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嚴末恆,季秋風緊皺著眉頭,因為這個人實在太怪了。

明明剛上山時不情不願,甚至在剛上山那天不吃不喝,此刻卻乖得和貓一樣,不僅沒甩一個臉,竟然連說話都像是在刻意討好。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今天早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有陰謀!

他的臉陰沉沉的,變了又變。嚴末恆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一步也沒走,他不離開,這讓自已如何靜下心來思考。

“師兄?”嚴末恆走到他身前,晃了晃手臂。

“嗯?”季秋風從自已的思緒裡被這一聲師兄拉了回來。

“你不用回去休息嗎?”

季秋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現在正是一日最好的時間,沒你那麼矯情。”

隨後他從腰間掏出一個碧綠且通透的玉牌拋了過去,“這是我們宗門早上報到以及領任務時所用的靈牌,收好了。”

“這玩意兒弄丟的話會是不小的損失吧?”嚴末恆端詳起這個東西來。

季秋風微微勾了勾唇,“要是你弄丟了,在外頭遇見你,我都可以不把你當師弟,或許還可以當擅闖清溪峰的奸細處理呢……”

嚴末恆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師兄,“不會丟的!不會丟的!就是小的腦袋丟了,它都揣兜裡紋絲不動。”

季秋風看著他,感覺幾個字從他眼前飛過:人人心。

嚴末恆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訕訕地笑著。

“師兄,現在也不早了,我也是應該適應適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去外面逛逛,熟悉熟悉?”

季秋風微微頷首,轉身拂衣而去。

手心裡握著的玉牌微微發著光,嚴末恆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人生無常,演戲差點塌房……

將綠色靈牌掛在腰間,嚴末恆拍了拍腿,隨後就倒了下去。

“哎呦,好硬。”

床沒有想象中要軟,嚴末恆差點就忘了,這不是在他那精緻柔軟的“狗窩”裡。

“唉,總比來的時候睡的床軟,湊合著吧。”

想起剛來時睡的房間,他就一肚子氣,也是二弟子,怎麼就這麼簡陋,雖說當時還是一個剛上山的刺頭,但是他覺得,憑自已這張臉,就應該有個特殊待遇吧。

甩掉了腦子裡的所有不滿,嚴末恆開始打量起現在的房間。

薰香,屏風,床榻……

一個不少,倒是像自已印象中古裝劇裡的房間,就是複製貼上。

將原主的衣服都疊好放在塌衣櫃裡後,嚴末恆出了房間。

……

這個房間外倒是寂靜,一棵樹上的窸窸窣窣聲都能聽見……

等等,窸窸窣窣?!

嚴末恆抬頭看了看樹,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眯了眯眼睛,馬上快步跟了上去。

一隻毛茸茸的黑貓正在圍牆上舔舐著自已的毛髮,“你還知道過來啊?”

犀利的貓叫在嚴末恆耳中成了一個青年音。“系統?”

“沒錯,你小子還不笨。”黑貓舔舔自已的爪子,向著嚴末恆撲過來。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這坨貓。

黑貓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