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年少有為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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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確實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瑜伽墊。
李知哲對他的行為表示無語。
他將注意力全部傾注在巴雷特的瞄準鏡中。
“六樓有一頭半人馬，行動緩慢，正往樓梯上爬。”
“九樓有一頭巨型蜥蜴，後背上插著鋒利的骨刀，屬於力量型，同時具備一定的敏捷。”
“十一樓有個男人，身材魁梧，戴著貓臉面具。”
“貓臉男看樣子是在嘲諷巨蜥蜴，將兩頭怪物往樓上引。”
“槍聲不是發生在樓內，而是在一旁的建築樓裡。”
“目前看來，他們槍法很差，對貓臉男構不成任何威脅。”
“二十樓還有人，具體人數不清楚。”
“來回走動的樣子，應該是在找東西。”
“這是新珠大廈裡面的大概情況。”
目光從瞄準鏡移開，李知哲白了一眼正在看崔乂園跳甩臀舞的老頭。
“怎麼救人？”
“樓裡的人不像是需要被救的樣子，要將他們解決掉嗎？”
“可別說是要幹掉兩頭怪物。”
“巴雷特還沒那個能力。”
翻個身，陳叔同從瑜伽墊上起身：“我問問看。”
“......”李知哲繼續在瞄準鏡裡觀察。
忽然。
若有所感。
瞄準鏡忽地急劇向下。
“咦？”
他眯起眼睛。
“怎麼了？”陳叔同好奇地問。
“一樓多了一個人。”
“什麼人？”注意到李知哲表情不對勁，陳叔同多問了一句。
“是一個少年。”李知哲有些不確定地回答。
“少年？怎麼還有小孩跑出來？”
“他有點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陳叔同來了興趣。
李知哲沉默片刻，一臉古怪。
“他走路的樣子很......裝逼。”
“......”陳叔同認為年輕人在跟他開玩笑，不再問了。
瞄準鏡中，少年揹負雙手，往前踏步的樣子就像在踢什麼東西。
問題是。
樓上響動不停。
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預感到樓上有危險。
而少年......
面色沉著。
毫無畏懼。
這叫......
迎難而上？
島國有童顏巨乳。
廣城也不是不可以來個年少有為。
只不過。
這位有為的少年似乎走錯了路。
“要解決他嗎？”
現在的十三四歲少年。
心智狠起來。
可不比一些二三十歲的老年人弱。
一旦確定這些人與郊外那個超凡者屬於同類人，李知哲會單方面摘掉他們生而為人的資格。
然後。
鏡頭鎖定。
扣動扳機！
陳叔同還沒回應他。
李知哲默默地望著瞄準鏡另外一頭的世界。
忽然。
驀地一下。
一陣無由來的危機湧上大腦皮層。
內心咯噔一下。
視線剛準備脫離瞄準鏡觀察四周情況。
瞄準鏡裡。
猛地一下。
少年轉過了頭。
朝著他......
看了過來！
瞪。
瞪。
瞪！
他瞪著李知哲。
這一剎那。
李知哲忽然讀懂了“飛蛾撲火”這個詞。
因為......
他挪不開眼睛了。
就像眼前一片火海，他這隻弱小的飛蛾卻偏偏，撲火海！
“陳叔同！”
“嗯？”
等手機訊息回覆的陳叔同偏過頭。
準備罵一聲沒大沒小。
卻看見。
年輕人一臉煞白。
然後聽見年輕人虛弱下去的語氣開始求救。
“幫我！”
這句話落在陳叔同的腦中，掀起轟鳴。
死亡。
絕望。
“發生什麼？”
陳叔同一拳轟在年輕人白皙臉上。
年輕人無光的眼眸外，臉部開始失控地抽搐，一點口水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癔症一般。
慢慢地，李知哲感到眼睛開始刺痛。
原來是直視太陽的緣故。
但是閉不上眼。
腦海中一閃而過某對瞳孔，他胃液翻滾。
猛地往地上一趴。
嘔出一灘苦水。
從沒見過年輕人這個樣子，陳叔同拍著他的後背：“這是什麼病嗎？”
李知哲抬起手，將眼皮拉下來。
許久。
身體終於沒那麼難受。
他才重新睜開眼睛。
這時。
眼中滿是血絲。
“陳叔同，世界上有人能一眼就察覺到一千米以外有人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看他嗎？”
李知哲嚥了嚥唾沫。
才發現喉嚨乾涸得如同吞下整整一口的沙子。
他重重地咳了幾聲。
直到咳出血。
這才好受一些。
陳叔同皺起眉頭：“‘感覺’這種東西很奇妙。”
“不是感覺！”李知哲十分篤定，“‘感覺’是先露出疑惑，再四處張望尋找目標。而那少年......目光直接鎖定了我。”
“怎麼可能？”陳叔同一臉的詫異。
“超凡者！”
一老一少異口同聲。
“感知能力的超凡者？”李知哲眼睛一眨，很是嫌棄地望著虛擬介面上「沒用的氣功波」六個字。
他真覺得，以後要是遇到其他超凡者。
真的沒臉說自已是超凡者。
要他怎麼說？
自已的能力是......
你站在原地等我，我去買個橘子，半小時後見？
“這也太欺負人了！”
在這一點上，陳叔同深感認同，確實太欺負人了。
連千米之外被狙擊槍鎖定都能直接察覺，這種感知能力強得有些過分。
擁有這種能力。
完全不怕老陰逼啊！
“你剛才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陳叔同又問。
“不清楚。”李知哲搖頭，“他僅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就挪不開眼睛了。”
“挪不開？”陳叔同想了想，疑惑問道，“被對方控制了？”
“好像是。”李知哲也想了想，那少年又不是崔乂園，所以似乎只有這種解釋了。
“不僅千米瞬間感知，還能千米控人？”陳叔同終於體會年輕人知道自已的能力是HK416步槍之後，內心的憋屈了。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原本覺得還有一點用處的能力。
現在索然無味。
這時，他手機亮了起來。
李知哲看了過去，看到崔乂園的屏保圖，還有一條資訊。
「新珠大廈所有成年人，危害等級為S。」
“S？”李知哲問。
“可以直接抹除的意思。”陳叔同收起手機。
“他們做了什麼事嗎？”李知哲需要一個說服自已將他們當成怪物的理由。
“每個人身上，至少有十條無辜的人命。”陳叔同不疾不徐，“且手段極其殘忍。”
“知道了。”李知哲點頭，同時又問，“那少年呢？”
“沒提及。”陳叔同搖頭，“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他是官方組織的人麼？”李知哲喃喃了一句。
陳叔同不作評價。
李知哲重新夾起巴雷特。
還是不自禁地。
將瞄準鏡鎖定在少年的身上。
下一秒。
他一臉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