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炳年翹著二郎腿,懶懶地靠在包廂的沙發上,線條清晰的薄唇輕咬著AD鈣的吸管,與平時老成的氣質截然相反,像是一隻開了屏的花孔雀。

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看似是聽著兄弟們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時不時的還應上兩句,思緒卻早已經飛了出去。

正坐著,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起身,推開門腳步匆忙的跑了出去。徑直走到那個位置的附近,伸長腦袋向那邊望了望,座位上早已空空一片,哪裡還有半分人影。

他攥緊了拳頭,眼底透出一絲絲的懊惱。

心想:“早知道就在出來早一點了,又錯過了。”

你好。

一聲甜美的嗓音從身後響起,他不由得一喜。

是她?

正要準備轉過身去打招呼,就有聽到。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唉,是火鍋店的服務生啊~,還以為她沒走呢。

“不用了,謝謝。”

季炳年客氣完就轉身準備回包廂。

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幾個好兄弟拿好了東西出來,準備找他一起離開。

回到家後,季炳年甚至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虛幻的夢境,撲朔而又迷離。

寂靜的夜晚,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唉,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

隨著時間的悄悄流逝,轉眼,又到了要回學校的時候,宋梓妤吃完了最後一包薯片,關掉最喜歡的電視,磨磨蹭蹭的這才開始收拾起來。

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嗯~,好像是該走了。”

她才拎起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東西,腳上撒著她那屎黃色的拖鞋就要往外走。

半隻腳剛要出去,一看不對:“哎呀,鞋忘換了。”

又一顛兒一顛兒的退回來,放下她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東西,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些啥,沉得跟個石頭一樣。

又左右看了看,給自已找了個踮腳的地方,不緊不慢地穿起了鞋。

終於,宋梓妤直起了她那弓著的身子,拎起了她那沉重的包袱,一步三回頭的向大門外走去,邊走嘴裡還邊唸叨著:“再見,我親愛的電視機;再見,我舒服的小床;再見~,我溫暖的家。”

一旁的宋媽終於忍耐不住了:“宋梓妤,你給我快點兒,下個周就回來,你至於嗎?給我在這上演生離死別呢。”

“哎,媽,你別催嘛,我這不是還得整整五天才能回來,先跟它們告個別嘛。”說著,還真有點小小的傷感呢。

“好好好,趕緊走吧,要是再不走,可能你一會就真的要難過了。”宋媽開啟後備箱,把她那個大包裹先扔了進去。

上了車,看著視線裡越來越小的家,一股煩躁的氣息就慢慢的湧了上來:“不想回學校,能不能放一輩子假啊,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在家學啊。”

磨磨唧唧、晃晃悠悠的,車,終於開到了學校門口。

宋梓妤開啟車門下去,又馱著她那沉重的包袱,依依不捨得跟母上大人告別後,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挪進了校門。

“唉~~~,終於還是回來了。”宋梓妤長長的嘆了口氣。

“唉~~~~,宋宋,你回來了。”剛一進門,就傳出了江婉流的哀嘆聲。

周天的宿舍可謂是一陣的哀聲怨道,還要上那住校生特有的課---晚自習。一時間,沒有誰能夠十分平靜的坐在宿舍。

晚自習還是像以前一樣平平無奇,只不過上晚自習的人多了不少認真,大家都放下了手上的小動作,開始拿出課本,複習之前沒學下多少的知識,也不知道算是預習還是複習了,就當是為接下來的第一次月考寬寬心了。

宋梓妤也不例外,她先是從書包裡掏出文具袋和書本,那文具袋鼓鼓囊囊的,感覺下一秒就像是要被撐開一樣。

她伸手拉開拉鍊,直接就從裡面翻滾出來許多筆,各式各樣的,幹什麼的都有。

要是有人問她說那些筆用過沒有,那她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肯定沒有用過。

要是繼續問她那為什麼還要買啊?

因為都有她的用處。

主要是都長得好看,根本忍不住不買。

還有她那高高的一摞書裡夾雜著得那幾本課外習題冊,外表看著就很新,一看就沒怎麼寫。

別問。

問就是差生文具多,單純得喜歡收藏。

宋梓妤看著那幾乎沾滿整個桌面的書,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下手。

要先學那個啊~

到底是誰發明了這麼多的科目。

想了想,她眼睛一閉,便隨手拿起一本,:“嗯,不管了,抽到哪門就學哪門。”

睜開眼睛一看,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還蠻幸運的嘛,一下就抽到了‘最擅長’的阿樹”

她先是隨便翻開了一頁,一看:“沒幾個會的”

有往後翻了翻:“好像也沒幾個會的”

一瞬間,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倆手一攤,人往後一靠:“Md,老子不幹了。”

靠了一會兒,打眼一看:“哦豁,都學的這麼認真。”

她那點子勝負欲瞬間就被激了起來:“學,不就是數學嘛,有什麼是我宋梓妤學不了的。”

起身拿起書直奔班上數學最好的那個,輕聲問道:“同學,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給我講幾道題目嗎?”

“可以,你哪個不會。”

“好,謝謝你啦。”

她翻開手裡拿的習題冊子,先給自已來了個深呼吸,抬手開始指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嗯~都不太清楚。”她說的還是挺委婉的,其實是根本看不明白。

說完,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就看見同學那無比震驚的眼神。

只見,他深吸了口氣,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又閉上嘴沒有說。

“哈哈。”宋梓妤乾笑兩聲,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她盯著對方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聲音輕得就像蚊子哼哼似的,明顯透著心虛和不自信。

然而,誰料對方卻沒在意,大手一揮,豪爽地說:“沒事沒事,我給你講!”

兩人就這麼一個講,一個撐著手聽,聽不不懂了還時不時出聲問上兩句。

剛開始,一切都很平靜,可正當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