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歲晏在不在

時間流逝得飛快。

趙於嬌距離她的十八歲生辰還有一天，她卻一大早消失了。

宋漓玥起床後，找了半天找不到人，也放棄了。

在臨近正午之時，趙於嬌突然回來了。

趙於嬌頭上包著黑色的頭巾，額前散落幾根頭髮。

裡面穿著一條黑色蕾絲襯衫，外面穿著黑袍，纖纖玉指在飄逸的袖筒中若隱若現。

她化了妝，嘴唇染著一點點紅，耳朵上的紅色吊墜耳環恰似畫龍點睛，給她整個人增加了一絲氣質。

宋漓玥幾乎沒法認出趙於嬌。

她知道趙於嬌很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卻沒想到在穿上黑色衣服後的趙於嬌依舊那麼美豔。

趙於嬌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和我去送殯嗎？”

宋漓玥看著趙於嬌出神。

陽光落在趙於嬌身上，留下了模糊的影子，與趙於嬌身上的黑袍融為一體。

趙於嬌似乎覺察到了宋漓玥的注視，她輕輕地笑了。

趙於嬌很少笑的。

她笑，像夏日庭中的荷花展開笑臉，卻又像寒冬中風霜裡的梅花傲然開放。

她笑，有一種對生活的無奈，也有一種對命運的憧憬。

宋漓玥突然覺得，若是來一陣風吹起趙於嬌的黑袍，會更好吧…她臉上染了一層紅暈，也甜甜的笑了。

趙於嬌用手輕輕拍了一下宋漓玥的臉，宋漓玥回過神來。

“我去。”

宋漓玥準備去換衣服，不料趙於嬌卻說：“沒必要換。”

“我要帶你和唐徹過去一趟，換了反而影響我的計劃。”

宋漓玥點點頭，和趙於嬌出去了。

在門外，唐徹已經等了很久了。

三人叫了一輛計程車，但在目的地上，三人犯了難。

趙於嬌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

良久，計程車司機開口：“你們是去送殯的？今天整個城裡就一戶人家辦喪事，是不是去哪一家的？”

趙於嬌略作沉思，點了點頭：“不是很記得位置了，現在只能去碰碰運氣了。”

車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趙於嬌一下車就認出了這裡。

“應該是這。”

一個婦女在門外守著，眼眶紅紅的，看見三人，明顯愣了一下。

“三位是？”

趙於嬌也打量著這個婦女。

很好，不熟。

“歲晏在不在？”

婦女聽到這名字，眯起眼睛看了趙於嬌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請等我一下，我去通報大人——請問您是？”

“你讓他出來見我，他會知道的。”

另外一個略高的男子也出來了，但他一看到趙於嬌就也愣住了。

趙於嬌眼神掃過那個男子，緩緩開口：“是你。”

男子姓歲名熹，是趙於嬌的表叔。

歲熹點點頭：“是我，你回來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要見他嗎？他不久前剛離開，你先去見見你媽吧？”

趙於嬌皺了皺眉。

“你想阻止我嗎？”

歲熹有點疑惑：“我怎麼就阻止你了？”

趙於嬌不再理會他，轉身對二人說：“走吧，沒必要在這裡與他們糾纏，他們不會讓我進去的。”

唐徹平靜地看了一眼那兩人，離開了。

歲熹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這小姑娘，根本就不認我們家啊…”

那個婦女點點頭。

“那時候是她自已離開的這裡，現在還要回來送殯，這不就是來侮辱我們家的嗎？”

“那你為何和她這樣說？”

“我想把她處理掉，省得她給我們家帶來這麼多麻煩。”

“沒必要，晏大人不會認她的，況且她是個叛逆的人。”

三人走在路上，有說有笑。

但唐徹總覺得，趙於嬌無論怎麼打扮，都會有一種憂鬱感。

這一次，他不再想隱瞞。

“嬌，為什麼你總是感覺那麼憂鬱？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

趙於嬌腳步頓了頓，但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我倒沒感覺出什麼，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