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剛剛是中邪了嗎?”

春英覺得自已真的很膽大,居然能大言不慚的問出來,可是她也擔心萬一小姐中邪了怎麼辦,得找大夫啊,不能瞞著。

她覺得小姐可能是難以啟齒,但是作為小姐的家裡人,春英即使搭上性命,也不能讓小姐有任何生命危險。

範修竹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她知道春英單純至極,可沒想到她這麼天真無邪呀!

“春英,我…”

“小姐,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咱們生了病不能瞞著,生病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見範修竹窘迫的捂著頭,春英著急壞了,她更加認定範修竹是中了邪,但是不好意思開口說出來。

這下範修竹是當真笑不出來了,她既感動於春英對她的關心和擔憂,她真的很感謝身邊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自已,一點點的溫暖了她早已冰冷的心;同時她也覺得有一些無奈,春英的腦回路當真有些可愛。

範修竹坐起身,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阻止了她準備起身的動作,把春英按回了凳子上。

範修竹莊重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春英,我沒有中邪,你不要多想。”

“那小姐,你剛剛…”春英欲言又止,用手指了指床榻,示意她想起剛才的翻滾動作。

“我剛剛就是,就是”範修竹腦子飛速轉動,瘋狂思考,第一次覺得自已詞彙量這麼匱乏,怎麼就想不到一個好的詞來形容呢。

“是什麼?”春英不依不饒的追問。

終於想到了,範修竹激動的搖著春英的肩膀,說道:“少女心事,對。就是少女心事。春英你懂吧。”

“春,春英明白了。小姐,你先放開我,我有點頭暈。”

範修竹手足無措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十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啊,春英你先坐下休息會。要不你來躺會吧。”

範修竹作勢起來,想把床讓給春英,春英連忙拒絕她:“春英喝口水便好,小姐重傷未愈,不可下床。小姐若擔心奴婢,左右我的房間離這不過兩步路,我回去即可。”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未到就寢時間,奴婢豈可私自回屋就寢。若是在範府,要是被管事嬤嬤發現,那可是要被杖罰的。春英不敢。”

範修竹對她這一番話真是大為震驚,她倒是沒想到範府竟會有此規定,下人就不是人了嗎?連自已的自由時間都受限制。範修竹又一次狠狠的唾棄這個封建社會。

“我現在是榮王妃,不是范家懦弱無能的二小姐,況且這裡不是範府,沒有人能,也沒有人可以打你。”

春英感動至極,但過去痛苦的記憶太深刻,彷彿刻在了身體上一樣。未到時辰,絕不可擅自回房。即使是現在,春英依舊不敢突破這個規則。

見春英實在不肯回去休息,範修竹無奈,只能逼迫她上床與自已同寢。

“本小姐命令你,上來躺會。”

春英感動的紅了眼眶,眼淚還在眼睛裡打轉,眼睛看起來倒顯得水盈盈的。

小姐真的越來越像夫人了。雖然自已沒有見過夫人,但聽一些年長的嬤嬤們聊天,就好像夫人就是小姐這般。

春英帶著滿臉的笑容和臉頰上的淚痕沉沉的睡了過去。

事情解決完畢,範修竹盤坐在床腳,屏氣凝神,使其靈力遊走於全身。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已丹田的氣息,變得更加澎湃有力了。她靜靜的感受著它們的活動,舒展著自已的經脈。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周圍的靈氣也在不斷的湧進她的體內。

另一邊,失魂落魄,告白失敗的齊隱氣憤的找到萬璞,瞧他給自已出的什麼餿主意,這下他要怎麼跟她相處啊。

一見到,齊隱一言不合的就開始了切磋。他氣惱急了,完全亂了章法,沒有任何邏輯的胡亂進攻。

萬璞不緊不慢的應付著,他輕挑眉,看這情形,是被拒絕了啊。

“路漫漫其修遠兮,追女孩這事不能急。”

“那你還給我說什麼乾柴烈火,墜入愛河,你這不是純屬誆我嘛!”

“是我看走了眼,我還以為範姑娘她心悅你。”

“她說她不知道,讓我等等。”

齊隱收了手上的招式,垂頭喪氣的說道。

“她說不知道,沒說她不喜歡你啊。你傷心個什麼勁。”

“可她也沒說喜歡我。”

“她說讓你等等,那你就耐心等等。追女孩子,得耐心,細心,還有有一顆愛她的心。你慢慢修煉吧”

萬璞搖了搖頭,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回了屋內,留下一臉茫然,抓耳撓腮的齊隱。

“路漫漫其修遠兮,耐心、細心、愛心。這萬璞話怎麼說的文縐縐的,那我該怎麼做下一步。”

齊隱掏出腰上的彎刀,對著面前的一棵樹就是一頓嚯嚯,樹枝吱吱的發出聲響,緊接著從樹下就開始落下一片片秋黃的樹葉。

原來秋季已經到了啊,看著滿天秋黃的樹葉飛舞,齊隱不由得看呆了。

傷感悲秋不過一瞬間,他就被萬璞憤怒的殺人叫喊聲給打斷了。

“滾回去睡覺。”

時辰一到,春英上一秒還在打呼嚕,下一秒就自動醒了,回了自已屋裡睡覺。

可怕的身體記憶,範修竹無奈的搖了搖頭。

疏通經脈後,範修竹翻來覆去好一陣,怎麼都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興許是昏迷這些日子把覺都睡飽了,現在格外的清醒。

看著看著,這天花板怎麼出現了齊隱的人臉,她搖了搖頭想把他摔出腦海裡,卻怎麼也摔不掉。

氣的自已一肚子火,更加睡不著了。實在無聊,範修竹索性進入空間,她打算再去書屋裡打探打探情況。

這一次進入書屋格外的順利,沒有屋外的狂風暴雨襲擊,也沒有打不開的門。她一靠近,書屋的門就自動的開啟了。

與上次的感受完全不同,這一次範修竹明顯感受到了書屋與自已的密切聯絡,就像是書屋終於認可她了,她也算是它的主人了一般。它也像這個空間都其他東西一樣,認她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