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孽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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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每天的早餐都是根據營養師的要求搭配來的，能保證每天營養和維生素的攝入。”管家適時打破了尷尬的氛圍，跟他解釋了起來。
葉皎癟了癟嘴，“我吃不飽的話，我寧願當肥豬吃玉米。”
“姐夫，我的玉米可以給你！”葉皎的話音剛落，沈輕悅就立刻接了話茬。
餐盤裡面她最不愛吃的就是玉米，要是能推給葉皎，簡直不要太幸福！
“沈輕悅。”冷不丁的，沈孽清冷的嗓音傳了過來，如往日一樣的語調，“不準挑食。”
沈輕悅剛興奮起來的臉立刻就垮了下去，“是，大姐。”
一時間整個餐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葉皎偷瞄了一眼沈孽，默默把放在他和沈輕悅之間的花瓶推了推，悄咪咪的伸了勺子過去，衝她使了個眼色。
沈輕悅立刻會意，火速把餐盤裡的玉米放在了他的勺子上。
葉皎悄咪咪的收回了勺子，成功把玉米“回收”到了自已的餐盤上。
一旁的沈輕顏眯了眯眼，看著兩人私底下的小動作，默默看了看自已餐盤上的金槍魚三明治，又看了看葉皎。
很快，她的餐盤邊上也出現了葉皎的勺子。
沈輕顏同樣沒有猶豫。
“你們幾個，是把我當瞎子嗎？”
沈孽的語調輕飄飄的，卻帶著致命的衝擊。
整個餐廳一片寂靜，連輕輕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沈孽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她確實很想裝看不見，可她的動作實在是太明顯了。
讓她想徇私一次都不行。
沈孽清冷的視線盯著沈輕悅，眉梢微微一揚，“你是想造反？”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做姐夫的，不能餓肚子，而且三姐她...”沈輕悅水眸帶著被單獨鞭打的痛苦。
葉皎似乎怕沈孽讓他把東西退回去，在她跟沈輕悅說話的時候，默默在三明治和玉米上各啃了一口。
沈孽面不動容，餓肚子？老四。
沈輕蓄擔心沈孽會因為這件事情遷怒沈輕悅，主動出聲。“大姐，不讓她們挑食是為了營養均衡，也是為了她們著想，不過偶爾一天也沒事，不會影響。”
看似跟沈孽解釋，實際上是幫沈輕悅開脫。
她自然聽的出來沈輕蓄的意思。
沈家四姐妹，懂她沈孽的有幾個，幫她沈孽的又有幾個。
她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看著沈輕蓄問道：“那你介不介意今天多補充點維生素B？”
沈輕蓄不是傻子，苦笑道，聽大姐安排。
葉皎的眼睛往她餐盤上的胡蘿蔔看了一眼，就差沒搶過來了。
沈輕蓄不懂葉皎為什麼像沒吃過飯一樣，她剛想開口，卻見著沈孽胳膊微微一抬，下一秒就用叉子把胡蘿蔔從她的盤子裡拿走，放在了葉皎那。
“好好吃飯。”她聲音壓得低，臉微側，微涼的語氣就傳了過來。
葉皎見好就收，立刻點了點頭，但這飯都不讓人吃飽，沈家大院，沒這麼簡單。
反倒是坐在餐桌對面的三個女人一臉詫異，她們互覷了一眼，心思不一樣，但是不約而同勾了勾唇。
看來這個姐夫，是大姐烏黑的全身上一個星光弱點……
吃完早飯，沈孽就安排了輛車送葉皎回了學校。
除了沈孽之外，沈家其他人也各自離開了沈家老宅。
“小姐，田醫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要現在聯絡她嗎？”周織抱著手裡的膝上型電腦，看著坐在坐在書房辦公桌前正喝咖啡的沈孽。
每週六，田醫生都會對沈孽做遠端會診。
沈孽倒不是擔心病情反覆，而是想知道十二年前車禍的真相。
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她想恢復記憶，找到當年的真相。
可似乎每次都是徒勞。
沈孽之所以有失控風險，是因為憤怒時她的腦海會浮現非常模糊的片段，應該就是車禍當天發生的事情，憤怒到不可控，記憶就回來更多。
以前利用過這個方法尋找記憶，可憤怒的她越是努力回想，身體就越是瘋狂，被綁著無法釋放情緒，理智全無，最終身體應激，導致休克。
她之前一度打消了靠這個方法找到真相，直到昨天葉皎出現，讓她看到了希望。
她衝著周織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開啟電腦，影片很快就接通了。
田醫生拿著手裡的兩張紙，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沈小姐，你的情況周織已經跟我說了，昨晚我這的監測資料雖然有一點異常波動，可影響不大。也就是說，昨晚你跟別人衝突過，但是沒有失智？”
“嗯。”沈涅點了點頭，“對，所以我想測試一下昨晚到底是特殊情況，還是我已經康復了。”
田醫生雖然不太支援，可沈孽認定的事情，向來沒有迴旋的餘地，她只能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有周織在旁邊，根本不需要其他人來測試。
周織抬手解開左邊袖口的襯衣，挽了兩圈，整個手腕就露了出來。
沈孽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下巴微微一揚，給了周織一個眼神。
周織立刻會意，把手直接抽在了她的臉上。
根本不用田醫生那邊的資料反饋，沈孽的呼吸就有了明顯的變化。
周織心下一驚，立刻拔腿就跑，從房間跑了出去，一刻不停的離開，不看沈孽的狀態。
很快沈孽身上因為憤怒泛紅的血色就緩緩消退了下去。
十分鐘後，周織探進來個腦袋。
看來他們家小姐似乎只對小先生沒有什麼過度憤怒反應……
遠端會診的田醫生也跟著嚇了一身冷汗。
田醫生苦口婆心的對著沈孽說道：“以後這種實驗還是不要隨便做了，要是情緒管理不當，你很容易出現危險！”“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就算回想起來，記憶也會有偏差，你……”
“田醫生，你的任務是配合我治病，而不是指導我做事。”沒等田醫生的話說完，沈孽漠然的嗓音就打斷了她。
她的態度決絕，不帶絲毫感情。
田醫生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她跟沈孽相處這麼久，多少也知道她的脾氣。
十二年前的車禍一直是沈孽的雷區，這麼多年，她始終保留著當年和那起車禍有關的所有線索。
幾乎每一條她都查了個底朝天，可依舊沒有什麼結果。
當年的車禍只有親身經歷過，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孽難以釋懷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