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曲陽之戰

翌日，董卓大軍與劉備、袁傑所部匯合，雙方聚兵一處徑直往下曲陽而去，不到半日，便到了下曲陽城下，只見這下曲陽城牆上早有一彪人馬在觀察官軍，為首的便是張梁。

張梁神色猙獰，望著“劉”字大旗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官軍大營殺死劉備為大兄報仇。張寶憂心忡忡，官軍士氣如虹，此戰怕是凶多吉少。

“走吧，二哥，先回去再做計較！”

張寶拉住張梁，好言安撫張梁情緒，他也擔心大哥，可是為了這城中數萬黃巾軍，必須要堅強。

這邊董卓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又傳令諸將中軍大帳議事。

“諸位，這黃巾賊非但不投降，還膽敢伏擊我軍，實在是不知死活，今日休整一番，明日便開始攻城，我要三日內攻破下曲陽，城破之日，我可允諾諸位三日不封刀。”

諸將聽聞此言，面面相覷，很快譁聲四起，有稱讚董卓的，也有反對董卓的，劉備大驚失色，上前一步，勸道：

“董中郎，萬萬不可啊，城中尚有無辜百姓，怎可行如此殘暴之事？”

劉備怎麼也沒想到董卓居然想屠城，雖說有百姓從賊，但很多人是被裹挾的，也有很多人是活不下去了無奈從賊，此舉與黃巾賊何異？

“哦？劉司馬竟要同情黃巾賊嗎？這城中哪裡還有百姓，我看滿城盡是黃巾賊吶！無需多言，聽吾命令列事便是了。”

董卓很不滿，原以為劉備能為他所用，現在看來不是一路人，也罷，那就不要怪我了。

袁傑見玄德賢弟衝撞了董卓，便上前勸道：

“中郎將息怒，玄德也只是心憂百姓，並非有意頂撞上官，還請原諒玄德這一回。”

董卓見袁傑出面，只好賣他一個面子，大笑道：

“也罷，本將不與你一般見識，明日你便帶領部下第一輪攻城吧，若你等能拿下先登之功，我便撤銷三日不封刀這個決定。”

說罷，拂袖而去。

劉備呆立在大帳中央，竟一時無言，自從順應朝廷號召募兵討賊開始，所見的朝廷官員和將領，雖說有些人也不算好人，但似董卓這等直接要屠城的還是第一個，官軍屠城，與黃巾賊何異？

關羽和張飛很擔心劉備，一左一右攙扶劉備起身，一時又不知該怎麼安慰，劉備見關羽張飛頗為擔憂，便收拾心情，招呼兄弟幾人先回營帳。

到得大營，劉備滿臉慚愧，深恨自已不該出頭，致使明日要第一輪攻城，到時候必然面臨黃巾賊劇烈抵抗，損失必然慘重。

“二弟、三弟、子云，是我魯莽了，連累了大家。”

“吾知師兄有仁德之心，不忍見這下曲陽城中無辜的百姓慘死，可惜吾等現在人微言輕，胳膊擰不過大腿。世道不靖，朝廷有奸臣當道，軍中有豺狼虎豹，今後吾等要面對的人更多，還請師兄謹言慎行。”

“既然董卓要我等明日第一輪攻城，便讓董卓瞧瞧我等兄弟的實力，誓要那董卓收回成命！”

李信先是為劉備分析這次事情，加速劉備的成長，自從起兵以來，劉備一路順風順水，在涿郡有趙太守、鄒校尉相助，在廣宗又有盧植看重，從未遭遇挫折。現在上官變成了董卓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將領，劉備勢必要學會謹言慎行，只能說吃一塹長一智。

見劉備情緒低落，李信又轉而使上了激將的手段，劉備不愧是“昭烈帝”，很快重拾心情振作起來，對三兄弟行禮，道：

“好，請三位兄弟隨我取這先登之功，此戰我要親自帶兵攻城，三位賢弟莫要勸我，我犯下的錯，由我親自彌補！”

劉備神情肅穆，關羽、張飛還待再勸，李信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黃巾軍能不能擋得住我等四兄弟的攻勢！”

“也罷，我與翼德定能護住大兄周全。”關羽無奈，只好明日攻城時多注意劉備安全。

張飛見關羽這麼說，便也不再多說，只默默在心裡發誓定不讓賊人碰大兄一根毫毛。

翌日，下曲陽城外，官軍已經準備攻城，按照董卓將令，劉備所部需要承擔第一輪攻城的任務，下曲陽只是小城，此次攻城四面圍攻，劉備所部負責東邊城牆。

劉備、李信、關羽、張飛、牽招五人棄馬步行，慣用武器綁在後背，手提環首刀，身後士兵扛著雲梯等攻城裝備，待聽到號角聲時，劉備發一聲喊：

“隨我衝鋒，殺啊！”

“劉”字大旗下，劉備所部氣勢如虹，隨著眾人湧向城牆，城牆上的黃巾守軍面對著如潮水般湧來的官軍，無不緊張。

戰況一開始就很激烈，董卓來的匆忙，只匆匆蒐集了一些材料勉強制造了一些雲梯，黃巾賊乾脆就不會製造工程器具，漢軍是蟻附攻城，黃巾軍直接是近身肉搏，連弓箭手都很少。

冒著稀疏的弓箭，劉備幾人很快接近城牆，張飛率先扛了一部雲梯衝向城牆，劉備、關羽也不甘落後，李信則先在城牆下開弓射箭，優先點殺黃巾軍軍官，如此強攻下，黃巾軍很快失守部分城牆，眼看著要徹底拿下這段城牆，張梁率領麾下精銳黃巾力士來援，劉備、關羽、張飛幾次攻上去又被趕下來。

張梁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真是不顧死活也要拉劉備墊背，誰讓李信沒攻上來呢？關羽、張飛要照顧劉備，因此打的束手縛腳，再加上作為攻城方，幾人氣血消耗又大，兩方竟然一時僵持了起來。

李信見此，便也踩著雲梯很快爬上城牆，對張梁譏諷道：

“地公將軍，自從廣宗一別，多日不見，氣色好了不少。”

張梁漲紅了臉，上次差點在廣宗被李信和紅臉殺死，要不是大兄救命，此時已是黃泉鬼了，旁邊親衛見張梁神色不對，趕緊拉住張梁，總算是勸住了張梁。

張梁反唇相譏：

“我看你們能得意多久，也不知你們那位新來的中郎將現在還有命在否。”

劉備聽聞此言大驚，又恐是張梁詐言欺騙，一時躊躇。

李信卻不理張梁言語，抽出背後長槍，直指張梁，雷霆閃爍間，高聲道：

“董中郎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很快就要與張角相會了。受死吧！”

說罷便殺向張梁，張梁大驚失色，在一眾親衛的護衛下，總算是拖住了李信。這邊劉備、關羽、張飛見李信殺向張梁，也拋開顧慮並肩殺進戰團，張梁哪裡抵得住這幾個殺才，不一會兒麾下親衛死傷無數，眼看著怕是擋不住了，正要撤退，卻聽到城外傳來鑼聲。

張梁大喜：“哈哈，董卓死了。諸位，隨我誅殺劉備，漢軍主將已死，我們的援軍很快就到了，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