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刺破黑暗的光明

週日晚上……

雨墨坐在班級裡面，進行著數學考試。他胡亂地抓著因為睡覺而變得亂蓬蓬的頭髮，眉頭緊皺。杯子中的水逐漸見底，但是雨墨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卻遲遲沒有動筆。

“唉……看來又要完蛋……”雨墨髮出一聲悲嘆。

“鐺——”下課的鈴聲響起，似乎在宣判著死刑。

但雨墨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放下筆，似乎放下了千斤重擔。

下課，課間吵吵鬧鬧的。不知道多少人因為考試而大聲吼叫著，要麼是崩潰的哭喊聲，或者是喜悅的大笑聲。這些聲音混在一起，讓人心煩意亂的。

雨墨走出班級，來到走廊，想靜一會。似乎是因為時間太晚了，天空一片漆黑，不說星星月亮，哪怕是學校的巨型燈也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雨墨不禁想起昨夜的夢。那時候也是一片漆黑，不同的是，多了一抹白色。

——那在黑暗下如此亮眼的白。

雖說燈照不亮黑暗，但是也和月亮一樣明亮，不會讓黑暗侵蝕了自已。

……

晚自習，雨墨和大多數人一樣，奮筆疾書的補著作業，嘴中還不停地抱怨作業太多。

放學回寢後，他就和室友隨意的聊聊天，然後等待吹哨，上床睡覺。

……忘了說了，雨墨是一個住宿生，就讀一個不錯的私立學校。但可惜的是，因為文科差了一點，導致他沒有考上更好的學校，並且私立學校還非常花錢。

他經常因為這件事陷入自責。

嘛，既然沒有選擇復讀，而是來到了這個學校，那也只能乖乖聽從安排。

私立的生活也就那樣，每天進行著“程式化”的“工作”：跑操、上課、午休、上課、睡覺，迴圈往復。

——這就是他每天單調的生活。

但是這周不一樣，因為這周不僅要多上一天課，還要進行一場期中考試。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這場令人厭煩的考試就結束了。

——雨墨也是預料之中的沒有考好。

那天晚上，雨墨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看著漆黑的天空，不免覺得這天比以往的更黑暗。

但這又能怎麼樣？反正生活還是要繼續。

雨墨經常會想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個問題很明顯沒有標準答案。

但是他確認一點。

“反正絕對不是像我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雨墨躺在床上，自言自語道。忽然哨聲一響，“燈神”迅速關上了燈。寢室裡立馬陷入一片黑暗。

——雨墨也不例外，他被黑暗包裹著、蠶食著、吞噬著。似乎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這片“吃人”的黑暗中。

“啊啊，等會，我找個東西”一個仍然沒有上床的室友開啟燈。

光明瞬間又驅散了怖人的黑暗，照亮了這個寢室的每一個地方。

沒過一會，他又關上燈，寢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它們又開始蠶食周圍的一切。

雨墨閉上眼睛，回憶著近幾天的事。沒一會兒，他就進入了夢鄉。

……

雨墨忽然睜開眼，周圍的黑暗已經沒有原先那樣足夠遮蔽人的雙眼，大概是眼睛習慣了。

他翻了個身，看了看時間“怎麼忽然醒了……嗯……才三點……還可以再睡兩個小時”

他又閉上眼睛。

“噠、噠、噠……”走廊裡忽然響起腳步聲。

雨墨微微睜開眼，眯著眼睛看了看門玻璃，卻發現門外有著些許紫色的星光。

“……？”雨墨坐了起來。

思索良久，看著外面久久沒有散去的紫色星光，他最終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門旁邊，透過玻璃看向走廊。外面雖然有“安全通道”標識發出的微弱的綠色光芒照明，但是依舊難以看清那紫色星光到底從何處而來。

“吱呀——”門被雨墨輕輕推開。

門外的腳步聲忽然停止了。

這一刻，雨墨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雨墨膽怯的將腦袋像地鼠一樣偷偷探出，謹慎的環顧四周。

