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這不是逃婚不成尋死覓活的範大小姐嗎?怎麼,沒死成呀”

範修竹在花園裡遇到了一個又穿著華服的女子,範修竹沒有回應她的冷嘲熱諷,而是在梳理腦海中的記憶。

此人叫範苗,是她的庶妹,二姨太之女,與她初醒之時見到的女子乃是同胞姊妹。早上見到的女子叫範倩。

拜她所賜,範修竹一下子就把府裡的情況,以及原主的大概經歷記憶的差不多了。

原主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常在家中受她兩個庶妹欺負,因此見到此人,範修竹對原主也有了個基本的瞭解,不怕露出馬腳被發現現在範修竹已經換了芯。

“能嫁給榮王殿下,你就該偷著樂了,還膽敢逃婚”

看到範修竹對她的言語沒有反應,範苗以為她是心虛了,言語更加激進冒犯。

榮王是當今聖上最小的胞弟,從小就上戰場立功,原是聲名顯赫的榮王,卻在一場戰爭中受到偷襲,靈力全無,成為了跟原主一樣的廢材。

不,他還是比原主強,聽說榮王殿下自受傷後便潛心學習格鬥。原主這弱小的體格,想要變強,還得努力啊。範修竹嘆氣的想到。

靈力全無就算了,聽說這榮王殿下自那一戰後,便再不出府門,不見客。有傳言稱,榮王容貌受損,還成了個瞎子,暴怒無常。

那一戰已過三年之久,整個金域再無人敢說愛慕榮王殿下。

前幾日榮王生辰,雖說他閉門謝客,但當今聖上卻突如其來的想到前聖上給榮王的婚約。當年榮王出生之時,恰逢範母被查出有孕在身。

當年前聖上與範老爺子私交甚好,覺得有緣,便給剛出生和尚未成型的娃娃定了親。

自範老爺子過世後,范家沒落,朝中人士也都漸漸遺忘了這件事。

碰巧有人上書,說這榮王當今已是廢物,配范家這麼一個廢材小姐,倒是也不錯。

這人便是範修竹的好父親,範侍郎範大人,聖上思慮後,便給他二人定下了婚約。

美名其曰履行父王與範老爺子當初的承諾,也好趁機削一削榮王的兵力。

聖上與榮王雖為兄弟,但聖上實為忌憚他。兵力是其一,其二是民心。

“妹妹如此在意榮王,不如我這當姐姐的就把這機會讓給你吧”範修竹輕蔑的說道。

“你居然敢這般侮辱我”範苗煩惱的看著她說道。

奇怪,這小廢物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敢這般與我說話,範苗在心裡奇怪的想。

“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姐姐是看你一直誇讚著榮王殿下,還以為妹妹愛慕榮王殿下呢。想著你此前處處為難我,是嫉妒因為我與榮王的婚約”

看著不遠處的範大人,也就是原主她爹帶著一群人正在不斷靠近,範修竹故意掐著嗓門,大聲說道。

“我,我……”範苗氣急敗壞正要反駁時被範大人所打斷。

“荒唐”範大人中氣十足的怒吼。

“爹”聽到聲音,範苗驚恐的轉過身,見到來人,她連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爹,夫人,苗兒從未有過如此想法,都是,都是那範修竹她栽贓嫁禍與女兒。她自醒來之後,便一直嚷嚷著不願嫁給榮王”

範苗跪在地上陰沉著臉的側頭看了一眼範修竹。

“可有此事?”範大人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見到她不行禮還呆愣著的範修竹。

範修竹並非傻住了,她只是在消化這位範大人所帶來的記憶。

這便是原身她爹,原身她娘是金丹人士,上戰殺敵,獲得無數殊榮。範大人本不姓範,姓周,只因入贅范家因此改了姓。

原先的范家世世代代皆是武將,戰功赫赫,自范家戰死沙場,範大人當家,范家才慘遭沒落。

這麼大一個家族,突然間的沒落,讓一個入贅的文官接手,日漸衰敗。這裡邊門道,範修竹用腳指頭一想都覺得不簡單。

憑範大人,還沒那麼大的本事幹倒一個范家。除非這人身居高位,忌憚范家的實力,這金域上下之內,也就皇宮中那一人罷了。

理清楚思路,範修竹從記憶中出來。就聽到範大人暴怒的指著她說道。

“這婚事你不嫁也得嫁”看著一言不發的範修竹,範大人還以為事已至此她仍抗死不嫁,便怒氣衝衝的指著她說。

“爹爹不必擔憂,修竹願嫁榮王殿下”範修竹此番話讓一干眾人震驚。

什麼,她願意嫁了。

“老爺,她善是會哄騙人,此番便是要讓我們放鬆警惕以便又一次逃跑啊。”站在範大人旁邊魏姨娘說道。這個魏姨娘就是範苗和範倩的母親,目前甚是得寵。

“姨娘大可放心,修竹此番歷經生死考驗,方知除生死外 一切都為雲煙。我思來想去,那榮王既無侍妾也不留戀煙火酒巷,嫁過去我就是當家主母,倒也不錯。好過在這範府人嫌狗厭”

範修竹一邊說話時眼神一邊在魏姨娘身上上下掃視。

“罷了罷了,婚事我已全權交給你魏姨娘操辦”說完,範大人一甩衣袖,便揚長而去。

“放心,姨娘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出嫁”魏姨娘惺惺作態的說。

“那就辛苦姨娘了”範修竹目送著她們一行人離開。

這一齣戲,甚是精彩,一下子就讓範修竹的記憶回籠了個大概。

“春英,走吧”

“是小姐”

主僕二人就打道回屋了。

路上,春英憂心忡忡的說。

“小姐,您當真要嫁榮王?”

“你覺得,我如今還有別的路選嗎?”

“可是小姐不是說嫁給不愛的人,尤如死去那般痛苦嗎?”

範修竹挑了一下眉,想不到這唯唯諾諾的原身,竟然能說出此番獨立道理。

“春英,你不懂。在死麵前一切都是小事”

“春英是不懂,但春英相信小姐,春英可以陪著小姐”

“謝謝啊”範修竹不自在的道謝,雖然春英效忠的是原身,但範修竹還是被她的話感動了一下下,還從來沒有人說過相信她,陪著她。

在他們眼中,赤面修羅又或是範修竹,都只是殺人的工具。

“是春英要謝過小姐,在春英瀕死之際救了我。”春英哽咽的說道。

進入屋子,範修竹就招手示意春英她要休息了。

“春英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