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哪學了一點兒半吊子,在這裡胡說八道,大放厥詞?”

“我師傅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哪個人見了我師傅不得恭恭敬敬的,輪得到你在這裡出言不遜!”

“你憑什麼說我師傅這個不治,那個也不治的?”

見李衛國侮辱他們寶芝林,侮辱他師傅,吳傑坐不住了,當即紅著臉指著李衛國大聲質問,那模樣就像是要和李衛國拼命一樣。

李衛國嘲笑道:“看你面紅脖子粗的樣子,除了發火之外還能幹什麼?”

“我說你師傅老弱病殘不治,疑難雜症不治,沒錢的不治,我有說錯麼?”

“你有什麼證據?”吳傑大吼著從樓上走了下來,指著李衛國大吼。

李衛國解釋道:“我也是土生土長的四九城人士,活了這麼久,從來都沒見過你師傅去開義診,或者是支個地攤給勞動人民看病!”

“我若是說的不錯的話,你們寶芝林看病的費用是八塊錢起吧,這個費用還不是廖天元看,而是像你這樣的人看!”

“你看,沒錢的根本就沒辦法去寶芝堂看病,這不是沒錢的不治麼?”

聽到李衛國有頭有尾的分析後,康新貴驚呼道:“說的好,寶芝林還真是沒錢的不治!”

“咳咳咳!”

由於說話太激動了,康新貴又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劉月娥急忙握住了康新貴的手:“你別太激動了。”

“你....你胡說八道!”吳傑語塞。

在他的印象中,寶芝林似乎還真是對方說的那樣的,來他們寶芝林看病的,好像還真沒有特別窮的。

就算是有窮苦人家的人湊夠了醫藥費,來寶芝林看病,給他們接診的也不是廖天元,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吳傑去。

他是個半吊子,功夫學的並不是很到家,給人看病看的七七八八,又好又不好的,時間一長,就沒有普通人願意來寶芝林看病了。

李衛國笑道:“至於這第二個嘛,老弱病殘不治。”

“給老人和小孩兒看病是最麻煩的了,這萬一出了點兒事兒,寶芝林的名譽不是受損了麼?”

“至於第三,疑難雜症不治,這疑難雜症萬一治不好,豈不是給廖天元抹黑?”

“碰到這種病症,廖天元肯定不會去治的,就像是康先生一樣!”

李衛國說:“康先生有錢,不作奸犯科,不尋花問柳,不在廖天元的三不治範圍內!”

“為什麼他不給康先生治呢?因為他害怕,他怕治不好,給自已惹了麻煩。”

“所以說是疑難雜症不治,這有什麼問題麼?”

“只是,你師傅能來婁家給婁山嶽老爺子看病,倒是勇氣可嘉,一般這種病人你師傅都是不接的。”

“或者是說能請動你師傅的人地位不低?”

【叮~吳傑產生憤怒情緒值,情緒值+2600】

見李衛國貶低自已的師傅,吳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若是眼神能殺人,此時李衛國早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叮~康新貴產生欽佩情緒值,情緒值+2000】

【叮~劉月娥產生欽佩情緒值,情緒值+2000】

康新貴夫婦倒是對李衛國刮目相看,內心產生了些許的欽佩。

他說的人可是中醫界泰斗級別的人物,面對這樣的人一點兒都不害怕,這股自信與從容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叮~婁曉娥產生好奇情緒值,情緒值+200】

婁曉娥對李衛國產生了一點點的興趣,這位幾針就能把康新貴救回來的小夥子,或許也能救自已爺爺也說不定呢。

屋子裡的那個廖天元,都看了將近一個小時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估摸著是有點兒本事不到家。

見李衛國如此汙衊自已的師傅,吳傑看不下去了:“小子,你在信口開河,汙衊我師傅,我打你信不信?”

一旁的婁曉娥板著臉說:“吳傑,這裡是婁家,輪不到你放肆!”

“接下來我不想看見你在這裡大呼小叫。”

吳傑:“曉娥,他侮辱我師傅,他....”

婁曉娥怒上心頭,眉頭微皺,語氣冰冷道:‘我們很熟麼?曉娥是你該叫的麼?’

“請你叫我婁小姐,若是你記性不好,我可以讓你長長記性!”

