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城常家的謀劃

雷老怪逃走。本來準備向常明副總舵主的親信匯報情況，反正弄砸了，就等著被處罰。

結果，路途中被常朝帶人攔住，並帶回京城常家。

常朝帶回雷老怪，經過審問，知道了陳明被綁架的幕後黑手是常明。但並沒對雷老怪作出什麼，而是要把雷老怪變成了自已人，雷老怪雖然心裡不舒服，但面對京城常家他一樣不敢得罪，從此雷老怪成為了所謂的“雙面間諜”。

原來如此！常朝心中暗自盤算著，他一心想要剷除簫家這個潛在的麻煩。沒想到陳明，竟然也是個大麻煩，絕對不允許陳明成長起來。透過，雷老怪的交代，常朝不知道常明綁架陳明的真實目的，但作為明教的光明左使，派人秘密綁架簫家的贅婿，很蹊蹺！不管背後真實原因，但這個陳明確實有問題。否則，一個贅婿不知道常明這個江湖大人物派人綁票。如此一來，常朝對待陳明的下一步舉措就要重新考慮了。原來是借打擊陳明，想爭取簫楚楚。結果辦砸了，陳明讀詩會42句飛花令太耀眼了！已經成了復社成員討論的焦點，儘管，明面上禁止討論陳明，更不能推崇陳明。但誰都知道，陳明光芒擋不了多久，很快就會穿到皇宮。畢竟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

常朝的父親常霆琛，也知道了常明綁架陳明的事。作為當今皇后的大哥，被皇上封為兵馬大元帥。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錦衣衛監視著，同時也被“影子”和復社監視著。當然，影子和復社的監視，暫時，常霆琛沒有察覺。但他知道，他的潛在對手不可能不安排人手監視自已，這個道理，換作誰也會這麼做的。

原本計劃是透過聯姻來拉攏蕭家，並藉此迷惑對方，但未曾料到蕭家竟然招了個上門女婿！如此一來，局勢變得複雜起來。之後，常朝本打算先打壓這位入贅的姑爺，進而逼迫蕭家回到聯姻這條道路上來。然而，復社陳明所作的那 42 句飛花令卻事與願違，不僅沒能達成目的，反而讓蕭家那位贅婿大放異彩！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倒黴他媽接倒黴放學——倒黴到家了”！

常霆琛覺得目前處境非常困惑。

老爺子常乾，臨走前可是特意囑咐過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逼迫皇帝退位讓賢，從而實現江山易主、改朝換代的壯舉，讓這天下從此改姓常！然而事到如今方才發現，擺在眼前需要剷除的絆腳石遠不止蕭家一個，甚至還牽涉到了明教的常明那一脈。

雖說大家都同屬常氏一族，但彼此之間並無血緣關係，更談不上親如一家。而且雙方壓根就不存在任何合作的可能性。想當年，明教在大明建國之時可是堅定地站在夏家那一邊，堪稱夏家的鐵桿支持者和忠實擁躉啊！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常霆琛意識到必須要把各方面的情況都納入考量範圍之內才行。於是他當機立斷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派雷老怪轉達自已的口信給明教的光明左使常明，表示常家希望能夠與其結成盟友關係。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先決條件的。首先，常明需要將他接下來的所有行動計劃如實告知位於京城的常家，並保證雙方之間實現資訊資源共享。如此一來，一旦形成“兩常”聯盟，那麼彼此的敵對勢力也將自動成為他們共同的敵人。

然而，最終常明是否會接受這個提議，則完全取決於雷老怪能否成功地說服他了。畢竟想要達成這樣的合作並非易事，其中必然存在著諸多變數和不確定因素。但無論如何，常霆琛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剩下的便只能靜觀其變、等待結果了。

至於如何削弱蕭家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則要取決於常老二與草原各部落之間談判的結果了。

常家老二名為常元琛，乃是常朝的二叔，官居禮部尚書之職。這麼些年來，他一直藉著替天子選拔人才的便利條件，廣收門徒。

這裡需要探討一下常家掌控禮部的原因。眾所周知，古人十分重視禮儀，而禮部尚書在朝堂上的地位一直舉足輕重，尤其是在宋朝，宰相大多是從禮部尚書升任的，如果沒有擔任過禮部尚書，就很難成為宰相。擔任禮部尚書，熟悉國家禮儀，相當於為入閣做準備，因此禮部尚書又有“儲相”的美稱。一般來說，能夠擔任禮部尚書的人，要麼是深受聖上眷顧，要麼是官聲極佳，要麼是兩者兼備的幫派大佬，是官場上備受追捧的寵兒。這種“儲相”的威勢，為禮部尚書的江湖地位做出了最完美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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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未入閣之前的“儲相”，不過是進入了考察名單罷了，猶如鏡中花、水中月，皆是虛妄。而禮部尚書真正的權力之源，實則是三年一度的科考。禮部主掌全國之教育，作為禮部尚書，必然會擔任這三年一次會試的主考官。待考試結束，無論之前是否有過授業之緣，亦或素昧平生，所有中榜的進士，都將成為禮部尚書的門生，而禮部尚書也將成為本次科考所有士子的座師。

在那個天地君親師理念盛行的封建社會，師生關係如同父子關係一般緊密，座師有責任保護和提拔學生，學生也有義務維護和聽從座師，這種上下緊密連結的關係，使得禮部尚書的地位如日中天。

而朱一龍，這位被他秘密派遣到邊境擔任大同節度使的門生，正是當初拜師常元琛門下的得意弟子。他更是常家精心培養的與草原部落保持聯絡的主要代言人。其實，早在去年盛夏之時，常家就已經與草原各部落達成了一項協議：只要常家有需求，草原部落就可以直接從殺虎口闖入中原地區，隨心所欲地掠奪各種資源。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有效地牽制蕭家的軍事力量，還能讓常家支援的草原部落日益強大。

此計甚妙，可謂一箭雙鵰。若草原上的部落聯盟膽敢南下冒犯中原，蕭家必然會被戰爭拖住，不出數年，蕭家在軍方的勢力便會土崩瓦解。而草原部落也將元氣大傷，唯有依附常家方能苟延殘喘。屆時，便是常家崛起之機，這天遲早會改姓常！

想到這，常霆琛轉身對常朝說：“此事就交給你來跟進，與常明結盟對我們常家百利而無一害。”

常朝點頭應道：“孩兒明白。”

此時，一名家丁匆匆跑來，遞上一封信。

常霆琛拆開信封，看完後臉色鉅變。

常朝急忙問道：“發生何事？”

常霆琛沉聲道：“陛下命我即刻進宮。”

常朝心中一沉，直覺告訴他，此次入宮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但他還是安慰道：“爹，您此去定要小心。”

常霆琛拍了拍常朝的肩膀，便帶著幾個護衛匆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