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太陽徐徐升起,地上一派綠意盎然,樹上的鳥兒的歌聲悠揚婉轉,是時不時能傳入人耳中。真是蘊含無窮力量勃勃生機!

花絮院,如月閨房裡。

而如月今早上寅時末就被叫醒,恍恍惚惚中被人幫著洗漱、沐浴,穿上大紅色的婚服。慢慢清醒時,已被架在梳妝檯前上妝,如月看著銅鏡前正在被擺弄的自已,思緒萬千:那麼快就到要出嫁了,那時初來到這裡的事,恍若昨天發生的......

直到有人說辰時了,如月才從思緒中緩過來,望了望升起的太陽笑了:這正是不一樣的開始啊!

......

大廳裡,父親姜大富和母親林花兒坐在上位,如月三姐妹跪在地上。

“砰~砰~砰~”如花率先向父母親叩三個頭:“父母在上,女兒今日出嫁,感謝您們對我的所有的付出以及疼愛。女兒不在您們身邊後,望您們要珍重身體,女兒一定會勤勉持家,不辜負您們的一片愛意。”

母親林花兒掩面而泣。父親姜大富眼含淚花,似乎有些哽咽:“如花啊,今日你要出嫁了,過去後,無論做什麼事,一定要勤勞努力,過出自已的花樣啊!以後要常回家看看......”

“父母在上,女兒今日出嫁,感激您們的養育之恩......”如玉也叩了三個頭,露出些許感傷的表情,對父母親說。

“如玉啊,你今天要出嫁了,我們知道你是三姐妹中最沉穩的,你以後要在夫家服侍公婆,勤勉些啊~我們不多說那麼多了,你以後若空,回來就好。”姜大富露出一臉慈祥。

如月也叩了三個頭,對父母親說了類似的話語,父親沒做應答,母親含淚不語。

然後,父親把三姐妹分別送出了家門,母親林花兒在一旁早已泣不成聲。

可父親姜大富的偏心,大家都有目共睹,三姐妹也心中有數,但刻意忽略了。

門外,村裡人都來送禮慶賀“三朵金花”的出嫁。

見到新娘出來,三位新郎官和岳父岳母談了幾句,便都牽著各自的新娘上了花轎。

大家都對她們三姐妹的婚禮排場,很是羨慕,顯得很興奮。似乎只有如月知道,體面背後的真相。

花轎中,花月思緒萬千,似乎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飄回幾天前和父親姜大富的談話──

“你不是說要靠著夫君富貴嗎?”父親微帶怒氣,嚴肅的說。

還沒等如月回答,父親姜大富一錘定音:“那好,我成全你!你以後再也不能回家要錢!我會給你們準備好嫁妝。出嫁那天,我會顧及你的體面,你們三姐妹都會有二十大箱嫁妝,你的呢~我會特殊照顧──叫僕人把箱子裡放滿石頭!”

“是,謝父親對我這麼好......”如月低下頭,恭敬的說。

“你呢~最好什麼值錢的都不要帶走,這樣才顯得你更有骨氣......”父親姜大富的聲音又幽幽響起。

“是......”如月沒有露出絲毫不滿,毫無感情的回答。

那天,如月不知何時又回到了自已的閨房......

“新娘下轎──”外面忽然響起洪亮的叫聲。

如月從繁雜的思緒中驚醒:這麼快到了新家,有點兒緊張......

而轎子外面,原來的零星幾人圍觀一會兒,便離開這裡去參加倆姐姐的婚禮,吃席去了......

忽而,一雙粗糙的大手伸了進來,緊接著是那張臉有著端正五官的臉,如月透過紅蓋頭看著,上身僵硬,腳微微抖動,似乎有些緊張又無措。

新郎李笑一把抱起如月,就往石洞裡走。如月面對陌生的氣息、陌生的人、陌生的觸碰全程僵硬著,不敢亂動。

直到到了石床,李笑把如月放下離開了。如月偷偷撩起紅蓋頭,見李笑離開,便恢復常心態。

如月掀了蓋頭,卸下首飾,放鬆手腳。

此時天空似乎處於昏暗中,並沒有多少亮光投射進洞裡。

石洞裡,只有石壁幾根蠟燭,大概可以看到周圍的事物:洞內很簡潔,一張床,一張被子,一個石桌,一張凳子,一個架子,一張弓,一筒箭,石桌上有一碟糕點擺放著,牆上的一個大“囍”字貼著。

如月打量了一下週圍環境,便自顧自拿起一塊糕點吃:嗯嗯,還挺好吃的,不過就是有點冷硬了,不然可能更好......嗯?!冷的卻別有一番風味耶......

如月不知不覺吃完一碟糕點,正準備去洗洗手,沒想到抬眼便與不知捧著水盆站了多久的李笑。忽然,氣氛變得有些許尷尬。

“對了,你......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如月別開視線,撓撓頭,傻笑著問。

“呵,我叫李笑。”李笑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把水盆放在石桌,對如月說,“洗洗手吧!還餓麼?”

“呃哈?哦,我不餓了!”如月搖搖頭。

“那睡覺了吧。”李笑說著,熄滅所有蠟燭。

如月不由的照辦了,忽然回過神來,正想說點什麼......李笑躺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睡著了......

如月的緊張害怕全都沒了,只剩下疑惑:這樣就睡著了?好厲害啊!如果......如月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

如月在忐忑中慢慢恢復平靜,就這樣度過了對她有特別意義又有驚無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