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西門天寧。”

頓時傳來雷聲,一陣狂風氣浪攜細雨綠葉從窗外卷襲而入,那陳林還未看清來人相貌,便被那氣浪衝至牆上,暈了過去。

……

第二日,長安城外豐氏酒鋪,有一男一女立於血泊之中——正是先前在那孤鷹澗,分析劍痕,追蹤歐陽闊的那男女。

女:“此地已被打掃過了,不見屍體。但聽聞昨天數百千牛衛皆在此處斷氣,地上血跡凝固時間相同,看來幾乎是同時而死。”

男:“長安城裡傳來訊息,那被殺的千牛衛身上的傷口過大,應是被重劍所殺。”

女:“是韓東南?”

男:“我未見屍體,單憑他人對傷口的描述還難以斷定是何人。”

女:“數百千牛衛近乎同時被殺,那人又用重劍,不是韓東南,又能是何人?”

男:“天下七大劍宗,又不是隻有崑崙劍宗使重劍。那泰山劍宗的重劍門亦使重劍。離此地不遠的太白劍宗中的掌門,太白風雪,輕劍重劍並用。”

女:“……。”

男:“嘶!怪事!”

女:“有何怪事?”

男:“按說千牛衛被殺,朝廷派人打掃戰場,卻只搬走屍體,不清理血跡,這明顯是讓人故意發覺此地曾有打鬥。如此做法,莫非是為了……”

話未說完,從林中躍出六個人來,看其制服:兩人龍武衛,兩人羽林衛,兩人豹韜衛——皆是外十二衛的精銳!

與主管皇帝貼身的千牛衛不同,這三衛擅長作戰,那龍武衛還被後世稱為“前線第一指揮官”!

不由分說六人合力一掌,擊出凌空掌氣,對準那男女。

男:“六合斷陽掌?!!閃開!”

於是和那女子飛身躍起。那女子與男子皆亮出利爪,向那六人揮出四道氣刃。六人閃開,與那男女皆落回地面。

那領頭的龍武衛道:“貪狼雙煞!這麼多年,二位功力無絲毫長進啊!”

那利爪男子道:“總比你六合神掌淪為朝廷走狗好些吧!”

那龍武衛道:“你以為我不知?你們兩人現如今也為那親王大人搜尋無量劍譜,我們是狗,你們不也是狗?”

另一龍武衛接話道:“七年之前,我們八人合謀於黃山之頂,欲殺那崑崙劍宗韓東南。卻不料被其當場撞破,只得決戰於黃山之巔。現如今時過境遷啊!”

那利爪女子見這龍武衛說起往事,便也道:“我們八人被那韓東南的崑崙劍訣打下黃山。這麼多年,你們杳無音信,我倆還以為六合神掌已經失傳於江湖了。沒想到你們卻已成了中央軍!”

又一羽林衛道:“多說無益!既然他二人是為親王大人做事,便不可能殺那千牛衛了。我們今日的埋伏徒勞無功!”

那利爪男道:“留下血跡,果然是等人來調查,好守株待兔。但京城戒嚴,兇手又豈敢回到這豐氏酒鋪?你們這樣的計劃,未免也太過拙劣!”

“我豈不知,但千牛衛皆死,酒鋪店家早已不見蹤跡,我們能如何?”那領頭的龍武衛道。

“千牛衛皆死?當真全部死透了?我怎麼聽說跑了一個呢?”利爪女道。

那六人頓時想起那跑掉的千牛備身陳林。

……

再說那陳林晚上好不容易到了靜安大師處,卻被那突然出現的西門天寧擊昏。迷迷糊糊醒來後,日已放晴,已過了一天了。

那陳林回想昨夜之事,驚道:“那人真的是西門天寧?我還未看清他臉啊!”

“那人便是那西門天寧。”靜安大師進屋道。

“真的是他?!西門天寧?!!天下第一?!!”陳林問。

“不錯!”靜安大師隨即道:

“素衣少年赤瑛劍,風度翩翩性淡然。

四海心馳神祇笑,山河畫卷胸中填。”

不錯!昨晚那來人便是天下第一的西門天寧!他應太白劍宗掌門,太白風雪之邀,於本月十五日參加太白山劍道大會。順道途經終南山,便來拜訪靜安大師。

……

再說,那胡咄葛別了張固原。聽聞歐陽闊訊息,一路北上,想去那京城長安尋無量劍譜下落。誰曾想出門未帶夠錢財,不得以流落街頭。

這天胡咄葛腹中飢餓,但無奈沒有錢財。忍無可忍,便決定埋伏在那道路兩旁,劫取那路過富商錢財。

“反正這該殺的富人錢花不完,不如贈於我。我吃飽喝足後,將餘錢散給窮人。那錢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那胡咄葛這樣想著,便伏於道路旁,搭角弓,上貫雲箭。等著那富商經過。

直到徬晚,才有馬車經過。胡咄葛遠望那馬車裝飾,確是富人。於是拉開角弓準備動手,卻不料那馬車裡忽的穿出女子笑聲,胡咄葛忙停手。

那馬車裡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長安城裡與歐陽闊有一面之緣的美女!不過胡咄葛不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