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點綴著幾顆稀稀拉拉的星星,近夏的蟬鳴聲此起彼伏,悠悠揚揚地迴盪在空氣中,給這個寧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生機,夜晚的冷意也散去些許,廣闊的操場上,成群結隊的學生們正稀稀落落地從食堂那邊走過來。

餘涸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盯著空曠操場上的那一抹光。昏黃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與周圍現代化的操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格不入,破舊的木車孤零零地停在場中央,彷彿承載著歲月的滄桑和歷史的記憶,而在木車的背後,站著三個戴著只露出兩個白圈黑色面具的神秘人,他們站立在這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此外,還有一大群栩栩如生的皮影人被繩子記著立起,它們站立,他們舞動,他們帶著笑容反過來凝視著餘涸,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氛圍。

餘涸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疑惑和不安。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奇怪,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他試圖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這一切,但越是凝視,那種詭異感就越發強烈。

“哎,走路你還能睡著。”林業的手扶上了他的肩膀。

我…睡著…了…,心中的詭異感愈發濃烈,他轉身看向三個同行的人,“你們…沒看到什麼?”

“睡傻了吧,讓為父幫你看看。”林業的手得寸進尺,伸向了餘涸的頭部。

餘涸卻是一個猛轉身看向操場,然而出現在眼簾內的只有一個現代電車,上兩條橫樑,橫樑末端掛著蠟黃的幕布,後面是三個蹲在椅子上的和藹老人,一切與之前截然不同。

“是我…”

“走了。”趙白抓住他的手一拽。

強行壓住不安,走到操場上,坐在一群學生間,越來越多的學生聚了過來。

皮影戲開始了,只見幕布落下,在幕布上,那些皮影開始動了起來,動作流暢自然,彷彿在幕布上的皮影是一個個活人,幕布之上則是另一個世界。

人影越來越多,越舞越快,無序的運動越看越有條理,像是跳著某種舞,中心巨大的皮影突然舉起了雙手,眾人屏息凝神,想要看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然而,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

電車消失了,中心的東西都消失了,除了…巨大皮影與三個老人,周圍的一切也再也看不見,只剩下無窮盡的蠟黃。

學生們喧譁了起來,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然站至老人們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回答,

“這是什麼地方?”

沉默

“說不說。”一個少年已經掐住了一個老人衣領,隨著一陣像是旗幟飄動的聲音,老人化作了一片皮影。

喧譁聲更大了,餘涸想趕緊走,然而卻不知該去向哪裡。

突然,一個奇形怪狀、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影猛地從老人身下竄出,那黑影迅速伸展出一根細長而扭曲的觸手,這根觸手如同綢緞般光滑,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劃破了少年的面板。

剎那間,劇痛襲來,少年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抽動幾下,更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了少年身上,那根觸手已然毫不費力地鑽入了他的身體內部。

隨著觸手的侵入,少年的身體像是被侵蝕一般化作一團混沌,詭異的變化著,他原本堅實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最後完全變作了一片薄如蟬翼的皮影,皮影開始翩翩起舞,似乎在演繹著一場千古無人能解的神秘儀式。

與此同時,少年體內的所有器官、骨骼和血液都在一瞬間憑空消失,只剩下那片孤獨的皮影,在黑暗中流淌,舞動,散發著令人惡寒的氣息。

餘涸咬牙,爆發了所有的力量,推開熙攘的人群,向空曠處擠去,剩下三人見他行動,主動向他跟了過去。

陰暗且蠟黃的空間內,一道道黑影肆意亂舞著,它們彷彿是一體的,協調,整齊,卻又各自毫無規律地扭動、穿梭於這個封閉的世界之中,一群學生驚惶失措地四處逃竄,他們面色蒼白,卻害怕到說不出一句話

而在這片混亂之中,有一些特殊的存在——那些跳著輕快舞蹈的皮影。它們似乎不受周圍環境影響,自顧自地舞動著身軀,動作優雅而靈動。然而,這種反常卻讓整個場景變得越發詭異起來。

這裡沒有絲毫秩序可言,只有無盡的瘋狂和混亂。學生們的絕望實質化的充斥著每一個角落,與黑影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舞會。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場噩夢,讓人無法理解也無從逃脫。

正片…該拉開帷幕了……

黑影以一種快速的速度在人群裡擴散,一條黑影已然要追上餘涸,卻又突然一個急轉衝向另一位少年,餘涸快速遁入混亂逃脫。

回頭,餘涸擰眉,以一種不會引起強烈反響的速度走向幫他擋刀的少年的皮影。

地上,那是一支手電與一把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