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被說出來,採杏心口猛的一輕,期待的看向大將軍。

出乎意料的,孟聞穹只是平淡的站在原地,沒聽清一般撓了撓耳朵。

採杏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旁邊的嬤嬤打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不知道什麼叫內院禮儀嗎?誰讓你大聲喧譁的?”

採杏被扇的身子猛的一偏,剛反應過來那邊臉又捱了一巴掌,“浪費大將軍寶貴時間,還愣著幹嘛?趕緊說!”

採杏咬了咬牙,“稟報大將軍,小姐今日帶了兩個男人回家!”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的採杏站不穩,“汙衊小姐!該扇!”

採杏又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他不信,不信,明明大將軍是最注重規矩的,怎麼會這樣?

提了最後一口氣,但早已經沒了方才的底氣,“稟報大將軍!奴婢沒有說謊!”

終於,孟聞穹長嘆了口氣,轉過頭來,歷經滄桑的眼眸淡淡的看著地上的人。

採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平生最厭惡兩種人,其中一種,就是你這種不忠於自已主子的下賤人。”

“哎呀,不知道在她院子裡打會不會吵到我閨女。”孟聞穹踮腳看著月亮。

採杏這次是真的後悔了。

“這樣吧。”孟聞穹的語氣依舊平和,就是聊天一般,但說出的話又讓人寒顫,“秦嬤嬤,先打十巴掌吧。”

“是,將軍。”一旁的秦姑闆闆正正的行禮。

然後,孟聞穹走近了些,地上跪著的人渾身顫抖的不成樣子。

“一會那十巴掌打完呢,你去小姐房裡提醒她早些睡覺,不要熬壞了身子,順便讓她看看你的醜樣子,然後呢再回來領二十巴掌,好不好?”

採杏哪敢不答應,顫抖著點頭。

“那好,秦嬤嬤你們就開始吧,對了明天給她上最好的藥,讓她快點癒合,說不定下次還多嘴捱打呢?”

“是,將軍。”秦嬤嬤行禮。

孟聞穹一邊揹著手往裡走,一邊呢喃著:“哎,也不知道我那個寶貝女兒睡沒睡著,可別吵醒了……”

聽雨小樓裡風平浪靜。

孟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狐子蕭從樓上扶到自已的房間。

剛放到自已床上,轉身一看對上那雙含情的眸子,心底一顫。

“好啊子蕭,你你你騙我!”孟月又氣又好笑的指著床上正躺著看她的人。

指著他的手被拉了過來,兩人忽然靠近。

孟月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心跳莫名的加速。

臉變得越來越燙,孟月想起身離開,一個天旋地轉,狐子蕭把她壓到了身下。

四目含情。

孟月看著眼前的狐子蕭總感覺哪裡不對,以往的他不是這樣的,只是八天沒見為何他變的這樣奇怪。

“看著我。”一隻手握住了孟月的下巴,似乎看穿了她方才的走神。

兩人的呼吸靠的越來越近,狐子蕭想從她眼神之中看到自已,在她心裡看到自已。

孟月似乎被他的眼神迷惑了,竟不知道反抗,乖乖的看著面前的人越靠越近。

“小姐!”

門口傳來的一聲呼喊嚇的孟月連忙推開了壓著自已的人。

狐子蕭略為不滿的揉了揉眉頭,冷眼看著來人,來的可真是時候。

看見了,方才他們兩個在幹什麼她全都看見了,賤人!賤人!你為什麼不去死啊!你為什麼不去死啊孟月兒!你死了子蕭哥哥就是我的了!

心裡將孟月殺了一萬遍,但還是平復了下心情走了進去,“小姐,老爺說讓我提醒您早些休息,不要熬壞了身子。”

狐子蕭看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這個不就是一直去普渡寺送飯的那個採杏嗎?時常找煩,狐子蕭對她印象不是很好,只是這是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去我父親面前告狀了?”孟月淡淡的坐了起來,理了理剛才被壓亂的衣衫,聲音有些冷淡。

一語驚醒,狐子蕭皺了皺眉頭,她不是與她小姐最好,這樣做事,這頓打的確實該。

採杏自進了屋就一直低著頭,生怕狐子蕭認出自已,更不想留個不好的印象,“你姐要是沒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孟月捋了捋頭髮,嘆了口氣,“我爹脾氣向來就是這樣,見不得有人傷害我,讓你看笑話了。”

“她傷害你這是她該有的懲罰,我只會覺得罰輕了。”

孟月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說話狐子蕭。

他伸過手來認真的摸著月兒的臉,說的不像是假話,“月兒,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從前只覺得他的眸子無情,竟不知還能這樣多情。

狐子蕭周圍的充斥著月兒身上獨有的香氣,他實在是忍不了。

“子蕭你喝醉了。”孟月推開了狐子蕭,只留他一個人神色落魄,“你先睡著我的床吧,我去姑娘的屋裡擠擠。

“月兒!我來打地鋪吧!”狐子蕭伸手拉孟月的衣襬卻沒拉住。

“我們若是宿在一個屋裡不合體統。”孟月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狐子蕭的心算是沉到了心底,細細回想著她說的話,不免有些心痛,所以,他是被拒絕了嗎?

可是,她的眼睛分明有情。

他從未看錯過。

整個床上都是她留下來的味道,能睡上她的床也是值了。

狐子蕭這一夜,不捨得睡著又睡得很香。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孟月推門進來時狐子蕭正好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自已心悅的人,實在是心情舒暢。

“你倒是比我還能睡。”孟月貼心的遞了杯茶。

“因為月兒你的床太香了。”狐子蕭沒忍住說了實話。

“蕭哥哥,你還是莫要這樣說話了,我只拿你當哥哥,並無其他意思,昨日的事我們都醉酒了,你我都忘了吧。”很顯然孟月還不適應。

“我沒醉。”

孟月被嚇的一驚,碗差點掉地上。

“月兒,我什麼意思你很清楚。”狐子蕭伸手拉著孟月的手。

孟月想掙脫,又怎麼可能掙脫的掉。

“月兒,我當真對你動了情。”

孟月低著頭不看他,也不作回答。

“月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樣子。”孟月抬頭看著他眼裡的一汪江水,不像是假,但她又不想承認是真。

拉著孟月的手抓的很緊。孟月忍著痛沒出聲。

“你能不能看看我。”狐子蕭的聲音有些祈求。

但孟月還是狠了狠心裝作沒聽見。

“月兒,我可以去科考,去領兵打仗,也可以當個不太厲害的醫師,你若是想,我們也可以隱居山林一生一世,有我在沒人傷害的了你。”

狐子蕭定定的等著她的眼睛回答,但是他失望了。

孟月只是費這力氣抽回了手,語氣冷的讓他心痛,“子蕭哥哥莫要拿我開玩笑了,我們只相處了多久?你的情來的太過容易了些。”

狐子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心下了床。

“不過是時間罷了,我會證明的,況且我已經心悅了你,此生就不會再心悅其他女人了。”

孟月勾唇輕蔑的笑了笑,他的一生說出來如此輕鬆。

草木花昨日確實是醉的厲害了,直到午時才醒,孟月也讓人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草木花也吃的香,只是孟月不讓他喝酒,著實有些難受。

“好月月,你就給我喝一杯吧,一杯不礙事的。”草木花拿著筷子祈求的看著孟月,卻被憑空伸出來的一隻手擋住了兩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