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行動的手頓了頓。

“你說什麼?”

她盯著男人那雙略帶稚氣的眼睛,尷尬的舔了舔嘴唇。

“我…”

一捧溫熱的水猝不及防潑在她泥濘不堪的臉上。

她無法呼吸,只能閉眼屏住呼吸任由他揉搓。

胸脯劇烈起伏,有一下沒一下的貼碰男人的胸膛。

“咳咳咳。”

李芷萱艱難的睜開眼,鴉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顫動,炯炯的桃花眼轉著淚珠,她被汙水染了眼睛。

因為低燒,臉頰還是微紅,只是唇稍有了些血色。

在這水汽瀰漫的浴室裡,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蕭臨逸關鍵時刻攏了攏浴袍。

兩人都緩過神色後,焦急的相互撤退,離了對方好幾米。

她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她。

不管怎麼說,是要感謝的。

“你,你…”

到嘴的話說不出。

她尷尬,臉又紅彤彤的,想要逃竄出去。

不小心磕到了膝蓋,一個踉蹌半跪在地,露出大片肌膚。

她聽見男人的腳步在靠近,腿又沒有力氣支撐站起。

雖然是救了她,但是他是誰,他為什麼要脫她的衣服,什麼都不知道。

下一秒要幹什麼?

抓走剁掉猥瑣一頓?!

李芷萱恐懼的眸子盯著男人一步一步的腳步。

在男人眼裡看來,女人的眼神的就像一汪桃花池裡的水,惹人垂憐。

“我出去。”

男人蔥白的手掩著臉,視線從修長的腿上移開,正好遮住臉頰那抹紅暈。

李芷萱防備的捂住胸口,跪著目送男人離去。

待到門被關嚴,才敢長吁一口氣。

剛剛真的嚇死了。

可能,可能他真的只是把她當成男人,出於好心幫她洗澡。

她聞聞身上發腥的泥土味,拿著凳子抵住了門,才放心的脫衣服。

“譁——”

好舒服。

李芷萱慵懶的靠在浴桶裡,定身看著那隻斷了的手指,咂了咂嘴。

看看能不能在系統裡買到什麼藥吧。

她閉上眼進入了系統,商店欄裡各式各樣的道具,不僅有藥水,還有現代的東西??

那個奇幻的【自愈藥水】吸引了注意。

“3000金!”

李芷萱倒吸一口氣,檢視錢包,一分錢也沒有。

系統甚至提示她,只有完成了任務,才有錢拿。

算了,再等等,等她把那封信換了,就有錢拿了。

她放心的泡澡,門外有咚咚咚的敲門聲。

“姑娘,我進來幫你呀。”

李芷萱捂住胸口,小臉憋著通紅。

不是她可以,而是她不習慣陌生人與她一起洗澡!

“我自已可以,就不麻煩…”

“pong!”

英花輕而易舉踹開了門。

走近她的時候還鄙夷的看了眼翻倒的凳子。

“害羞什麼,你的手不能碰水,洗不乾淨。”

英花關了門,眼神色情的盯著她胸脯的溝壑。

李芷萱警惕的往水裡埋。

“躲什麼,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一手把李芷萱撈出來,不是很溫柔的幫她洗掉幹掉的泥。

慢慢的她習慣了英花的力度。

“你…”英花看著她背後大大小小的舊痕略有震驚,舊傷沒好新傷便覆蓋在上面,她輕觸,“這麼晚不回家,家人不會著急嗎?”

水裡的人動作一頓。

李芷萱開局就在木板上趴著,三五成群的丫鬟壓著她,粗重的板子落在身上,一下便有皮開肉綻般的痛苦。

“沒,沒家人。”李芷萱怕被送回去,故意撒了個謊。

她的家人差點打死她!

寂靜,一向話嘮的英花這時候也沒了話。

李芷萱不好意思開口,從眉眼到身段,第六感告訴她那個男人有一種主角的絕妙氣質,“其實我剛剛很無禮…對出去的那位,那位…”

她剛清醒那陣腦袋混沌,以為眼前的男人別有用心。

英花一愣,“你不用緊張,他就是個打雜的,沒事。”

李芷萱震驚,打雜的長的這般俊俏?

“怎,怎麼,不信?”英花推了推她,怕她愧疚,“誒呀,反正就是沒事兒。”

李芷萱半信半疑,愣怔的點頭迎合。

蕭府門外大亮,一團團火棒映照著蕭府巨大的牌匾。

“頭兒,你確定進去了?進蕭府不太可能吧,會不會是看錯了。”

門外大漢一個比一個疑惑。

蕭家是京城有名的富商,當今朝堂的臣子都要尊讓三分。

“大姑娘也是,明天那丫頭就要嫁人了還得耍性子隨意打罵,把人家打跑了,害我們大半夜在人家府邸門口蹲著抓人。”

“就是就是,哪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就是一潑婦,當初的李家就是那麼信王家夫婦,結果呢?給了個名分是二小姐,其實就是大小姐的玩物。”

突然門大開,蹲在石階上的人驚慌失措。

蕭臨逸扶著門框,眼神混著戾氣,居高臨下的俯視地下的螻蟻。

這種富家子弟,稚氣未脫便有了冷冽狠戾的氣質,就屬蕭府的大公子蕭臨逸了。

“要飯的?右轉直走,明天去那領粥食。”

一張口草都枯了。

“頭,頭我們走,我們走吧。”同伴拉著他,結果卻強行掙開。

“走什麼走?”頭兒硬氣的叉著腰,其實背後冒著細汗,“你把她藏哪兒了,讓她出來,明天就嫁人了,瞎跑什麼?”

蕭臨逸臉色一變,顯然是對他們對他的態度感到不爽。

剛剛只是趕人而已,這些不知好歹的管他要起來人。

“藏?”他想到了那個渾身泥濘的女人。

饒有興致。

“你說那個泥小子?”

蕭臨逸眼色突然一暗,大漢預感不好,縮個脖子叫,“什麼泥小子,那是逃婚的王家二小姐!”

“啊秋!”李芷萱猛的打了個噴嚏。

英花手忙腳亂的給她披上了衣服,“怎麼這麼燙?”

門外突然一片嘈雜,幾個沒輕沒重的大漢胡亂的在蕭臨逸的府邸亂竄,“頭兒,這間屋子也沒有。”

抱胸的男人冷眼看著身旁的半柱香。

“啊!”快要入寢的丫鬟集體大叫,拿著被子捂蓋住身子,“出去,滾出去!”

幾個大漢什麼也沒看到,倒是被從天而降的重物砸的不輕。

蕭臨逸找來個座椅,掏了掏耳朵。

嚇的幾個人動作一顫,仰頭看向眼前高大的建築。

“天老爺啊,怎麼還有這麼多房子,半炷香怎麼找得完?!”

他們進去之前與蕭臨逸打了個賭約。

府邸可以進,若是在一柱香之內沒有把想要的人帶出去,他們就要任由蕭臨逸處置。

當然蕭臨逸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蕭府房室錯綜複雜,半炷香的時間連一半都跑不完。

他喝著茶,小口細品,眼前的一切比勾欄聽曲都有趣。

幾個大漢累的大汗淋漓,正打算認命求饒時。

“在搞什麼呢,很吵知不知道?”

英花語氣糟糕,五官扭曲在一塊怒瞪在府邸裡的不速之客。

李芷萱整個人被毯子包的嚴實,在裡面撥出的氣體可以燒熟一隻脫毛的鴨子。

幾個大漢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在了那一截白皙的腳踝上。

上面印著紅一塊紫一塊的淤青。

“奶奶的,可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