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確實是累了,我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陳文浩也陪著我睡了一會兒,中途聽他電話鈴聲響了,我迷迷糊糊的問誰啊,他說是力群打來的,讓我繼續睡,說完著急忙慌的出去接電話去了。

等我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十幾分了,叫陳文浩也沒人應聲,我就打他電話,結果電話提示無人接聽,這人哪兒去了啊!

出了臥室轉了一圈,這別墅可是太大了,就光二樓這一層,我粗略的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一個客房,我剛剛睡的是主臥,這加起來一層就有十二個臥室,我的乖乖,可是不小可是不小啊。之前和陳文浩一起上來沒好意思細看,這會兒看了一圈才更覺出這棟別墅的氣派來,可都轉了兩圈了,還是沒有看到陳文浩的身影,說不準在廚房做飯呢,他不是說晚飯他來做嗎?我就跑去了廚房,可還是沒有看到他,又跑去客廳,還是沒有,他去哪兒了呢?

估計是出去取東西去了吧,我又跑到了院子裡,可我把燈火通明的院子也找了兩圈,還是沒找到,到車庫裡一看,好傢伙,車子不見了,陳文浩這是上哪兒去了呀,我瞬間覺得渾身發冷,這麼大個院子,我一個人,這裡又這麼偏僻,萬一有個不法分子,我不是交代在這兒了嗎?

我先去把大門關上,又回到別墅把房門關上了,這樣才安心下來,掏出手機繼續給陳文浩打電話,接連打了七八個都是無人接聽,我腦子嗡的一聲響,陳文浩這是玩兒我呢吧,說什麼帶我出來玩兒,說什麼要給我個答覆,他現在把我帶到這兒,又一個人回去了,還不接我電話,他是什麼意思啊他!

憤怒就要把我燒的理智全無了,我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又轉念一想,這地方就我們兩個,他不會是遭遇不測了吧,想到這兒,我更害怕起來,可害怕沒有用,我的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不能自已嚇自已了。

這麼大的一個別墅,應該是有監控系統的吧,我記得門口那兒有個小房子,那裡面應該是保安室,就又鼓起勇氣,大著膽子去了那個小房間,還好門沒有鎖,進去之後果然是個監控室,監控都開著,我跑到操控臺,倒退回去看清楚了,是陳文浩獨自一人開車走了,媽的,他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走了。

這時突然聽到手機傳來一聲微信提示音,是陳文浩發來的語音,“菲菲,我這兒訊號不大好,我有點兒急事回去處理一下,你先休息,我辦完就回去找你,行李箱裡有帶零食,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陳文浩你什麼意思啊,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一個女的啊,你缺德不缺德,到底什麼急事兒啊?”

這條訊息發出去,等了快半個小時了也沒等到回覆,算是石沉大海了。看了看手錶都六點多了,我在這兒等他忙完,萬一他今天忙不完不來呢?我要一個人在這兒過夜嗎,我是真不敢,這狗男人不靠譜的很,我是不會相信他了,這會兒特別想念我的小白車,我要是自已開車來就好了。

他最好有什麼非去不可的事兒,要不然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他的。回到房間開啟行李箱,吃的倒是沒少帶,我吃了兩塊麵包就沒心情再吃了,把行李都打包好,就給尚潔打了求救電話。

“潔哥,我被困在荒山野嶺了,需要你急救啊。”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菲菲你別急,你把你的具體位置告訴我,我現在過去接你,你怎麼跑到野外去的?”

“和陳文浩一起來的。”

“陳文浩?我剛剛還遇到陳文浩了呀,怎麼會是他和你一起去的呢?難道是我犯迷糊看錯?不會呀,剛剛見到的明明就是他啊。”尚潔難以置信。

“一起來的,可他中途跑路回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我快被嚇死了,你快來接我吧,我把位置發你微信。”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開啟微信把位置發給了她,這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了。

不多一會兒外面颳起了風,院子裡的樹木很多,風一刮嗖嗖作響,給這棟別墅又蒙上了一層恐怖氣息。我窩在二樓臥室的床上,蓋上被子想讓自已再睡一會兒,可越睡越清醒,越睡越胡思亂想,這一刻我恨透了陳文浩,她怎麼能這樣呢,即使有急事兒也應該把我一起帶走啊,他做事一點都不考慮我的嗎?

胡思亂想了一頓,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半了,給尚潔發微信問她快到沒,她說大概還得半小時,又給陳文浩打了電話,還是沒人接,發了微信,也沒回,我只好窩在被子裡繼續想心事。

想著想著,想起了那次和陳文浩吵架時,他對我說的一些話。

那是在我們結婚一個多月後,我的親生父母聽說我結婚了,找了個富二代,就多方打聽找到了公司,說要認回我這個女兒,讓我對他們儘子女的義務。他們唯一的兒子兩年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還有個女兒在很多年前就跟一個男人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們為了再生一個兒子選擇拋棄了我,現在沒有了依靠就又想起了我,想要認我這個女兒,我曾多少次幻想過我的親生父母有一天會出現在我面前,他們會因為愧疚而給我一大筆資產,而現在,從未為我付出過什麼的兩個老人,要求我對他們儘子女的義務,這是多麼的荒唐可笑啊!

我當時很氣憤,就把他們臭罵了一頓,可這樣不僅沒有解決問題,還讓他們在公司大鬧了一場,在公司門口拉橫幅,說他們是陳文浩的岳父岳母,陳文浩不願意給他們盡孝。當時公司正趕上了市裡領導來檢查,他們的行為對我到是影響不大,卻極大的損害了公司的形象,對陳文浩影響很大。

他們當時大鬧了一頓還不死心,還要向陳文浩索要五十萬的贍養費,陳文浩怎麼會任他們擺佈呢,找人把他們趕出了A市,送回了老家。

我的養父母走後,我怕他們會因為沒撈到好處,而又生出什麼壞主意來,就去找他借五萬塊錢,用這些錢來安撫好我的養父母,可他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王菲菲,收起你那農村人的窮酸樣,我給你的夠多了,你別不知足。”他憎恨的扭頭俯視著我,壓迫的讓我喘不上氣來。

又是農村人,從我們相遇的開始到現在,他一直看不起我這個農村人,他覺得和我這個農村人結婚讓他很丟人吧。有發生了那樣的事,他更看不起我了,可那是我的錯嗎?

我強迫自已鎮靜下來,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陳文浩,我的出身並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兒,我的父母是勤勤懇懇的農村人,他們靠雙手撫養我長大,供養我上學,雖然我的哥哥是個麻煩精,我的爸媽“有點兒重男是女”,我的親生父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我不欠你什麼,我們家是窮,配不上你們家,可當初也是你提出要和我結婚的。我也說過你有了合適的人了,我們隨時可以離婚的,你沒必要一次一次的強調我是個農村人,農村人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兒,農村人不比你們這些虛偽的富人低賤。”說完我便離開了,感覺在哪裡多待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那次爭吵之後,我暗暗告訴自已,這個男人就是個魔鬼,他還是那個高中時遇到的陳文浩,有著深深的吸引人的外表和讓人無比厭惡的高傲自大。他永遠不會看上我的,我不該痴心妄想他能做出改變。我們註定如兩條平行線般各行其道,永無重合之日。現在再想來,也許那時的自已下的決心是對的,是自已意志不堅定,才要吃如今的苦的。

想到這裡,我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我恨自已的不爭氣吶。這時尚潔打來了電話,說她到大門口了,我帶好行李一刻也沒有停留的走出了這棟別墅,什麼養老,什麼生孩子一切都是妄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