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漣漪就著範修竹扶過來的手起身,她也沒有任何嫌棄的坐在板子上,也沒有時間給她思考嫌棄的機會,因為範修竹已經講起了話來。

“夫人簪子帶來了嗎?”

“帶了,在這裡。”

何漣漪拿出護在懷裡的碧綠簪子,範修竹接過來之後,手細細的盤著簪子上的珠子。

“夫人怎麼想到來求我,畢竟竹女如今被困在這裡,也沒什麼能幫的了夫人的。”

“夫人,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令郎中毒已深,你來找我想必已經是走投無路了,讓我相住夫人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聽到範修竹說有條件,她連忙拒絕。

“我不能放你出去,不然不然我就是死路一條,我來找你已經是冒了大風險。”

“那萬傑龍的命夫人也不在意嗎?”

何漣漪雙手緊緊涅著手帕,說不出話來。

“夫人別急,我要提的條件不是讓你放我出去,我也知道你做不到。我的條件很簡單,夫人你也一定做得到。”

“是,是什麼?”

“第一個條件,想問夫人可知齊三皇子被關在何處?”

“第二個條件,想必夫人進來時眼上沒有蒙紗布吧,我要你仔細回憶回憶,將地牢的路線畫給我。”

見何漣漪越來越驚恐的表情,範修竹不鹹不淡的開口。

“這最後一個條件嘛,我要見萬國侯一面,最好能讓他傳喚我。想必夫人能做到吧”

“下次見面時,希望夫人能帶來一些好訊息。”

在何漣漪渾渾噩噩的起身,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範修竹不鹹不淡的開口,猶如給何漣漪下了一個驚濤駭浪,攪得她的腦子翻天覆地不得安寧。

“夫人想必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吧”

範修竹把手上的簪子輕輕的別上何漣漪的髮髻上。侍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範修竹躺下後恢復成背對著何漣漪的姿態。

“是,是誰?”

何漣漪的聲音帶著不動聲色的顫抖。

“夫人心中既有答案,何必再來追問。”

“你告訴我,你說…”

侍衛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何漣漪抓著範修竹的背,而範修竹白著臉色,眼看何漣漪手上還要有動作,侍衛連忙開門把何漣漪拉開。

侍衛說道:“夫人請回吧。”

何漣漪無視侍衛的話,仍在不停的追問“你說你說啊…”

侍衛們都忍住心中對她的鄙夷,只是說出口的話帶上了一絲不難察覺的不耐煩。

“夫人請回。”

範修竹清了清耳朵,背過手閉上眼睛不作任何的回應。

何漣漪在侍衛們的勸阻下也不好再說什麼,整理了下衣衫便離開了。

門鎖聲落下,範修竹眼睛睜開,她定定的看著髒汙不堪的牆壁沉思。

吵鬧的環境一下子變得無比安靜,範修竹頓感無趣,她神思一動,溜進空間裡跟蔣成嘮嗑打趣了。

還好有空間這個寶貝在,還好空間裡還有兩個能說話的人在,雖然靈爺爺很少開口,雖然蔣成能出現的時間很短,但聊勝於無。

長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待著,不知道時間,不知道日夜變化,身邊沒個說話的人,精神可能會崩潰。

範修竹靈活的掌握了蔣成清醒的時間點,每天跟他講話,去看一會書,剩下的時間都用於修煉了。因此範修竹的牢獄生活還不算是太無聊。

在進牢房之前,侍衛給她吃的那顆辟穀丹倒是不錯,省去了吃飯和上廁所的需求。等出去後得去跟齊隱問下他有沒有,她很喜歡。

只是齊隱給她的易容在這幾日內已然掉光,身邊沒有工具在,範修竹只能拿一些牆灰塗到臉上,好歹能起到一些遮掩的效果。

只不過現在這張跟她自已肖像度百分之八十的臉,偏偏別人就罷了,萬國侯只怕能一眼認出她,只不過範修竹要的,就是他認出她來。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修煉中,範修竹進階了,她只感覺到渾身神清氣爽,在跳入空間的月牙泉清洗一番後,她感覺到空間又擴大了一番,連這湖泉都更加的寬廣。

隨著範修竹的提升,空間裡的乾枯狀態都好似得到了一些緩解,連蔣成甦醒的時間都延長了一些。

築基之後,哪怕牆壁有隔音的存在,她的靈力也能輕鬆的打破這個界限,聽到其他牢房的聲響。

“這萬狐狸又抓了人進來,聽說還是一個女人”

“真是個色鬼,關了這麼久還是改不掉這副色樣。”

“別看了,知道那是誰的人嗎,我勸你不想死的話還是少動些歪心思。”

色鬼黏膩的聲音再次響起“都進來了我可不管什麼人,我可看了,那身材即使蒙著臉我也知道絕對是是大美人。我都進來了也不怕死,美人花下死,那可真是做鬼也風流啊。”

“啊!”

色鬼的大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在暗處用靈力擊打在腿彎,整個人如同王八一樣跪趴在地上。

他想爬起來卻被靈力死死按在地上,色鬼頭髮散落衣服也破了幾個口子,他拼命的想掙脫,卻沒有任何效果,他口中吐出猩紅的血液,看著旁邊站在嘲笑他的人,猙獰又狼狽的吼道:

“是誰,是誰在暗處搞偷襲。”

“他奶奶的,哪個小兔崽子給我滾出來,出來啊,我呸。你們,好歹大家同在這獄中相處多日,竟然眼睜睜讓我被偷襲,還笑我,再笑等老子起來第一個不放過你。”

旁邊的嘲笑聲非但沒有因為他的怒罵停下來,反而笑的愈發厲害。

“安靜安靜。”守衛人員不耐煩的過來維護秩序。

隨著獄警過來,施壓在色鬼身上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色鬼得瑟的說道:“獄中不可使用靈力,大人你可要把這背後的小人抓出來好好嚴懲一頓。”

獄警聽了也臉色一變,憤怒的大聲道:“是誰自已出來認罪吧,否則我催動術法可就不會手下留了,大家也不是新人,什麼規矩就不用我再強調了吧。”

“是我”

角落暗處有一個黑衣男子隨意的躺在草蓆上,雙手架在後腦上作枕頭,隨意的支起一條腿,儼然是沒有把獄警放在眼裡。

聽到他開口,牢中所有人的頭都轉向身後,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明顯的不可思議。

這小子,平時話都懶得說一句,今天怎麼會突然這麼做。

看到是他,獄警也是額角突突直跳,說完“沒有下次”便匆忙離開。

笑話,他可不敢惹那位爺,侯爺從戰場上抓回來的俘虜,說是俘虜其實又不敢對他怎樣,畢竟他除了受這獄中的結界限制無法離開,其他的可困不住他,就連用來控制牢中人的術法,對他也不起作用。他剛來的時候可是將獄中的所有人都打了個遍,就連看守的也沒放過。獄警慶幸的溜之大吉,他才剛上任,可不想變成他上一位同事一樣當一個廢人。

此黑衣男子,便是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