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舅的新居已然竣工,原本用以化解的法術已不再奏效。加之,明日便是新居落成典禮的吉日,時間緊迫,想要重新動工改造顯然已無可能。目前,我們只能尋找方法暫時鎮壓制住煞氣,待來日再逐步將其徹底消除。。”

王林問:“鎮壓?怎麼鎮?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吸收煞氣吧?”

李婉兒說:“相公可以畫一張鎮宅符,鎮宅符可以暫時鎮住煞氣。”

李婉兒話音剛落,王林腦中就出現了鎮宅符的畫法。二人心意相通,交流只需一個念頭。

畫符需要用到狼毫筆和硃砂,王林只好找到張華,讓他去尋找。

狼毫筆在當今社會已不多見,幸好張華懂得人情世故,從一位老先生那裡借到了一支狼毫筆。

張華興沖沖地將狼毫筆、硃砂、黃表等東西拿給王林後,卻被王林無情地攆了出來。張華隔著門大罵王林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王林調整呼吸,使內心平靜如水,然後將黃表鋪在桌子上,用狼毫筆蘸滿硃砂,在心中想著符的樣子,一筆落下,筆如游龍般在黃表上畫了起來。

“哎!錯了幾筆。”

王林輕輕將筆放下,目光落在桌面上鋪著的黃紙上,那是他剛畫的。他默默地將自已的作品與他心中完美的符籙形象進行對比,不由得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泛起一絲無可奈何的嘆息,原來,掌握畫符的技巧,並非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李婉兒在心中鼓勵道:“相公,初學畫符者,哪有一次就能成功的?都要經過許多次的嘗試後才能入門,相公加油!。”

王林深吸一口氣,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再次拿起一張新的黃紙,細心地繪製起來。一張接著一張,他的動作機械而堅定,每一次筆觸都充滿了謹慎。儘管如此,成功的符籙彷彿在嘲笑他的努力,桌上很快便堆積起了一堆未達標的嘗試。。他手心也冒汗,心態到了崩潰的邊緣。

李婉兒說道:“我觀相公筆勢已經熟練且穩定,畫符的關鍵是要引導體內的真氣匯聚於符文之上,符文才能引發天地共鳴發揮作用。相公若能引導體內真氣,與符文之上,畫符必成。”

王林沉內心的寧靜中,全神貫注地操縱著那股令人心曠神怡的氣勁。這股力量自體內湧出,如山泉般清澈,流經四肢,最終匯入他緊握的狼毫筆尖。他知道,此刻不容有分秒的遲疑,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隨後筆鋒一轉,如龍游九霄,鳳舞九天。一道肉眼可見的微黃光芒隨著狼毫毛筆的筆尖在紙上游動。

“成了!”

在王林最後一點落下,整張黃表光芒一現,旋即又恢復如常,一個特殊的圖案在黃表上形成,卻是和王林腦海中的鎮宅符圖案一模一樣。

王林收筆的瞬間,腦袋一陣暈眩,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李婉兒的聲音在王林腦中響起:“相公不必擔心,畫符需要消耗符師的真氣,你現在修為尚淺,畫這張鎮宅符幾乎耗盡了你大半的真氣,休息片刻便可恢復。”

王林剛才還對李婉兒沒有提前告訴他畫符需要用真氣有所埋怨,

此時,王林便理解了李婉兒的用意。以他的脾氣,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畫符需要灌輸真氣,那麼他肯定會一上來就嘗試直接畫符,這樣就白白浪費了許多珍惜的真氣,今晚也很難畫成鎮宅符了。

王林在心中感謝道:“謝謝老婆。”

李婉兒在誇讚道:“相公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成為了一品符師。”

王林在心中問道:“成為符師很困難嗎?”

李婉兒回道:“要想成為符師,首先需具備超乎常人的精神力,也就是專注力。僅這一項,就註定了 99%的人無法成為符師,只有 1%的人具備這種天賦。”

王林之前覺得之前李婉兒的話是在恭維他,聽完李婉兒的解釋後,心裡美滋滋的,瞬間覺得自已是個天才了。

王林收起鎮宅符,走出房間。這時外面天色已全黑,張虎剛好過來叫他去吃飯。

晚飯很熱鬧,坐了一大桌子的人。大家相談甚歡,有說有笑,其樂融融。許多孩童追逐嬉鬧,偶爾還伴隨著大人們的訓斥聲。

吃完飯後,老人和小孩大部分都回家睡覺,年輕點的就圍聚在一起打牌。眾人歡聲笑語,一片親情瀰漫。

次日九點,正是上樑的時辰,貢品等一切準備好後,有一位工匠抹黑臉,頭扎紅布,扮成\"魯班先師\",手執斧作凶神惡煞狀,口中唸唸有詞“魯班來得早,此刻上樑好.........”

現在的房子都是混凝土澆築,已經沒有樑柱了,更多的是木匠師傅把一斷紅綢吊在大堂頂中央,象徵著上樑。

木工師傅和砌匠師傅在紅綢兩頭用纏上紅紙的繩子,各自拿著安梁工具爬上子頂端,提著繩子,兩頭保持平衡,慢慢地往上拉,並邊拉邊吟讚詞道:“太陽出來一點紅,魯班弟子來上樑,大梁長,大梁高,代代兒孫穿龍袍。”

當紅綢被拉到一定高度時,兩師傅停下手來,又同聲念道:“大梁高升,大發大旺。”接著把紅綢兩段栓到房頂的兩個鉤子上,安放穩當。隨後,瓦匠師傅便用瓦刀將一大團糯米飯(俗稱“梁粑”)劈成兩半,一半固定在東頭的紅綢上,另一半固定在西頭紅綢上。

同時,木工師傅便將兩個裝有五穀的布袋(稱為“寶瓶”或“富貴袋”)分別掛在東西兩頭的紅綢上。這時,鞭炮齊鳴,兩位師傅各在大梁的一端,不停地將饅頭、糖果、錢等物往下拋撒,讓眾人搶拾,以示五穀豐登,財源茂盛。

眾人看完,良久有人發出一些感嘆:

“沒想到要當一個好的木匠師傅不但要會做活,還得懂這些啊!”

王林和張華站在一邊,看著木匠師傅們做完一切,準備登上樓梯掛平安符,他的眉頭皺起,心中腹誹:“上樑求的是平安,家業興旺,而這喪風煞卻是破財喪家,兩者相沖,這紅綢平安符要能掛的上去才奇怪!”

木匠師傅穩健地攀上梯子。左手著平安符,右手則牢牢扶住旁邊的梯子。

他的每一步,木製的階梯在他腳下輕輕作響,彷彿為他的攀登伴奏。不一會兒,他便達到了房頂,那裡有一根裸露的鋼筋鉤子,他展出的手臂,將那枚承載著眾人心願的平安符緩緩升起,小心翼翼地將其懸掛於鋼筋的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