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小心翼翼的度過了這個春天,她們都知道將要面臨的“大雨”。

孟夏初十,陽光炙熱,地面上的所有事物像在蒸籠裡被蒸騰著。山上的動物都躲到陰涼處去了,本來神采奕奕的植物都蔫巴巴的,沒人上山去,寂靜得可聞針落聲。

山腳有一棵蒼天大樹──枝繁葉茂最惹人眼,外面是新長出不久的青翠欲滴的萌櫱,“裡面的蒼老”早已被掩蓋或被取代!龐大的樹冠不斷“膨脹”:似乎想為勤勞的人們撐起一片別樣天空!樹根由自已的腐葉和周圍人偶然中的“支助”頑強生長著,突出地面的樹根,似乎是它想彰顯自已的強勁有力而表現出來的,吸引著過路人不由地想去一探究竟......

若有畫家看到如此景象,可能會說:我的心並未老,還可化腐朽為神奇

然而事實上,這天只有兩位“粗俗的”大嬸從附近家裡來“探望”這顆大樹,破壞了“美好的氣氛”。中午,她們倆來到大榕樹下,坐在石凳上躲陰涼,一邊吃著飯,一邊唾沫橫飛,打破了這份難以得來的寂靜。

令大嬸用拿著雙筷子的手擋著嘴,靠近另一位嬸子,似乎怕被別人聽到,小聲問“誒,聽說了麼?”

“聽說啥呀?”花大嬸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受控地大聲問。

令大嬸神神秘秘的說:“你啊,聽說過......或見到過最近我們村子裡來了什麼新人麼?”

“沒有啊?!怎麼回事?”花大嬸有點兒驚,扒了一口飯。

令大嬸才給花大嬸透露一點兒訊息:“我們村河邊那個十年多的洞裡來了個野人。”

“他咋樣的?我平時都是到河邊洗衣服的,咋沒碰到過?”花大嬸徹底被勾起好奇心,一臉八卦的說。

令大嬸咀嚼著飯,徹底揭秘:“嗯唔~聽說啊,他那長長的頭髮每天都是髒兮兮的,結成一綹綹的,身上穿著不知打哪裡來的破爛的黑衣......”

“哎呀,這麼髒的人,村長怎麼不把他趕出我們村子呀?”花大嬸有點搞不明白。

令大嬸如是說:“嗯~人家也沒打擾到我們生活什麼的,村長自然懶得多管,由著他去了。”

花大嬸點點頭:“哦,這樣呀......”

“花大嬸,令大嬸,吃飯呢?你們在說什麼呢?”忽而,一群新婚少婦結伴路過,其中一位率先向倆大嬸打招呼,想打聽些“內部訊息”。

“我們正在說......”

就這樣,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和諧的聚在一起談論那個新來的“野人”。不久,整個村子都傳遍了那個“新來野人的傳說”。

這個野人的傳說當然也逃不過村子裡地主姜大富的“耳朵”,他很快就瞭解到,野人的確切情況:野人,不知從哪裡來的。但村裡眾人皆知:最近十五天,他才來到村子裡定居在河邊石洞裡。他很窮,除了剛來的時候穿的那件料子比較好的破爛衣服,連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他每天生活很規律,不是在河邊摸河蚌,拿去鎮上賣,就是在石洞裡窩著......

“妙啊!妙!”書房裡,姜大富十分激動,滿臉笑意來回走動:我剛找一個窮人給小女兒來著,這不就是來了個絕妙的人選嗎?只是大女兒如花、二女兒如玉的親事婚娶要先定下,才能輪到小女兒的......要仔細挑一挑人選......

可是啊,這個“野人”如果不肯娶小女兒?不可能,我家的姑娘都那麼漂亮,我又那麼有錢,讓娶了可不是讓他佔便宜了嗎?姜大富自顧搖搖頭,又陷入另一個“謎團”中:可是,如果小女兒不肯?哼!由不得她,我可是她的父親,她的吃、穿、讀書......哪個花的不是我的錢......

而此時,“阿嚏──阿嚏──阿嚏──”如月用手帕捂著嘴打了幾個噴嚏:怎麼回事?有人想我了?她甩甩頭,又進入到享受著獨屬於她自已的“視覺盛宴”的狀態中去。她還不知道她的一生就要被姜大富單方面“糊里糊塗的”決定了,從而走向不知是福是禍的道來上去......

“野人”這邊呢?他正在從鎮上回家──式子村河邊石洞的路上,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心裡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又有人對我起了殺心?不可能,我都把東西按主子的吩咐,光明正大地當著他們的面歸還給了盟主......那次追殺,盟主他幫我給剷除了,說會幫我以絕後患,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因為他的東西讓我被追殺了啊......他撓了撓頭,不再回憶那不堪的過往......

似乎,他們的緣分,似乎就是如此奇怪,她救助過他,他也救助過她,然後就成了糾扯不清的關係,甚至影響他們的一生──以另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回饋”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