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得快點走,不然嚇不死就要被臭死在這了。

看著樹下黑壓壓的一片,她又冷笑著跳了下去。

寂靜的夜,一輪明月掛在夜空。莊園周圍,安靜至極。

幾發子彈打出臭味更了。修長的手在鼻前扇了扇,看向遠處的身影,嚇得她差點沒站穩。

那是楚管家,他一身臭味在手中,還拿著燃燒的木棍,朝她大步走來。

女孩直直的對上了他的眼神,只覺得那是一片不見底的深淵,明明他嘴角掛著笑意,卻讓她如墜寒冬。

是錯覺嗎?

“管家?”她輕喚了他一聲。

他側臉面無表情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話。

少女有些疑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他們是北國人?”

他微抬下巴:“是 。”

夙玖聹無語。管家這是什麼反應?就這樣子?

她那清秀的雙眉如陰霾似的 像是要下了瀟瀟細雨雨 又像是暴風雨平靜後的樣子。

“現在幾時了?”

他抬眸而望,發現她正在看那些乾屍。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也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

“四時了。”他答道。

女孩應聲回眸,對上他那雙冷冽的眸子。

錯覺嗎?管家……生氣了?他氣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萬丈蒼穹之上,星星黯然無光。黑沉沉的夜,籠罩著蒼茫的大地。顯得……是那麼哀傷。

“天亮之前我們得離開。”女孩脆生生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他稍稍轉頭望著她的銀髮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是難受,也不是酸澀,更多的,是空虛。

她見他遲疑似笑非笑,一雙修長而白的手將她抱起。她有些懵,大腦一片空白。

“管家。”坐在床上的女孩懶懶的,帶著些沙啞,“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楚期元頓了頓倒茶的手,“老爺讓我去的。”

她點了點頭,是嗎?總感覺很奇怪,奇怪到哪裡呢?

楚期元把茶遞給正在脫斗篷的少女。夙玖聹瞧了一眼,又抬眼看去,他滿臉是血,連眼鏡的鏈子上也沾了血痕,她無聲的接過茶,等待看他的安排。

“大小姐?”

她抬頭看見楚管家正對著自已笑,有些詫異,“怎麼了?”

“去沐浴吧,待會要去前廳送姥爺回去。”

夙玖聹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脊背離自已越來越遠,突然叫住了他:“別走。”

他笑著回頭:“怎麼了?大小姐?”

卻見她面露憂色,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手裡,還捧著溫熱的茶,一副要哭的樣子。

楚期元又喚了她一聲,沒得到回應,這才道:“大小姐,天就要亮了。”

她卻不以為意:“楚……”

咔嚓——

精緻而奢華的茶杯從她手中落下,摔成了碎片,茶水濺了一地,她也馬上要倒在地上。

楚期元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扶住了要躺在水裡的少女。

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一切都是他的預謀,他只想得到她手中的鑰匙,拿回屬於北國的秘密,他把懷中的女孩放進溫熱的水中泡著,反手關上了門,又收拾了那爛攤子之後發起了呆。

他呆什麼呢?他也不知道,只是茫然的站在那裡,似個晴天娃娃。

低沉的眸子抬了起來,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啟了暗門,走了進去。出乎意料,他在實驗臺上發現了一封信。

信封上寫了個“聹”字,封口還未撕開。楚期元將其撕開,從裡面掏出信箋,上面還留著淡淡的梅花香。

信箋上的字很多,密密麻麻卻字字凜冽,猶如冬天的冰碴子又似夏天的烈日讓人防不勝防,必須接招。

你可算是進來了,我的確沒想過自家莊園的管家竟是北國的奸細,真是諷刺。想要得到鑰匙就過來搶啊,當著管家演著北國人,你是在演戲?是演給北國人看,還是演給莊園裡的人看?管家,我警告你,你別太貪心,不過是沒別人手上的棋子,沒那個必要,要把自已的性命也搭上。

沒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