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上山上陷阱看看有沒有野物,還沒到地方,就看見這人躺在地上,叫也叫不醒。”

“我合計這麼冷的天,這人這麼躺著還不得凍死了,我就給揹回來了。”

“我先去喊爹孃過來,看看這人怎麼辦。”說著忙去了主屋。

老兩口急忙跟著過來,看到炕上躺著的人,五官硬朗,面色蒼白。

“老三,你快去,把你四伯叫過來一趟,悄悄的,別聲張,有人問,你就說我風寒了。”沈老頭囑咐道。

“老三媳婦,你先去準備點熱水,一會怕是要用。”

“好的,爹,我這就去。十一自已在裡屋,還要娘辛苦看一眼。”楊氏答道。

沈老太忙說:“好,你快去,我看我乖寶去。”說著就進了裡屋。

進屋裡就看到沈靈安坐在炕上,旁邊趴著一隻雪白的鳥,毛茸茸的。隨口一問:“乖寶想沒想奶奶呀,這什麼鳥,你爹抓的嗎?”

沈靈安開心的說:“想,奶。”

又用小手指著小羽說:“ 寶,的,鳥。”

沈老太馬上心呀肝呀的好一頓稀罕寶貝孫女。

說半天話才反應過來驚奇道:“這鳥咋不怕人的,這鳥咋沒見過,還挺肥,你爹在哪抓的,這看著好像是幼鳥吧,養著也行,養大了給我乖寶吃肉。”

小羽聽到這話小絨毛都立起來了,還用兩個小翅膀抱著頭,縮在沈靈安身上,委屈巴巴的叫著。啾啾啾…

“主人救命,這個人好可怕,她要吃小羽的肉肉,嗚嗚嗚…”

沈靈安無語的看著鳥,腦海裡回到:“別怕,這是我奶奶,不會吃你的。”

沈老太一看更驚訝了,說:“這鳥咋這麼機靈呢,它還能聽懂我說話不成。”

沈靈安認真的點點頭,說:“奶,能聽,寶,養的。”

這時就見沈老太,小心翼翼的湊到沈靈安身邊,悄咪咪的問:“乖寶呀,這鳥跟你來的嗎?”

沈靈安點了點頭。

沈老太心想,自已寶貝孫女是小仙女轉世的,這鳥不得是個仙鳥吧?怪不得都沒見過這樣的鳥。

“那就好好養著吧,乖寶它吃啥你告訴奶,奶給你多準備點。”說完還慈祥的看了看小羽。

小羽:“主人,你奶奶又看我了,還要給我吃的,肯定是想把我養肥了吃肉肉,嗚嗚嗚…”

沈靈安:“你個傻鳥…”

“奶,寶,能喂,寶有。”

沈老太:“嗯嗯,乖寶有,奶的乖寶是小仙女!”

這時傳來開門聲,沈大山帶著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走了進來。

來人是村裡的郎中,跟沈老太一輩兒,排行老四,大夥兒都叫他四伯。年輕時曾在縣裡醫館當過藥童,也跟著東家學習了點醫術,平時村裡頭疼腦熱的小傷小痛都會找他醫治。

沈老頭招呼道:“四哥來了,大冷天的還勞煩你跑一趟。”

沈四伯說道:“客氣啥,大山說你風寒了,我看看。”

沈老頭忙說:“四哥,不是我,是這人,大山上山發現的,暈在山上就給背下來了,也不知道什麼來頭,沒敢宣揚,一條人命,也不好見死不救。我們又不懂醫,只能勞你給看看了。”

沈四伯說:“那我看看。”就上前給把脈,隨後又全身檢查了一遍。

說到,“大山,你一會去弄一盆雪進來,用雪給他搓搓手腳,都快凍壞了。

我先給他處理下傷口,弄一盆清水進來,長平家裡有酒嗎?”

“有酒,有酒我這就拿去。”沈老頭說著快步走了出去,很快拿過來一小壇酒。

“這人多虧遇到大山了,再晚點,不凍死,這傷口流血也得流死了。來,長平,搭把手,把人翻過來。”

人翻過來後,才看見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身上玄色錦衣已經被血浸透了。

“拿把剪刀過來,這衣服沒法脫了,大山給剪掉。”沈四伯說道。

沈大山忙拿剪刀,把衣服都給剪開,才看清這人後背縱橫交錯的傷口和傷疤,觸目驚心。

這時沈四伯拿著棉布,沾滿酒水,輕輕的清理著傷口。擦乾淨血漬後才看清,一共三條傷口,兩條輕傷,另一條就是深可見骨了,皮肉翻著,足有尺長。

沈四伯忙撒上止血的藥粉後,用棉布條給包紮嚴實。

沈四伯累的用袖口擦了擦汗說:“來,大山搭把手,把這褲子也剪開。”

沈大山急忙照做,剪開後就見左腿大腿上也有一道傷口,這個傷口不深,但是也在流著血。

沈四伯忙又繼續清理,上藥,包紮。隨後又仔細的摸了摸小腿骨,抬頭說道:“長平,找幾塊寸寬尺長的木板過來。他這腿骨應該是裂了,我給他固定一下。”

沈四伯又一陣忙碌,他熟練而小心地將傷者的腿固定好,然後抬頭看了看我,說:“大山,給他搓搓手腳,然後蓋上被子。”

沈大山點點頭,走到傷者身旁,輕輕地搓揉著他的手腳,我看著他蒼白的臉龐和緊閉的雙眼,心中湧起一陣憐憫和同情。他是誰?他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沈四伯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大山,你在這裡照顧他,我回去配副藥,先給他灌進去,希望能有點作用。這人還有挺重的內傷,我這醫術有限,家裡藥材也不全,也只能治成這樣了。”

沈老頭說:“四哥,我跟你去取藥吧。”

沈四伯說:“那走吧,回來趕緊煮,早點給他喝進去,回頭他要是有什麼情況再讓大山來找我。”

沈大山說:“那辛苦四伯了,回頭您算一下藥錢,我晚點給您送過去。”

沈四伯說:“不急,你注意他點,估計晚點他會起燒,我把藥抓好,他燒了,你煮給他喝就行,先走了。”

倆老頭急匆匆就走了。沈大山搓完手腳,又把他身上染血的衣服都給脫了下來,用熱水清理了他身上血汙,隨後拿來自已的新衣服,給他換上,才算結束。

沈大山整理著換下來的殘破血衣,都剪壞了,也沒必要清洗了,就包到一起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