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應該

唰——一雙強健有力的手扣住鐵皮門的最下端，用力推至最上方。

“陸哥，咱們沒有檔案，能直接審查別人的店鋪嗎？”程箐拍拍黑手套上沾染的灰塵，退到陸岷的身邊。

“沒有檔案你還不是跟我一起來了，先查了再說，”陸岷收好剛剛在街道上取證的專機，準備進門開始調查，“出了事我倆一起擔責，我主謀，你協助。”

“啊？”程箐整個人都不好了，在他眼裡陸岷高大的刑警隊長形象陡然出現了一絲裂縫，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走在前面的陸岷，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螢幕擋住了視線。電子螢幕上顯示的照片赫然是707案子的門市搜查許可證明。

“嚇死我了。”程箐心中大石落地，又補充道：“我就說嘛，陸哥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別緊張，程箐，”陸岷推開零食鋪的玻璃門，“這是你參與負責的第一件案子，好好跟著查，該按流程做的事情一點不能含糊，但在有的時候要多想想特殊解。”

“是。”程箐一字不落地記下，他這時才反應過來陸哥是在強調流程的同時，緩解他緊張的情緒。清楚陸岷的用意後，他的形象瞬間在這個剛入警局的小夥心中又高大了幾分。

一層薄灰，陸岷左手食指與大拇指相扣，捻了捻手套上來自鋼製架子的塵埃。距離店鋪老闆死亡已有五日，而零食店已經關閉整整九日。徐巧成死於上週週日深夜，屍體在這週週二被鄰居發現，目擊者當即報案，警方在清楚情況後立馬到現場進行調查取證。並且在上一週的週三時，他就宣稱生病身體抱恙要閉店幾日，因而這九日附近的人都不曾見過徐巧成進店。以上資訊都經正常流程證實。不過——

沒人見過他進店並不代表他真的沒有進店，不管怎麼樣這點異常都極有可能是案子的一個重大突破點。

“陸哥，右邊的散裝區全部檢查完畢，東西都拿起來用儀器測驗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程箐彎腰對蹲在零食架前的陸岷彙報道。

陸岷直起身，抬頭往最內側的樓梯間望了一眼，又向靠門口的收銀臺看去，他伸出手點點長櫃檯上擺放的幾臺電腦，“聯絡技術組的人，讓他們儘快破解進行資訊分析，你持續跟進情況，報告第一時間發給我。”

“好。”程箐立刻拿出手機記錄。

“現在，上二樓。”陸岷道。

零食店的第二層與底層區別很大，裡面擺放了很多傢俱和小型娛樂裝置，看起來像是店主人平時在店休息娛樂的地方。

陸岷拿起樟木櫃上的一隻飛鏢，整體看了幾眼便把它放回木盤裡，他向最裡面看了一眼又繼續調查。程箐瞬間意會，轉身去裡面檢視。

奇怪，根據居民和附近商家的口供來看，徐巧成的愛好非常貧瘠，不在店的時間幾乎都拿去釣魚了，可這裡不僅有飛鏢，各種棋類遊戲，甚至在樓梯口的旁邊還配備了電競桌椅和一些涉足二次的人喜歡的設施擺件。如果它們的所屬權都是徐巧成的，那他涉獵範圍未免也太過寬泛。

雖然閉上門來誰也不知道誰在做什麼，但如果這些東西不是給他自已用的呢，那身在異鄉舉目無親的徐巧成又是給誰準備的？

“陸哥——”

一聲焦急的呼喊打斷了陸岷的思路。

他立刻前往程箐所在的地方。

陸岷一眼便望見了牆角被程箐開啟的暗格，原本擋住牆面的沙發已經被挪開。

被開啟的暗格正好可以容納一名成年男子進入，只見程箐正拿著手電往裡面鑽，進到腰部時他突然停住，語速極快地說，“這裡面鋪滿了白色的鋼皮，”說著他用手電敲了敲四周，裡面立刻傳來聲響，“現在無法前進了，前面有鐵網擋著，還上了鎖。”

哐當——裡面的人在晃盪鐵鏈。

“你現在立刻出來，”陸岷迅速聯絡專案組的所有人，又繼續對程箐說，“我守在這裡，你去總部找特別行動部的人說明情況，即刻行動。”

“好。”

陸岷看著螢幕上逐漸向黃色三角標識靠近的亮點，靠在門口觀察周圍的情況。

現在707案於周邊人盡皆知，不過大多民眾知道的資訊並不完全準確，他們都只以為死者只是因此案受傷被警方秘密保護起來了。

距案子發生沒幾天，問停街上幾乎沒有行......他突然在不遠處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