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忘不了心裡的白月光,就好像狗改不了吃屎。明明對方已經成為自已人生裡的過客,可再見時還是忍不住心動。

——

“喂?”

“是尚憶嗎?”電話裡傳出陌生的女聲。

“你是……”尚憶對著電腦上編輯了一半的報表進行儲存,黏在螢幕上的視線才轉移到手機上。

來電人沒有備註。

“是我。”電話那頭的女聲道,“江筱萱。”

“……啊,班長啊。”尚憶停下手中的工作,把電話號碼備註。”

江筱萱是尚憶高中時期的班長,但是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流。現在時隔多年突然打電話過來,怕是……

尚憶摸了摸自已乾癟的錢包。

兩個人互相客氣寒暄了好一會兒,江筱萱才切入正題。

“其實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這週六的同學聚會有沒有時間參加。”

尚憶打字的動作一滯。

高中同學聚會啊。

“如果有空我會去的。”

“……宋潛也在……”電話裡的女聲輕輕地來了一句。

宋潛?

尚憶二次呆滯,深吸一口氣,原本因為工作即將完成而上揚的嘴角一下子拉了下來。

“班長,你這話說的我好像是奔著宋潛去的一樣。”

尚憶皮笑肉不笑。

怪她太蠢,當初傻傻地以為沒有人知道自已喜歡宋潛,結果自已表現得太明顯,弄得全班都知道了,除了宋潛。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直到畢業,尚憶都是躲著宋潛走的。

好不容易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水泥封心,不提還好,這一提吧……

尚憶錘了下胸口:這什麼牌子的水泥,怎麼一戳就碎?

“尚憶,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

“哎呀,和你開玩笑呢。”尚憶打了個哈哈,“放心吧班長,只要有空我肯定會去的。”

去參加同學聚會?

那是不可能的。

上學時她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去了的話那群人肯定會重提往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還是少去找罪受的好。

而且,江筱萱說了,宋潛也在。

“尚憶,你吃不吃冰淇淋!”一長相痞帥的男生趴在書房門口,幽怨地盯著尚憶看。

“啊?吃,我吃!”尚憶回過神來,匆匆結束了最後幾串數字,點了儲存後就合上電腦。

“你去買嗎?我要巧克力味的。”

“外賣應該快到了,你記得開門。”尚傑看了眼手機,往玄關走去,“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叫了你好幾聲都不回我。”

尚憶倒了杯水:“誒,是嗎?”

“走了。”

“注意安全。”

夜晚的海濱城很美。

街道上的路燈排列有序,一盞一盞亮閃閃的。昏黃而柔和的燈光包圍著每一位走過的路人。

柏油馬路上時不時開過一輛車,偶爾響著清脆的喇叭,然後閃著紅色的尾燈在遠處消失。

坐在陽臺上,吃著燒烤和冰淇淋,感受著五月那柔柔的風在臉上拂過,望著萬家燈火。

覺得不夠爽,姐弟倆還小酌了一杯。

“阿嚏!”尚憶打了個噴嚏。

“不是吧,阿sir。”尚傑搬著凳子離遠些,“你這麼弱不禁風的嗎?”

“打個噴嚏而已,大驚小怪。來,繼續喝。”

然而到了第二天,尚憶就出現在了醫院裡。

“你可長點心吧,今天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勁,你就等著我下班回來給你收屍吧。”尚傑扶著尚憶在等候區坐下,嘴上一個勁數落著。

“你是不知道,我敲門沒人應,打電話沒人接,還以為你找到個更好的房子丟下我跑路了。”

尚憶賞給尚傑一個大白眼。

這青天白日夢做的。

“結果進去一看。你躺在床上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那額頭燙得都可以煎蛋了。”

“大哥,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尚憶沙啞著嗓子,為自已證明。

“你要不信,我這有照片為證。”說著,尚傑把手機懟到了尚憶的臉上。

手機螢幕發出的亮光讓尚憶眼睛發酸,腦子嗡嗡的。

如果不是現在病著,尚憶肯定抬手就是“邦邦”兩拳。

這照片拍的太醜了。

“叮咚~請十三號尚憶到4號室。”

“走吧。”