那是非常熟悉的景象。

在那一片黑暗中，有著一抹像雪一樣的白。與周圍的黑暗相比，它是那麼的扎眼。即使在那“靈異”的綠光照耀下，也依然不失原來的美麗。

雨墨見到這一幕，不由地呆在那裡，似乎忘記了思考。

女孩轉過頭來，望向這邊，隨後又向這邊跑來。

雨墨忽然反應過來，向日奈的方向狂奔。

“你居然真的來了……”雨墨抱著日奈，盡力壓住自已淚水奔湧的衝動，小聲地說。

“sensei……”日奈也同樣抱著雨墨，並輕輕拍打雨墨的後背。

待平復之後，他問“這裡明明是男寢……你是怎麼進——”

“叮鈴鈴”煩人的鬧鐘聲音再一次響起。

“嘖……又是夢麼……”雨墨緊皺眉頭，關上鬧鐘。

他揉揉眼睛，強迫自已清醒過來。然後疊好被子，下床洗漱。

“最近做夢越來越多了……”他自言自語道。一看時間，還有三十分鐘吹早哨。

——他的鬧鐘總是會比起床的規定時間早四十分鐘。

想了想，比起看看書，他還是更想再眯一會。

……然而，無論怎麼樣，他都沒有辦法把原先的夢續上。

雖然每天睡覺的時間僅僅只有六七個小時，但是對於雨墨來說，這完全能夠保證他前幾節課精神飽滿。

——然而，今天的第三節課，是噩夢般的歷史課。

這一節課，基本再清醒的人也會犯困。

雨墨不一樣，他直接趴在桌子上，和世界說晚安。

“反正是反向學科……”他想了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當他醒來時，腦子裡的確是“一團漿糊”。

他微微睜開眼，眼前感覺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色面紗，什麼也看不清。抬起頭，剛想看看周圍的情況，好巧不巧，正好和老師四目相對。

……空氣在這一刻如靜止了一般。

“呦？睡神睡醒了？”老師半開玩笑地說。

雨墨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已大概又要成笑柄了。

——下課鈴忽然響起，老師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教室。

“呦，睡神”周圍人打趣道。

“睡神醒了？哈哈哈……”爆笑聲響起。

雨墨最害怕的就是犯錯，然後被別人嘲笑。

——哪怕是開玩笑，也會害怕。

——他感覺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一天，兩天……臨近放假。

雨墨感覺自已已經撐不住了。在成績出來之後，他便沉浸在悲痛之中。這是有史以來他最受打擊的一次。倒不是說考的多差，而是自已所擅長的理科卻成了拉分項。

他想回家，非常想。

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已周圍一圈人考的都比自已好。

今天雖然是晴天，但是他感覺心中烏雲密佈，黑暗無比。

“唉……”雨墨滿臉疲憊的看著眼前滿是知識點的黑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緊隨其後。

“您好？”

班級內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個白色長髮的小女孩站在門口。肌膚白嫩，五官像是畫一般。身上穿著奇異的服裝，背後還有兩隻小翅膀。

“請問有人認識sen……雨墨麼？”她幾乎是面無表情地發問。

瞬間，班級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雨墨。

然而雨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他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用形容電腦的話來說，他大概是“燒機”了。

“雨墨！”老師見雨墨遲遲沒有反應，輕喊了一聲“你出去吧”。

雨墨回過神來，再一次看向女孩。

——後者，正向他微笑。

他忽然覺得頭暈，喘不過氣。

“夢吧……”他冷哼一聲，用力扇了自已一巴掌，試圖讓自已清醒過來。

——但臉上卻傳來了疼痛的感覺。

“sensei！！！”女孩和周圍的同學一樣，被雨墨異樣的行為給嚇到了，她小跑進教室，來到雨墨的身旁。

其他人再一次議論起來，開始猜測兩人的關係。甚至“情侶”一詞的聲音都傳進了雨墨的耳朵。

“安靜！！！”老師大喊，但無濟於事。

無論周圍怎樣，他們都被雨墨拋在了腦後。他看著眼前無比擔心自已的女孩，心中湧上一股暖流。

——在這最艱難的時刻，似乎有一道光，穿過烏雲，照向地面，驅散了雨墨內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