登時,吳傑閉上了嘴。

李衛國的猜測完全正確,婁山嶽的病情廖天元心裡很清楚,身為四九城首富,婁山嶽自然找廖天元看過病。

婁山嶽是屬於油盡燈枯的脈象,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了,加上疾病纏身,就算是用再好的藥藥也救不回來了。

他犯不上淌這趟渾水。

至於為什麼來婁家,完全是因為他早些年欠王國權的情。

後者找到他,讓他去婁家走一走,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行。王國權主要是和婁振華搭上話,至於治不治得好婁山嶽不重要。

為了還人情,廖天元來了婁家,給這個無藥可醫的人看病。

二樓的房間裡,電燈枯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婁振華和王國權二人的影子被燈光拉的老長老長。

從王國權進屋到現在,他和婁振華的低聲交談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坐在床前的廖天元鬆開了婁山嶽的脈門,下意識的嘆了一口氣。

李衛國說話的聲音不小,在屋子裡的廖天元聽的一清二楚。

一剎那,廖天元想明白了,自已這麼多年過得太累了,是被名聲所累。

做事兒太顧忌自已的名聲了,導致自已瞻前顧後,什麼都沒做好。

“唉!”

廖天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佝僂著腰緩緩的站了起來。

一口氣坐一個多小時,也是一個體力活兒,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也是一個重大的考驗。

見廖天元起來了,婁振華和王國權迎了上來。

“家父怎麼樣了?”婁振華急問。

王國權附和道:“廖老師,婁老先生的狀態好不好?”

廖天元搖頭道:“實在是抱歉,老夫的畢生所學治不了婁山嶽老先生的病,還請另請高明吧!”

廖天元又開口道:“我覺得下面那個小年輕有點兒本事,或許讓他來看看也可以!”

廖天元直接引薦了李衛國,給李衛國挖了一個坑,他也想看看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夥子到底有什麼本事。

婁振華出門將康新貴和李衛國等人請了上來。

路過吳傑身邊兒的時候,李衛國冷笑道:‘看見了吧?你師傅不行了,讓我上去瞧病呢!’

吳傑冷冷的瞪了李衛國一眼,在心裡小聲嘀咕:我師父看不好的,也不見得你能看好,得意什麼?

在婁曉娥的帶領下,一行人進了二樓的主臥室。

剛進屋,李衛國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兒對自已點頭打招呼,這老頭看起來年紀挺大,但他紅光滿面,眼睛裡閃著精光。

僅僅是這一次面診,李衛國斷定,這老頭兒至少能活九十歲。

康新貴介紹道:‘這是給我看病的小兄弟,李衛國李大夫。’

婁振華主動和李衛國握手,打招呼道:“你好,李大夫,我父親就拜託您了!”

李衛國微微點頭:“盡力。”

見康新貴的氣色好了點兒,廖天元登時來了興趣:“康先生,能否讓老夫號號脈?”

康新貴笑道:‘當然可以!’

說著,康新貴將右手遞了過去。

摸到康新貴的脈象後,廖天元登時眉頭一皺,前一段時間這康新貴的脈象還逐漸走沉,這幾天竟然有了回彈的趨勢。

這小夥子是怎麼做到的。

他正要開口去詢問,但想到這是對方的秘密,到嘴邊兒的話又收了回去。

李衛國見廖天元欲言又止,隨口說了一句:“沒用別的方法,大寒之症用大熱之藥攻之,搏一線生機而已。”

“廖老先生為名聲所累,不開這種藥方很正常,因為這種藥方會吃死人。”

聽到藥方會吃死人,康新貴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轉念一想,這條命本身就是死的,是李衛國給搶回來的,他心裡又釋懷了。

“原來是這樣的!”廖天元對著李衛國拱手道:“老夫受教了,從明天開始,老夫帶著寶芝林的夥計去東單菜市場開義診!”

“小友的三不治,真是讓廖某人慚愧啊!”

李衛國連連擺手道:“你可別去,我最近在東單菜市場混呢,就靠這個市場賺錢養家呢,你去不是砸我的飯碗麼?”

一旁的婁曉娥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麼牛的大夫去菜市場賺錢養家!

婁振華瞪了她一眼後,她又恢復到了一臉嚴肅的樣子。

李衛國來到婁山嶽的身邊兒,手搭在了婁山嶽的脈門上!

三十秒後。

李衛國對婁振華說:“很抱歉婁先生,您父親我治不好!”

聽到李衛國的話後,一旁的吳傑笑出了豬叫聲:‘我還以為有多牛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剎那間,屋子裡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吳傑,後者被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