鄢府。

鄢夫人站在門前不停的張望,“也不知道若水這次有沒有受傷。”

“孃親,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整個羽都誰不知道姐姐是軍營中武藝最高的一個。”

“唉,若蘭啊。”婦人看著站在身邊的小女兒鄢若蘭,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曾幾何時,那個在沙場上滿身鮮血的大女兒也像這樣依偎在自已懷裡,奶聲奶氣地喊著自已孃親。

街的另一頭,幾個流裡流氣的地痞子將一個懷裡抱著孩子的婦人踢倒在攤子邊上,婦人懷中的孩子被嚇得在母親的懷裡大哭。

為首的地痞頭子,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煩死了,三猴子把他嘴堵上。”

聽到這話,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上前就要把孩子從婦人的懷裡搶過來。

“住手!”一道清脆的女聲從人群中傳出來,“光天化日之下,羽都大街上你們就這麼欺負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女子身穿淺黃色綢緞衫,頭上戴著一頂精緻的金冠,氣鼓鼓的從茶攤兒走向人群。

“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長得倒是俊俏的很,不如陪哥幾個玩幾天?”地痞頭子的眼睛在女子的身上來回打量,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我呸,痴心妄想!也不看看你自已長得跟癩蛤蟆似的。”

“你別給臉不要臉!”滿臉疙瘩的地痞頭子被戳到了痛處,氣急敗壞的就要伸手去打面前的女子。

“哎呦!哎呦!!”只見地痞頭子被抓住了手腕,女子稍微一用力,就讓他痛的叫喚。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想跟我動手?”女子說完,鬆開手一腳便將他踹了出去。

幾個小弟趕忙將躺在地上叫喚的地痞頭子扶了起來,“愣著幹嘛,上啊,這麼多人還幹不過她一個!”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人敢上前,畢竟剛才老大被打的嗷嗷直叫。

“媽的,一群慫蛋。”說著他便將離自已最近的一個小弟推了出去,“去!揍她!!”

被推出去的小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過肩摔扔了回去。

“媽的,廢物。”地痞頭子向四處望去,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一根棍子上,趕忙跑過去拿起棍子指著女子,“你接著得瑟啊!”

女子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沒有再說些什麼,揮了揮手示意那對母子趕緊離開。

地痞頭子一看婦人要離開,心裡有些著急,“你他媽給老子站那!我讓亻爾....”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女子踹飛了出去。

“廢話真多。”女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要去路邊的茶攤兒繼續喝茶。

“你他媽....”男子抬頭髮現自已被罩在一個巨大的影子裡。

“麻三,你又惹啥事兒了。”一個男人笑眯眯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地痞頭子。

“童...童爺。您啥時候回來的。”麻三看著這個渾身透著危險的男人,說話都有一些發抖。

“怎麼,我忘了跟麻老大彙報了是吧。”男人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只是在說“麻老大”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加重了不少。

“沒有,沒有,童爺。”

“那還不快滾,等我請你走嗎?”

“我現在就滾,現在就滾。”麻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急急忙忙的跑了。

男人看著麻三的背影,嘴角勾起嘲諷的笑。轉身向坐在茶攤兒的女子走了過去。

“崔三小姐,你怎麼還是這樣愛管閒事。”

“童長雅,你這樣說話累不累。”女子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定定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童長雅。

“那太不合規矩了,崔小姐。”童長雅自已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不經意的皺起了眉頭。

“切,死腦筋。”說完站起身,作勢要走。

“不寐,不留下來聊聊嗎。”童長雅還是叫了女子的名字。

崔不寐嘴角微微翹起,“不陪你聊了,既然你回來了,若水姐姐肯定也回來了。”說完,崔不寐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茶水攤兒,向著鄢府的方向走。

鄢府。

在門口等待的鄢夫人終於是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看著不遠處女兒的身影,鄢夫人好幾次都想跑到女兒的身邊。只是因為身邊還跟著小女兒和一些僕人,出於大夫人的威嚴,她不能這麼做。

等鄢若水把馬交給僕人,來到母親身邊的時候,鄢夫人握住鄢若水的手,不停的摩挲,她摸著女兒手掌上的繭子,眼中蓄滿淚水。

嘴裡卻是不停的唸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眼睛不停的打量著鄢若水,仔細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鄢若水看到鄢夫人的表現,有些不知所措,常年在軍營裡的生活,讓鄢若水對母親的印象只停留在練武之前,“母親......”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鄢若蘭看出了姐姐的窘迫,“娘,姐姐剛回來肯定很累了,不如我們讓姐姐先休息一下,等姐姐休息好了,我們再為姐姐接風洗塵。”

鄢夫人聽到小女兒的話,鬆開了緊緊拉住鄢若水的手,“好好,若水先去休息。”說完,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而後又緊緊的拉住了鄢若水的手,一起走進鄢府。

鄢若蘭看著前邊被鄢夫人拉著向府中走去的大姐輕輕的笑了一聲,而後跟了上去。

“若水啊,你這次回來能呆多久啊。”鄢夫人一邊走一邊問道。

“還不清楚,母親。”鄢若水淡淡的回答道。

聽著鄢若水對自已不冷不熱的態度,鄢夫人心裡有些失落,“若水,你能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叫我孃親啊。”

鄢若水腳步一頓,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叫了一聲“娘。”

鄢夫人聽到這一聲“娘”心裡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仔細想了想,當初自已狠心將鄢若水送去練武,又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想來和自已關係疏遠倒也是合理。

和幾人一起進入府中,鄢若水便回到了自已的小院。

“呼~”鄢若水長出一口氣,進到房間裡換了一身衣服,將一枚有些破損的玉佩放到了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