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奔出門外,玉卿欲追又止,在他撲上去保護福音的一瞬間,已經敏感到李博涵先生憤怒的眼神,本想招呼一聲回家,但怕自討沒趣,緩緩地離去。

面對福音的舉止言行,思成如同晴天霹靂,倍受打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敲福音的房門,一屁股坐在廊亭的坐沿上。

他怎麼也想不通福音為何突然變卦?更不知道自已究竟錯在哪裡?難道就因為新婚之夜自已喝醉了酒嗎---?

再想起剛才福音被岳父抽打嘴巴的那一幕,思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難道福音和剛才的那位後生有不可告人的隱情?!他在心裡苦思冥想著,可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到:不會吧,不應該是那樣的。

可那位文靜後生又為什麼也這麼不顧一切的撲上來護著福音呢?福音怎麼又是被他送回來了呢?

思成越想越覺得蹊蹺,一股酸楚在心中萌生,忽然很想速速離開此地,可疲憊的雙腿怎麼也不聽使喚,挪不動腳步。

岳母聞聲趕來,看到女婿傷心欲絕的模樣,非常心疼,很想上前勸慰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算合適,畢竟是自已的閨女做了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於是便叫來了大兒子福清,將姐夫扶到客房去休息。

李先生氣憤之餘,覺得非常對不起女婿,便來到思成身邊勸慰到:思成,都是我教育無方,致使福音今天這麼驕蠻任性,也不知道她究竟為何原因,突然對婚事變卦,容她點時間,讓她性子淡些,我一定勸說她,讓她跟你回家。岳父懇請 你不要太和她計較。

聽著岳父負疚的言語,想起兩老平時對自已的喜歡如同親生兒子一般;思成便對岳父說:父親,你放心,我不會和她計較的,我既然愛她,就會包容她的一切,我會在這裡等著她和我一起回家。

見到女婿有如此大的心境,李先生老淚縱橫。

接連幾天,福音待在房裡,不肯出門。對思成更是不理不睬。

因為自已新婚之夜喝得大醉,所以思成對福音也心存內疚,靜靜的侯在一邊。媽媽心疼女兒,拿來飯菜親自伺候,同時也是為了能感化女兒,讓她能夠回心轉意。

李先生為了要福音隨思成回家,更是軟硬兼施。

可是,不管他們使用何招,對福音都是無濟於事,她鐵了心不想和思成再好,更不用說隨同思成回家。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福音逃婚的事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李先生更覺沒臉見人。

朱李兩家都是體面之人,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李先生就讓思成每天都住在他們的家裡,並安慰女婿說,我們會把你既當女婿又當兒子看待的,時間久了福音的性子過了,你的愛意定會打動福音的。你若一人回城,也正好應了外面的風言風語,留在家裡,即使外面再多的閒言碎語,也可以先庇護些許日子。李博涵先生可謂煞費苦心。

思成望著和他一樣憔悴的岳父,聽從了岳父的安排。

思成的父母等了好幾天,李家也不來作個交代,而且兒子也不回家,實在忍不住了,就跑來李家要和李博涵進行理論。

思成見爸媽和岳父說話的口氣非常強硬,趕緊把父母拉到一邊,把原因拉到自已身上勸說道:怪只怪我新婚之夜喝醉,所以福音耍大小姐脾氣和我賭氣,過些時日福音會氣消的。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請你們二老不要多想。

朱老先生說:賓客滿座,喝醉乃是常事,如此不識大體的脾氣你們以後怎麼過日子。兒子,寫封休書隨我回家吧,憑你的相貌才華哪裡找不到比她優秀的女子!

“爸爸:我們兩家都是體面人家,而且福音是在新婚之夜逃婚的,如果休書一封,人家說不定會懷疑兒子哪裡有問題所以才逃婚呢!我愛福音,容我一點時間,我會將福音帶回家的”。

朱老先生感覺兒子的語氣很堅定,同時也非常在理;見到兒子這幾天憔悴許多,便不忍心再給兒子雪上加霜,聽了兒子的勸後,沉著臉和親家打了個招呼,悠悠不快的回家了。

由於福音和玉卿之間的醜事後,李博涵先生為了家裡不再生是非,就找了個理由和玉卿約談,並警告玉卿規矩做人。

想著女兒給家裡丟盡了臉面,先生只覺得老臉沒處可存。

李家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整個大院都籠罩在一片陰氣沉沉之中。

一晃好些時又過去了,思成還是得去打理公司,平日以岳父家常住為主。雖福音對他不理不睬,他都得去和福音打個照面,加以問候。

被李先生約談,玉卿似乎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想起福音在家,她的父親不會再有好臉色給她看,他感到心疼。

他知道福音為了捍衛他們所謂的愛情孤注一擲的與家人抗衡,他恨自已愛莫能助,不能同心愛的女人一道並肩作戰,連一絲安慰的語言都不能給予。他也曾想過與妻子離婚,但妻子肚子里正有身孕,此口怎開。因此他整日少言寡語,茶飯不思。

看到丈夫這般模樣,情珍心裡感到非常的委屈和窩囊,但又心疼丈夫這個樣子。好幾次想去和玉卿溝通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丈夫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到家就倒在床上,鬍子拉碴,不修邊幅,情珍再也看不下去了,挺著個大肚子走到玉卿床前輕聲說道:

\"玉卿,看到你每天這種樣子,我也很難受,如果你有什麼難言的心事,可不可以說出來,我作為你的妻子,有責任分擔你的痛苦。也許說出來你會好受些的,看看我能不能幫你想想辦法,做點什麼‘‘。

情珍的語言,玉卿知道不是假情假意。他非常清楚妻子雖然容貌醜陋,但心地卻非常軟弱善良,通情達理。於是他翻身坐了起來,用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溫和眼神望著情珍。

從玉卿流露的渴求的眼神裡,情珍直覺到了丈夫的心事。

玉卿求救般拉著妻子的手,把和福音相好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妻子。在敘述的過程中,玉卿彷彿忘了眼前聽他述說的是他的妻子,他如同是在告訴一個自已的朋友,他顧不上察覺情珍的臉部痛苦酸楚的表情。

情珍聽後酸楚連連,心如刀割。強忍心頭刀割的痛苦說道:我出去一下。情珍已經聽不下去了,只想出去透透氣,大哭一場。

過了一會,情珍進來了,她問玉卿,大小姐是不是為你而逃婚?

玉卿說:應該是吧!

“難為大小姐對你一片痴情,只恨我擋在你們之間礙事;如果沒有肚子裡的孩子,我會成全你們的”。

情珍,這不是你的錯,你這樣說會讓我無地自容,其實我在心裡知道對你很愧疚,可是我和大小姐確實相愛,實在無法割捨對方。本想大小姐嫁人了就會淡忘了我,我也下了決心好好和你過我們的小日子,但我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知道大小姐現在究竟怎樣了。

情珍聽到這裡,嘆了嘆氣,發自肺腑的對玉卿說:玉卿,我們是夫妻,我不想看到你這麼痛苦,如果大小姐願意,我也願意成全了你們的心願,接受她做我的妹妹。

聽到這話,玉卿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只知道妻子大度,但沒想到會如此的大度。激動之下,“撲通”一聲跪在了情珍的面前。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