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壞了，我成直屬弟子了

夜晚的黑總是帶著絲絲倦意，白天露把屋內那僅剩的蠟燭吹滅，整個世界也隨之暗下，窗外的蟬吱吱地叫個不停，他翻了個身，雖有些煩人，但終究在承受範圍之內。

翌日，大早。

房間的門不知道被什麼野獸撞開，他只聽見一響，柔軟的被子便被掀開。

“起來！”

女人的聲音是冷冷的，但此時的白天露還迷迷糊糊，彷彿還留戀著那未完的夢，眼皮子都睜不開。

見這懶樣，林雲柔是又氣憤又好笑，這新收來的弟子怎麼這樣，算是抓到懶蟲了……

女人纖手抓住他的臂膀，一拉，某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

砸在地上的感覺可不好受，他眼角旁突然帶出兩滴眼淚，直直望著女人。

“看什麼看，認不出我是誰了麼？”

林雲柔語氣未變，仍舊是那般高寒，好似已經修煉了許久，清晨的高峰寒氣很重，她的臉色很白，看起來不是很好。

“師父，這麼早就起來練功嗎？”

白天露揉了揉雙眼，並沒怪剛才她動作粗暴，只是默默扶著床邊站起。

看著比他高半頭的男子，她心中不禁有股酸意，只是要問她這份感覺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眼下只好用更加嚴厲的語氣壓下：

“早什麼早，我都已經修煉了一個時辰了！”

“哦。”

“少來這一套，快去準備，今日我要對你進行摸底。”

“啊，師父你要摸我的底？什麼底？”

少年臉上一陣潮紅，雙手護住下方，臉色有些不正常。

“滾啊！你這小賊在想些什麼？”

林雲柔指向門外，火氣微大，在天峽峰這高處不勝寒之地，開出了朵豔麗的紅花。

少年急匆匆地跑出去，還以為師父她老人家真的怒了，完全不敢怠慢，只用五分鐘便整合完畢。

女人站在他身前，要他立正。

“你是清陽宗弟子，清陽劍法是入門基礎，使一下讓為師看看。”

“啊，什麼清陽劍法，我不到啊？！”

白天露憋了半天，愣是想不起什麼是清陽劍法，彷彿在他的記憶中只有揮劍，沒有劍法。

“丟人！”

女人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根教尺，用力打在少年的頭上。

其實女人今天之前也不知道什麼是清陽劍法，所以她一早起來，就是在偷偷練習這個東西，現在也算是現學現賣。

不過以她的天賦，這三兩下的招式，不過是小手一轉，稍稍運氣便領悟習得的，不算什麼難事。

教尺化劍，輕揮於前，手腕轉動，化式為鋒。

她半弓著將劍刺出，隨後又婉轉而回，劍鋒一橫，則為一式。

“看清楚了，這是第一式，勢回峰轉，可御可傷，名為真龍。”

說罷，她並未停下，開始運轉第二式。

只見她多次抬手向前刺去，最後之時用力一劃，在半空中畫出一個月牙，雖未帶入真力，但為勢之猛還是讓白天露驚掉了下巴。

“這tm才是，劍法！”

“師傅好猛，我好愛！”

“講什麼小話呢，認真看！剛才那是第二式，蒼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攻擊，從而達到斬敵克勝的效果。”

最後，女子多次舞劍格擋，邊擋邊退，在天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劍陣，防無不密，守無不備。

“這是第三式，御龍，重在防禦，可讓你防禦前方多名敵人的同時進攻，以最小之力格擋，積攢力量，為後面的反擊做足準備。”

“嗯嗯，很帥！”

白天露一點也不吝嗇言語間的讚美，這確實是他兩個星期以來，第一次見過的最系統的連招了，之前握著劍都是隨便揮揮玩玩的。

“笑什麼，為師還有話要和你說。”女子見他賊眉鼠眼，以為是好大喜功，美眸蹙了他一眼，連忙說道。

“師父請說。”

“剛剛那三勢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

“真的？”

女子半信半疑，我才施展了一次，他小子真有這個悟性，我怎麼不信呢？

“那你當著我的面施展一遍！”

女子把他的訓練鐵劍扔給了他，抬手示意。

少年舉手揮揮，剛才的招式如復刻般依次具現，竟和她剛才施展的並無多大差別，這可就有點稀奇了……

難道，她真的撿到寶了？

不對，沒有這麼簡單，若是這樣，為何他還是清陽宗點名的等級最低之弟子？

“姑且算你透過，這三勢便是清陽劍法之全部，但也只是基礎，更多的東西須要你自已領悟，但為師在此告訴你，不要因為過分喜愛某一式而對其他二式偏廢，這是習劍之大忌，只會帶來壞處，沒有好處，聽見沒？”

林雲柔語氣深重，臉上無半點玩笑，真是良苦的肺腑之言，她想要告誡他，其實陛下當時也類似於這樣告誡過自已。

給你小子聽到女帝陛下的真言，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是，弟子記住了，定謹記在心。”

他看出了女人語氣之中的鄭重，先是一頓，隨後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作風，雙手相疊行禮後，連忙回道。

“這三式，一式可攻，一式可守，還有一式攻防轉換，不可謂不全。”

“嗯，好了，今天你什麼也不用幹，把這三招練好，熟悉了我再回來檢查。”

她說完便背過身去，召喚出雛鳥劍就要遠去，卻被身後聲音打斷：

“等等師父，弟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父莫要推辭。”

“什麼？”

剛欲踩上的劍順勢被握在手中，女人側顏背於他，穎麗風華，頭兩側的青絲飄飄，宛若清明高白的淨玉仙子，降塵入世般美麗。

“我想看師父使一次最強的招式，我要以你為目標努力。”

此言一出，空氣中摸不著的寂靜，所有聲音在這時都好像消去了端倪，化作整片真空。

白天露只覺萬分不妙，自已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才做師徒兩天，女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已的所有和盤托出？我真是傻！急什麼，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白天露想說算了之時，只聽見女人一聲輕笑打破沉寂，她手中寶劍早已掛滿金氣，柳眉一蹙，美眸饒有趣味地向少年一沉：

“你啊，是貪……的。”

話落兩秒，細白無暇的手臂帶動纖手一轉，金色的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順勢而出，沿途的空氣如路障般被劍氣所斬，裂為虛空，卻又重新拼好，化做助力為劍氣所融。劍氣很剛硬，彷彿吸收了世間所有正陽之氣，一路上勢如破竹，劈光斬月。

“此式名為：大御斬神訣！”林雲柔眼神輕蔑地朝少年投去，一副我無敵你隨意的狀態，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英氣，因為當時女帝陛下教她時，就是如此。

遠處的山脈與劍氣相撞，本以為會凹出個大坑，沒想到竟直接攔腰斬斷，無盡的巨石順著山坡滾下，共同見證了這位柔弱女子的綿綿之力。

山脈共響，宗門震動，其他山峰正在修煉的弟子全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遠處，皆是為眼前之景象所顫動。

“天哪，如此堅硬的玄武山石，竟被天峽峰的人所斬下，好可怕的力量。”

眾多女弟子們更是被山石嚇得不輕，連忙抱首蹲下。

只有為首的女子美眉閃動，眼神之中帶有複雜情緒，她的身體站的筆直，長劍反握於身後，心中若有所思，好似不甘於人。

以後，她也要有能力成為這般斬斷山石之人。

……

“咔嚓！”

粉色的機械音傳入兩人的耳中，白天露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好，好。”

他欲用欣喜蓋過剛才發出的聲音，可這招式究竟有多香，某人自已心裡清楚，也只有他，心底清楚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