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年

光陰如梭時光飛逝，竹屋附近的草木枯黃了又綠，甚至在大缸旁邊多了一架葡萄藤，上面已然掛滿了飽滿的葡萄，在深夜裡甚至發出點點熒光。

唯一不變的是盤坐在大缸裡的楚嵐依然沒有甦醒，身體龜裂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肌體熠熠生輝，只不過心跳和呼吸還是極其微弱，讓人懷疑隨時可能會停止。

期間司炎離開了幾次，每次回到竹屋時臉色都極其凝重，竹屋附近最近也不太平，好幾次司炎不在的情況下，不是有人就是有兇獸誤闖進來，如果不是司炎提前留下了陣法，楚嵐早就在劫難逃。

一轉眼的時間，秋風蕭瑟，草木的葉子又開始變得枯黃，連葡萄藤上的葉子都已凋謝，只剩下一串串紫紅色的葡萄，而司炎也放任葡萄架肆意生長，完全沒有任何採摘的意思。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如往常一樣，守在缸邊的的司炎看著沉睡的楚嵐完全甦醒的樣子，只是順手丟了一株藥材進去，而缸裡濃郁的天地精氣似乎要化成實質，繚繞在楚嵐身體周邊。

“咚！”

聽到聲音的司炎看向楚嵐，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咚！”

這是楚嵐的心臟開始跳動，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急促。血管裡的血脈也開始轟鳴，如奔流不息的大河之水。

隨後睜開雙眼的楚嵐在缸裡一躍而起，竟衝起數十丈高，一聲清嘯，眼中神光騰騰，渾身似有用不完的力量。

尚不能飛行的楚嵐，僅僅在空中停留了幾息的時間，便穩穩當當的落到了地上，看到司炎滿臉笑意的立於大缸旁邊看著自已，正準備行大參拜，忽然發現自已赤身落地的站在司炎面前，頓時大窘。

“師尊，有沒有多餘的衣服，給我一件。”

“哈哈，你小子跟我害羞什麼？”

看著臉色通紅雙手捂著重要部位的楚嵐，司炎不由得取笑道。

“給，試試看合不合身。”

取笑完之後，從虛空中取出一件白袍遞給楚嵐。

換好衣服的楚嵐，一身白衣，黑髮如瀑披散在胸前背後，雖僅僅一年時間，臉上的稚嫩卻褪去不少，眸子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不經意間有神光閃過，雖然整整一年的時間都在缸裡，但是身高依然長高了不少。

“不錯，倒是有幾分賣相，不介意的話過個兩三年給你說個媳婦，娶個一教神女想來不成問題，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著賣相頗為不錯的楚嵐，心情大好的司炎忍不住揶揄道。

聽著司炎的話，滿臉通紅的楚嵐不知如何作答，看著楚嵐的窘態，極大的滿足了司炎的惡趣味。

“好了，不逗你了，你甦醒之後還沒好好的適應自已身體，來，試著打我一拳，用你最大的力氣。”

定了定心神的楚嵐朝著司炎揮出他今生迄今為止最強一拳，拳揮出的瞬間，隱隱有破空之聲。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傳出，楚嵐的拳頭停在了司炎面前一尺，連道漣漪都沒有。

“再來！”

楚嵐調整了一下呼吸，自腰間發力調動全身，又是一聲巨響，隱約之間比上一拳更強，可惜還是留在一尺之外，只不過這一次竟然有點點漣漪泛起。

兩拳過後，周邊煙塵四起，連離他們丈許遠的大缸也被震的密密麻麻全是裂紋。

“還不錯，鍛體雖然還有一點瑕疵，但是已經近乎完美了，鍛體雖然不在我們修煉的境界裡，但是從來沒有人會忽略鍛體。”

“之前我和你說過，我們的身體只不過是承載道的容器，所以我們才要在種道之前將身體錘鍊到極致，否則留下的瑕疵越多，日後的桎梏就會越多，有的人為了解決掉這些桎梏花了十倍百倍的代價，而有的人則是被這些桎梏卡死，永遠失去了修為上再進一步的機會。”

看著司炎語重心長的說道，楚嵐則用心記住司炎的說的每一句話。

“你沉睡了整整一年，才把所有的藥液消化掉，但是你身體的力量太過強大...”

“什麼！”

“我睡了整整一年？”

楚嵐被司炎的話驚掉了下巴，感覺自已只是睡了一覺，沒想到整整一年時間過去了。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境界足夠時就算一次悟道十幾年並不少見。”

“你現在要做的是要抓緊時間適應你自已的身體，把最後一絲瑕疵臻至完美，不然長時間的瑕疵足夠留下後遺症。”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簡單，先從之前的瀑布開始吧。”

看著熟悉的怪笑，楚嵐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毫不費力的站在瀑布中間的楚嵐，不由的想起一年前被瀑砸到身上的慘狀，沒想到僅僅是睡了一年便能輕輕鬆鬆的立在裡面。可是他卻不知道，一年以來泡在藥浴裡的他所消耗的天材地寶足以撐起一個小型門派，甚至在這個境界僅僅只能提升一絲體質的藥材也被司炎毫不心疼的用在他的身上，不過多餘的藥性全部被司炎禁在楚嵐身體裡，不會隨著時間消散，日後境界到了，被封印的藥性會再次滋補他的身體。

“好，不錯，接下來用盡一切辦法到瀑布的上面去，無論你是爬上去，還是跳上去都可以，只要你上去就算你完成了。”

抬頭望著千丈的瀑布，心裡估算著應該差不多能上得去的楚嵐，當真正開始向上攀爬時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巨大的衝擊力自已而下不停的衝擊著楚嵐的身體，早已被水流磨平的巖壁根本沒有受力點，腳下也是同樣，所有的落腳點都是光滑無比，可謂是舉步維艱，稍不注意便會前功盡棄。

一次一次的向上爬，一次又一次的被衝下，滿身狼狽的楚嵐終於摸索出一絲訣竅，所有的力不能用到一處，要把力均勻的遍佈全身，尤其是在光滑的地方。

越到上方，水流帶來壓力越來越大，隨著水流濺起的石子不停的打在身上，身上的衣衫早已變成一縷一縷的，不過楚嵐也無心他顧，眼神中只有瀑布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