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以後是否能收到這筆贊助費,但這會兒聽到這樣一番話,心裡還是柔軟而溫暖的。

隨後在司東和司北的強烈要求下,司南的推拒下,飯桌上那筆巨錢,司南拿了整整一百塊。

象徵性的分了家產,兄妹仨人就收拾收拾出門了。

司東要為妹妹多弄一些下鄉要帶的東西,為弟弟將今年冬天的煤和炭都張羅出來。而司北則去了廠辦,想要提前辦入職,把工服和手套這些都領回來。

至於司南,先將一百塊錢放到空間裡,隨後又按著小姑娘的記憶找到了七塊三毛九分錢的私房錢,將這些錢揣在褲兜裡,就一臉犧牲就義模樣的去街上理髮了。

原身的髮量不是很多,當然,髮質也挺糟糕的。這樣的頭髮養護起來特別的麻煩,若是再趕上這麼個好時代,還不如剃個太陽出來照地球的髮式更省心呢。

連比帶劃,又有各種語言輔助,理髮的師傅終於弄懂了司南想要剪的髮型。弄懂後,師傅手起刀落,不過半個小時,司南就頂著短款學生**頭從理髮店裡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個髮型,反正心情是真的有變好。拿著司東今早給她的小票票去供銷社買東西時,哪怕人多到人擠人的程度,也沒影響到司南這份好心情。

一罐洗髮膏,一瓶擦臉的雪花膏,一個傳說中可以當護手箱的嘎啦油,一塊香皂,一塊洗衣服用的肥皂……

零零總總的買了好些東西,有的要票,有的不要票,等交完錢要領東西了才發現這個時代沒有塑膠袋。

司南眨眨眼,再眨眨眼,最後頂著售貨大姐的白眼要了塊包點心的牛皮紙捧著那些東西出來了。

因著手裡捧著東西不方便,司南直接回了筒子樓。

這時候出門跟後世絕對沒法比,衣服行李要帶,被褥也要帶,飯盒水壺更是能帶上的都帶上。

不知道司東從哪給司南掏來了一個軍綠色,上面還有上海字樣的大提包。提包很大,裡面裝了一件棉大衣,一雙棉鞋和司南的所有衣服後還有不少空餘的地方。

原身的衣服並不多,加加減減也不過兩三套的樣子。司南早上沒找到的襪子,也在那個拎包裡找到了。

家裡有兩個小暖水壺,司東將一個竹編外皮的暖水壺放到了司南的房間,讓她回頭纏在被子裡帶走,以免磕碎了。

明天下午四點的火車,這會兒要帶走的東西,其實早就準備得差不多了。司南將新買回來的東西都塞進提包裡,然後才開始將掛在門後的一個上有‘為人民服務’字樣的軍綠小挎包放到床上。

那會兒出門的時候,司南沒背這個包的概念,等出門走到大街上了,這才恍然想起來。

那包小小的,帆布做的,一點都不防水。將裡面的東西都掏出來,竟然發現了一頂布帽子。

司南站起來一邊對著鏡子戴帽子,一邊左右擺頭。自戀的想,她如今這個髮型,戴這樣老式的帽子也挺好看的。

對著鏡子裡的自已吐了吐小舌頭,司南便將帽子和小布包一塊放到臉盆裡,去水房洗了一水。

因是夏天,東西掛在視窗,個把小時便幹了。

等布包乾的這點時間,司南又找出針線和剪刀,將空間裡一條買完就後悔,只穿了一次,又捨不得丟的裸肩小短裙拿了出來。

那裙子除非去夜店那樣的地方,否則都沒機會穿,也不知道當時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抽成那樣。

如今物資匱乏,這件一直掛在空間裡的裙子直接被缺衣少料的司南拿出來應急了。

只見她幾剪刀下去,剪下三塊長方形布料下來。隨後又拿出一塊某淘網九塊九包郵的塑膠桌布出來,按著那三塊布料的大小剪了三塊同等大小的塑膠佈下來。

先將不用的東西都收回空間,司南便坐在床上一針一線的縫了三個小口袋。

小口袋外面是布,裡面是可以防水的塑膠布。

單個縫好後,司南又將三個小口袋縫在了一起。等布挎包乾了,又將這三個縫在一起的小包袋都縫在挎包裡面。

原本司南是想要將整個挎包都用塑膠桌布在裡面包一層的,但考慮到如今是特殊時間,旁人的挎包遇水會弄溼了裡面的東西,她的卻全都不溼,那就太惹人注目了。所以便決定挑撿著溼一溼的同時,還能將包裡的東西仔細的歸整分類一回。

三個小口袋,最小的那個,司南裝了兩張二兩的全國糧票和有零有整的五塊錢。中間大一些的口袋,裝了身份證明,戶口所在地街道辦發的下鄉通知函以及一些下鄉的相關證件。最大的那個口袋,則放了語錄和一個筆記本,兩根鉛筆。

家裡也有鋼筆,不過帶鋼筆出門還得隨身備著墨水,所以司南便準備帶兩根成本更低的鉛筆。

不過鉛筆頭容易斷芯,又容易髒了髒,所以司南又在家裡找了塊硬紙殼,做了個簡易的鉛竺套。

挎包不大,裝完這些就已經沒有多少地方了。剩下的地方,司南試了試軍用水壺,發現擠一擠正好能放下就決定等走的時候灌上一壺水裝包裡帶著。

最後又將挎包的肩帶固定了幾針,確保這包不會在半路上開線就收針了。

轉眼就到了中午,但司東和司北都沒回來,司南懶得做飯,便將早上剩下的粥用熱水泡了,就著小鹹菜對付了一頓。

躺在床上背語錄,揹著揹著就睡著了。還是司東和司北迴來,司南才一臉懵蹬的坐起來。

花了兩三分鐘才想起來自已穿越了的司南,搓了搓臉,脫鞋出去。

司南一出去,正在說話的哥倆就是一頓。其實這哥倆說了什麼,司南還是聽了一耳朵的。好像是誰在露天小便池那裡小便被人摁住了,被舉報耍流氓。

今兒出去的時候,司南也發現了個奇葩景,非主街的街道上竟然有不少露天的小便池。

怎麼個露天法呢?

就是貼著人家牆根處,左右各砌個一米高,半米寬的矮牆,裡面再放兩桶。需要使用的時候,就背朝街道,面朝牆的‘方便’……

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司南腦子裡就一排一排黑線往外湧,跟瀑布似的。

“對了,今兒在廠子裡碰到顧茵了,這是她給你的。”司北起身從門上的挎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包著的東西遞給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