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和親3

祈雲殿，楚明月捧著書坐在窗前，念夏站立在旁，“公主，您不擔心嗎？”

“擔心又有什麼用。”

“公主，四公主被陛下下旨賜婚給了信安侯世子。那就只剩下您和三公主了。”此時楚明月主僕兩還不知道景和帝打算將三公主賜婚給鎮國公世子。

“信送出去了吧。”

“公主放心，保證親手送到齊公子手上，只要齊公子向陛下請婚，賜下聖旨就行，只是公主可要等三年了。”長林關傳來齊國公戰死，齊國公父正在辦喪事，原是不想勞煩彥楷的，可如今迫在眉睫。

齊國公府，齊國公的喪事辦完了，可齊國公府還是一片慘淡，畢竟家裡的頂樑柱沒了，世子又重傷，這些日子全靠齊二公子齊彥楷支撐家裡，家裡老弱病殘才沒倒下。

這裡，齊彥楷還在整理家務，小廝青竹進來還拿著書信，“公子，這是六公主讓人傳來的。”

不知信上寫了什麼，齊彥楷快步向前走，邊走邊說：“青竹，備馬我要出去一趟。”

“是。”

齊彥楷接過馬的韁繩，騎上馬朝皇宮的方向去了，他作為太子的伴讀是有機會進宮面聖的。齊彥楷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宮門口。他下馬後，徑直走向皇帝的寢宮。在侍衛的通報下，他得到了覲見的許可。

進入寢宮，齊彥楷跪地行禮，\"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皇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起來說話吧。\"

齊彥楷謝恩後站起身子，\"陛下，臣深知自已身份低微，配不上六公主，但臣對六公主的感情是真摯的。臣心悅六公主，懇請陛下三思。\"說完，他再次跪下，叩頭不起。

皇帝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朕明白了。可你來晚了，六公主和親的聖旨已經傳下去了。\"

齊彥楷聽到皇帝的話，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陛下，求求您，收回成命吧！”他磕頭懇求道。

皇帝無奈地搖搖頭，“皇命豈可輕易更改，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景和帝堅決的態度讓齊彥楷心如死灰，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臣，告退。”齊彥楷行禮退下。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寢宮，心中滿是對楚明月的思念和不捨。

“真沒想到，小六和齊國公府的小公子有交往，可惜了。”景和帝嘆了口氣。

這些年他很少見到六公主，但依稀還記得六公主的生母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說話總是輕聲細語，是江南的儂儂之語，年輕時頗為喜歡，後來……好像是難產而亡的。

不管景和帝如何回憶過去，這邊祈雲殿，主僕二人正焦急等待著訊息。

“公主別急，齊公子已經入宮了。”念夏剛好有同鄉在宮門口當值。

“嗯。”她知道念夏不會騙她。

當徐林拿著聖旨來時，楚明月滿心歡喜地準備接聖旨。

徐林開啟聖旨，楚明月主僕二人跪地相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六女，才貌雙全，恭謹端敏，溫良敦厚，朕聞之甚悅。特封為靜嘉公主。今適婚之時，朕特賜婚於六公主與漠北王，堪稱天設地造，成佳人之美。一切禮儀，交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佈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道，但還是忍住淚水，接下聖旨。

念夏連忙扶住她，擔憂地問道：“公主，這是怎麼回事？陛下他……”

楚明月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哭腔：“父皇他……他把我賜婚給了漠北王。”

漠北王！那個傳聞中兇殘成性、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念夏也不禁愣住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公主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公主，那……”

那能如何，抗旨可是死罪！”

楚明月身體微微顫抖著，握緊手腕。可她不甘心就這樣接受命運的安排，但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

夜晚，楚明月心緒不佳，沒讓念夏跟著，獨自一人在花園中散步突然，她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楚明月警惕地看向周圍，發現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誰？”她大聲喝道。

黑影停了下來，慢慢地走了出來。楚明月藉著月光看清了來人的面容，竟然是齊彥楷。

“彥楷……不，齊公子，你怎麼……”楚明月驚訝地看著他。

齊彥楷看著楚明月，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公主，我求了太子殿下，想和公主見一面，原本我求了陛下想為你我二人賜婚的，可晚了一步，和親聖旨已下。”

楚明月咬了咬嘴唇，努力剋制著自已的情緒，“沒關係，這也許就是我的命運吧。”

齊彥楷握緊了拳頭，“不，公主，我不甘心。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嫁給那個漠北王。”

楚明月抬起頭，看著齊彥楷，“那你想怎樣？抗旨嗎？”

齊彥楷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道：“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那麼我願意一試。”

楚明月眼中有一絲動容，但迅速冷靜下來。

“不，彥楷，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做置齊國公府百年的聲譽不要了，就算你抗旨就真能改變嗎？陛下不會同意的，朝臣也不會，在家國利益面前，兒女私情不值一提。”

齊彥楷卻搖搖頭，“公主，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楚明月淚流滿面，“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兩人相視無言，唯有淚千行。

就在這時，齊彥楷彷彿下定了決心，“公主，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裡，遠走高飛。”

楚明月愣住了，“走？去哪裡？”

齊彥楷緊緊握住她的手，“天下之大，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我們可以一起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楚明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自私地逃走。我是楚國的公主，我有我的責任和義務。”

齊彥楷心疼地看著她，“公主......”楚明月深吸一口氣，“彥楷，謝謝你的心意。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無法逃避。齊公子，今日就當本宮從未見過你，本宮與你也沒任何瓜葛。願齊公子以後能得一心人，百首不相離。”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齊彥楷獨自在原地，看著她的決絕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